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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微尘里(48)+番外

“不是。”她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帮了你,你心存愧疚,想要告诉我真相来报答我?”他的怒气又添了一层。

曾鲤急忙又摇头,“不是。”

她从未见过他和谁生过气,哪怕他很少笑,哪怕他不说话,哪怕他严厉地教育学生,哪怕他黑着脸不看她,哪怕他挂她电话,他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和人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保护罩,也不会动怒。

“或者是觉得你了解的事情,别人却一无所知,演起戏来很好玩,而如今你腻歪了。”他生起气来,神色更冷了,脸色也不好,好像一辈子都会不理人一样。

她看在眼里,突地一下,鼻子有些酸,眼睛霎时就红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喃喃辩解。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是故意骗你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开始是觉得也许你根本不记得了,也没有必要说。后来和你相处得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更加说不出口了。可是,你那么好,对我那么好,这辈子从没有人这么待我。手术室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告诉你实话,哪怕你生气,哪怕你觉得我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哪怕你讨厌我。可是你现在真的生气了……”她说完最后一句,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那强装的怒意也早没了,胸膛里的一颗心,好像泡在温暖的蜜水里,软软地化开。

“曾鲤。”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抬起泪眼看他。

突然,厨房里有了动静,好像是炖锅里的汤汁溅了出来,浇到了火头上。艾景初反应快,立即起身立刻去厨房调小火头。

待他一转身,却不想和跟着来的曾鲤撞在了一起。

曾鲤的脸正好磕在他肩上,她下意识地先保护下巴,却也未能避开擦碰。那力道和速度都不大,但是依旧疼。

她伤口疼,加上自己又有些贫血,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不禁伸手拉住侧边的冰箱把手,靠了过去。

“磕到伤口了?”他问。

她吃痛地摆摆手,将背靠在冰箱门上,想缓口气。

所幸冰箱挺大,完全撑住了她。

艾景初的心揪了起来,“我看看。”

他伸手,仔细地揭开胶布和纱布,侧着脸检查。她站在他和冰箱之间的狭小缝隙里。而他比她高半个头,所以刚才一直弯着腰。

但是此刻,他和她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别处。

她乖乖地将下巴扬起来,以便可以让他看的更清楚,如此一来,方才的泪痕却也显露无疑。

在确认无恙后,艾景初松了口气。

“这几天走路睡觉都要小心,也不要沾水。”他一边叮嘱,一边将纱布小心翼翼地复原回去。

“哦。”

艾景初抚平胶布后,目光落在她刚才盈泪的双眼上,突然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事情。“其实还有一句话。”他说。

他没有及时让开她,依旧将她困在自己和冰箱的夹缝中。

“嗯?”她轻轻摸了摸外面的纱布。

“我上回在电话问过你一句话,你记得吗?”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什么?”

“我问你,你的心还在不在。”

曾鲤停下手里的动作,真的是问的这个?当时他直接掐了电话,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提,所以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误会了。

他并未待她回答,而是将头又埋下去一点,拉近了两张脸的距离。

曾鲤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那黑眸又这样清晰真切地出现在曾鲤视野里,湖水一般的双眼那么让人难以自拔。

“如果还在的话,”他的眉目贴得更近,声音低下去,显得醇醇的,磁磁的,几乎夺人心魄,又喃喃地重复了一次:“如果还在的话,我要把它取走了。”

说完这句悦耳魅惑的话语,他的唇便挨过来,轻轻浅浅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很多童鞋已经知道了,这是出版前最后一更。因为停在感情明朗又HE的地方比较好,所以就在这里停了。后来还会有好几万字的情节,毕竟还不知道艾老师是不是一厢情愿,于易还会上场的。

不过好像说成,“本书网络版已经完结,后面实体书还有几万字番外”这个让大家心理会比较好受一些。

谢谢,谢谢所有童鞋的支持。新书上市的时候会通知大家~~~亲。

出版时间会是我全本交稿后三个月。我会尽力在这个月把它写完。

谢谢理解~~鞠躬。

————下接书版手打内容————

第十二章比心脏高的位置

1

如果有人问曾鲤,和艾景初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感觉,那回答肯定是三个字--不知道,当时她整个下巴和嘴都木木的,完全没有知觉。

