于晨实在是被他吓怕了，抱着他在身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温柔的亲了亲他。
凌青没说话，他低着头，许久，才终于原谅他似的靠在了他怀里。
于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慢慢放了下来。
夜很静，闹出动静的两个人也很静。
于晨不太敢提郭文晧的事情，只能安抚他，不断的哄他。
凌青似乎不想说话，也不看他，只是靠在他沉默着。
就在于晨觉得凌青似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声音很轻的开了口。
他说，“我不喜欢郭文晧，我甚至和他不熟，只见过一面。”
于晨说到一半的话瞬间收了回去，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凌青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紧接着就说道，“凌青也算不上喜欢，更大程度的，是利用居多，想让郭文晧喜欢他。他喜欢郭文晧对他好。”
于晨有些不解。
他看到凌青抬起了头，眼神很平静，他问，“你是不是听不懂？”
于晨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人，我和你娶的那个凌青，本身，就不是一个人。”
于晨惊住了。
凌青看着他，却再没了之前的纠结。
他甚至觉得自己早就应该说明白了，他早点说出来，也不至于听到于晨和他说离婚。
或者最坏的后果，也就是听到于晨和他说离婚。
总比刚刚，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听到那句话要好。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以理解为平行时空，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和凌青结婚的第二天，我穿过来了，我成了他，所以那时我和你说，我们离婚。”
“因为我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做好和你在一起的准备。”
“我最开始接受到的是他的怨气，是关于你对不起他的内容，所以我最开始对你很不客气，后面你和我解释清楚了，我觉得你也没什么错，就没有再计较。你说想和我好好生活，我也答应了。我没有骗你，我确实很难去喜欢别人，我没喜欢过郭文晧，也没喜欢过其他任何人。现在，你明白了吗？”
于晨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不明白了。
“你不是凌青？”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凌青，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凌青，如果你想要这个世界的凌青，那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怎么把他还给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和你离婚。”
凌青从他的腿上离开，重新站到了地上。
他直视这于晨，似乎不含任何情绪，他说，“很难接受吧？我给你时间消化，也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和我离婚。”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然而步子刚迈出去，还没落下，就感到有人从身后箍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他重新倒在了于晨的怀里。
凌青转头看他。
于晨无奈道，“你是在故意气我吗？这么久以来，和我生活的是你，你明知道，我爱的是现在的这个你。”
“是吗？”凌青反问，“你可以确定吗？”
“你现在还有时间，还可以好好的想想，毕竟，你当时结婚的时候，想娶的可不是我。”
于晨简直拿他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把人重新抱好，好声道，“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提郭文晧好吗？”
“我们现在说的不是郭文晧的事情。”凌青冷漠道，“是说的我的事，于晨，我没有骗你，我拿我的生命和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你最好认真思考一下。”
“我不需要思考。”于晨道，“我很清楚我喜欢的是你，也很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如果按你说的，你们不是一个人，那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们结婚的时候，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他强行想要，我又赌气答应了罢了。”
“这本身是一桩错误的婚姻，只是后面你的出现，让坏事变成了好事。”
“是吗？”凌青这才终于笑了一下。
他看着于晨，眼里的情绪慢慢汇聚，最后汇聚在了黑色的眼仁里。
宛如裹挟着狂风暴雨的雷雨中心，凶狠却又脆弱。
他拽住了于晨的睡袍领口，如狼一般的盯着对方，偏偏手指在微不可感的颤抖。
“那你就记住今天说的话。”凌青咬牙道，“记住你说的你喜欢我，也记住是你在得知一切后，选择了我。”
“如果日后，你再敢说一次离婚，别怪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于晨看着他眼里的泛红的脆弱，握住了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把他按入了怀中。
“不会的。”他吻了吻凌青的嘴唇，温柔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