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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103)

只能说,与李氏,有遗憾,有错过,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希望李氏过得幸福美满,那注定是他无法给予她的。他能给予妻子的有金钱,有地位,甚至于性,但唯独爱情是他没办法给予她们的。

尼玛!

都怪那个混蛋陆鹤,让他脑子又不受控制地转到了这个扯不清的问题上。睡觉,睡觉,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睡觉。

于是,在丞相大人自我催眠下,他颇是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约会到了周公帅哥。

然后,公事繁忙的丞相大人很快便把那晚的小插曲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事情不是你不记得它就不会发生。它往往常常会给人出奇不意地一击。

六月的时候,京城突然开始有一个才子的传言,而且越传越离谱,简直前五百年不见,后五百年难寻。

传言那东西,其实说白了到最后跟最原始的事物根本就毫无关系了,因为每个人传一遍都会毫不客气加上自己独有的润色,润来润去的,不离谱才见鬼了。

别的不说,孟明远本人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传言中的丞相大人都已经是地上全知道,天上知一半的主儿了,丞相本人简直是哭笑不得。

所以说,孟明远真心对那传言中的人没什么兴趣。

不过,可惜,大家却很有兴趣。

因为,这才子真有才还是假有才且不说,就单单他娶了丞相离和的妻子李氏就是一个天大的八卦关注点啊。

在八卦传言中当事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个真理在这个时候就跳出来证明它经受得住实践检验的王霸之气。

“安之啊。”开华帝语气很感慨,但眼神中浓浓的八卦减低了不少帝王的威严。

孟明远一心两用,一边批奏章,一边听皇帝无聊八卦。

通常皇帝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十有八九是不务正业的话,做为一个合格的帝王狐朋狗友一样存在的人,孟明远表示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

呀呀个呸的,眼瞅着他这丞相在为国操心操肺,这丫的一国之君还有闲心来聊天磕牙打屁,妈个了巴子的,去他的。

“圣上,有事你说话,臣听着呢。”甭跟哥玩吊胃口的事,哥忙着呢,这以农为本的时代一到农忙全国官员一起忙有木有啊。而且,到收获的季节,敌国也蠢蠢欲动,时不时的就可能兵犯边关。

目光盯着手上打开的新奏章,你妹的,刚想到就看到了,突厥那就是锤不烂的铁碗豆啊,这就又有小股人马来骚扰边关了。

这种小规模的骚扰,你还不好意思真跟他们发动国战,这就是边境贯例的小摩擦。

结果,因为太专注于奏章上的内容,就把皇帝的话给听漏了,主要是孟明远觉得开华帝这家伙的事不是正经事。

“安之,朕的话你听到了吗?”

孟明远从奏章里抬起头,很诚恳地道:“圣上,奏折里说突厥小股人马到边关打秋风,臣看得认真了一点。”潜台词就是哥没听到你前面的话,请重说一遍吧。

开华帝往丞相手里的奏折扫了一眼,觉得丞相还有心思调侃自己证明打秋风的事自家没吃亏便也不关注了,重新专注于京城这最新的八卦头条,“安之,听说这个江大才子娶的妻子是李少卿家的那个大娘子啊。”

咦?

孟明远突然就想到了陆鹤于某夜黑风高之夜在某花楼前说的一番醉话胡话,眉梢一挑,有些讶然,“还真上京了啊?”

一见自家丞相这么个反应,开华帝的八卦情绪更高了,“怎么说的,你是知道这事的?”

“也不是,就是有人说过那么一嘴,臣当时也往心里去,毕竟那江生跟臣近日无仇,远日无怨的。”

“可是,你们之间有一个女人。”

孟明远突然觉得得给开华帝这不务正业的皇帝找点事做,垂眸批过桌案上砌长城似的奏章,从其中一堆中抽出一份来,无比恭敬认真地对皇帝说道:“圣上,关于请立中宫之子为太子的事,您可以考虑一下的。”

得,开华帝明白了,丞相这货这是谢绝提供八卦爆料了。

走马观花地翻翻那本奏章,开华帝随手扔到一边,微微叹了口气,“立储乃国之大事,小皇子年纪太幼,实不适合此时立储。”

孟明远当然知道,他不过就是给皇帝找点事烦恼一下罢了,省得他闲得淡疼。

切!