过了会儿,吴晚霞打来电话,那个时候艾景初已经走了。他没有吃饭,只是留下那句话和那个吻就走了。

“车摔坏了。”曾鲤解释。

“啊?人没事吧?”吴晚霞惊呼。

“下巴缝了几针。”曾鲤说。

“那你请假吗?我替你请假。”

曾鲤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

扒了几口饭菜,觉得味道不错,曾鲤又去厨房看灶火上的鸡汤。

盖子一揭开,香味扑鼻,黄澄澄的汤汁,很诱人。她没想到艾景初的做法完全对她的口味,半只鸡清炖着,骨肉几乎炖的要化了,鸡腿用手一揪就下来了。

她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找了个小碗,先盛了点汤,用嘴吹着上面那层鸡油。好不容易凉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呷了口,东西到了嘴里,却觉得不对劲,缓缓咽了了下去。再喝了一口,尝了下,又夹了一块肉嚼了嚼,终于确认是真的没放盐。

她只当是艾景初忘了交代她,并为放在心上。

第二天,她起床后揭开伤口的纱布去照镜子,结果把自己吓一跳,整个下巴都肿得老高,看起来跟阿凡提那又长、又翘、又尖的下巴似的,惊悚得要命,而伤口缝针的地方也十分醒目。

她这人其他的都好,就是但凡和外貌有关的事情都自卑至极,一下子慌了,也不管人家忙不忙,就给伍颖打了电话。

马依依跟着伍颖一起飞奔而来。

“天哪,你这是闹哪样?你不是去约会了吗?”马依依惊呼。

伍颖毕竟也是医生,倒是平静,“伤口缝得挺仔细,肿也是正常的,过两天就消了。”又说,“你昨天怎么熬过来的?”

曾鲤对她俩没什么可保留的,一五一十得全坦白了。

“表白了?”伍颖反问。

“他亲你了?”马依依激动。

曾鲤点头。

“没人性,你都摔成这样了,还好意思亲你。”伍颖说。

“他就是……轻轻地……”曾鲤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说,“只是碰了一下。”

马依依突然抓到重点,“他哪儿是表白,明明是宣战示威好不好?”

“你回应他了?”伍颖问。

“我……”曾鲤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一提昨天的情景,她的心有开始怦怦乱跳,仿佛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我没有反应过来,他摸了我的脸就走了。”曾鲤支支吾吾地回答。

马依依看了曾鲤一眼,下定义说:“小鱼,你已经沦陷了。”

曾鲤满脸红霞,抵赖说:“我没有。”

马依依心满意足地说:“那可好,让他一厢情愿,急死他。”

可是,城市另一头的艾景初哪里半点着急的样子,他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晨跑回来吃了早饭,查看了下邮箱,替葛依修改起论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桌上有一碟蟹黄豆腐。

艾爷爷牙口不好,李阿姨便将豆腐之类的东西变着花样给他做,而艾景初吃了一口,觉得曾鲤吃正好,便问李阿姨:“这个菜是怎么做的?”

“好吃就多吃,想吃了再告诉我,你管它怎么做的。”李阿姨说。

艾景初从小跟着祖父母长大,没有父母相伴,隔代的爱更加肆无忌惮。艾奶奶在世的时候把他疼得跟心肝似的,就为了去美国留学的事情,还要死要活哭了好些天。

好在--这样的溺爱下苗子并未长歪。

平时除了肯定不吃的那几样,艾景初不挑食,也很少对吃的东西上过心。

李阿姨嘴上没说,心里却特别高兴。难得见他这么有兴致,她便打开话匣子说:“先把豆腐切成块,放在水里煮两三分钟,沥干,再把蟹黄炒一下。但是你奶奶以前不吃蟹,我就用炒散了的咸蛋黄代替了。之后放豆腐,勾芡,翻炒之后放水煮一会儿。”又说,“起锅的时候小火,还有豆腐一开始就要放点盐,最后煮的时候要用大火,开头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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