哥为你们老卫家忙得要吐血,你丫还敢找上门来听八卦,真是欠抽的货。

“圣上,听说庆州出了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您有兴趣收进后宫没?”

开华帝意兴阑珊的接过那份奏章,连打开瞄一眼小图的兴致都没有,以手指敲着那份奏折,冲着自己的宰辅大人挑眉,道:“养在深闺的女子传出这样的名声不是什么好事。”

孟明远不置可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方醉瓮之意不在酒,目标明显就是皇帝本人嘛,他不过是偶尔也充当一下侫臣,向最高领导谄媚一把,干点于国无伤大雅的事,这也算是跟皇帝建立革命友谊的渠道之一。

忠臣固然百世留芳,但丫十有八九是不得善终的,所以侫臣神马的孟丞相是不排斥偶尔当当的。

活得比敌人好,比敌人长久,才是生命的真谛。

“说正经的,这江生的来意可不大善啊。”开华帝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多说一句,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孟明远一边在奏章上批注,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圣上,臣一直认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敢下战帖,臣就不怕接。”

“朕的丞相该当有这样的底气。”

滚!

丫个瞧热闹不嫌事小的混蛋。

☆、86公子风流

你不去就山,可山会来就你。

这年头的事吧,有时候还真他母亲的让人蛋疼!

这是一身便服的孟丞相看到某位貌似颇有些翩翩公子派头的男子时的内心吐槽。

江生——李玉娘现在的丈夫,一个被谣传得很非人的家伙。

“这位兄台有事?”你老人家巴巴地跑到妻子的前夫跟前相面呢还是相面呢?凭你丫再看,哥的外形气质也远胜于你,这是先天优势,在这个整容技术落后的年代只能让你丫捶心顿足而没任何进步空间。

这倒不是丞相大人王婆卖瓜,而是事实就是那么的残酷。丞相大人那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玉面巧嘴铁公鸡……江生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听说了许多当朝丞相的事迹,想象过无数次两人对上时候的场景,但当真正跟这位相爷面对面时,江生突然有些怯场。

年轻的相爷文采风流,人物俊秀,单是那份气度就能甩很多人几十条街去。

外居上位的人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带着股气场,无形,但很容易给人以威压。现在,江生就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份威压。

“学生久慕相爷文采……”

“传言大多言过其实,本相文采其实平庸无奇得很,当不得旁人仰慕。”没事就赶紧让让,哥没工夫陪你丫在这儿竖杆子。

“相爷才名远播,岂是能做假的。”

“八卦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它就变谣言,假的都变成真的了,若都当真话听,这世上可就要乱套了。”

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孟明远原本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过话听在江生的耳中那就多了别的意思,丞相大人这是讽刺他吗?

对于自己的才名,江生其实也是有些心虚的,但这种虚名偏偏人人都爱,就算明知传言严重失实,他也很享受被盛名的光环所笼罩的感觉。

“相爷太谦虚了。”

孟明远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淡淡地道:“本相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谦虚什么的,本相没这种美德。”

“学生来自赵郡。”

孟明远扬眉,“本朝早不奉行举荐入仕,来本相这里投名帖是白费工夫的。公子若有才学,不妨等大考之年一展所长。”

江生被噎了一下。

“学生尝闻相爷理得一手好琴弦。”他不会轻言放弃的。

孟明远合上了手中折扇,摇头轻叹一声,“所以本相才说传言实是害人菲浅,本相的琴艺真真难登大雅之堂,琴瑟和鸣这样的美事总是与本相无缘的。”

这一次,江生无比确定丞相绝对是话中有话,颇有含沙射影之嫌。

是了,丞相一定是知道自己底细的,毕竟他是一朝权相,若真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才见鬼了。

“可学生总信空穴来风,其必有方。”

“那你自管去向传这话的人请教便好,自知之明本相向来是不缺的,没有那金刚钻,本相不会揽这瓷器活。”谁说的你丫找谁去,传言中哥还是神仙下凡呢,扯淡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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