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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184)

这样一来,南来的北往的,想知道什么,去买各期报纸来看就知道了。

江湖上的包打听表示:丞相这是摆明来抢生意啊。

消息一流通,信息一公开,一些原本拥有优势的人群便渐渐失去了他们固有的优势,不得不参与到一些原本他们不屑于竞争的领域去竞争。

不给丞相面子?

好呀,丞相大人直接让你们颜面扫地。

到了这个时候,许多人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如果当初那些世家豪门慷慨一点允许国家去抄录书藉的话,丞相的这些后招儿估计不会如井喷一样出现,可是他们很不给丞相面子,以难题来为难丞相。

丞相一生气,好嘛,直接无差别攻击,大家一拍两散,都别玩了。

想想当初的红衣大炮,丞相楞能让它一研究就许多年,保密手段绝对到家。

如今井喷的这些技术、工具等等,丞相原本也是可以按部就班让它们再缓一些出来的,可是丞相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国库有钱,皇帝想施行什么政令的时候便会容易得多,毕竟并不劳民伤财。

孟三公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认为自己的父亲大人在敛财上的确是有着别人没有的一套。

有了父亲的努力,他这户部尚书当得完全没压力。

相应的国家邮局也应运而生,原本属于国家的驿站功能被很好地应用到民生上,极大的便利了百姓的日常生活。

文昌帝始明白,相父曾说过的先军用再民用的道理。

红衣大炮阻敌于国门之外,而炸药却可用于开山炸路。

丞相说“要想富,先修路”。

先解决吃饭问题,再解决出行问题,一步一步走出富民强国之路。

随着时间过去,大比之年再次来临。

这一次,策问依旧——“农业生产技术对国民生产力的价值”。

而这一次,终于有亮眼的答卷出现。

以农为本,这四个字,第一次被考生明确写了出来。

而以兵强国这个方针则被同科的武举人提出。

一文一武彰显本科士子的才智心胸。

而这文武双魁却均非出自名门,他们来自于寒门,却赢得文昌帝与相国的交口称赞。

“以农为本,以兵强国”,这八字文昌帝少时便被教导过,但始终没有明确提出过,相父说这要有一个楔机,如今文昌帝知道是楔机到了。

为国敛才,不拘一格降人才。

相父大力提倡平民教育,为的便是从平民中提拔出可与世家抗衡的新人生人才。

这样的人才多了,世家不灭而灭,已不可复昔日的辉煌与强权。

孟叔翰却是渐渐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父亲要自这朝事中彻底脱身而去,所以他临去之时便放了大招,不说将对手全灭,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无力再做怪。

“爹可是要再回边城?”

“为父想着带你母亲四处走走。”

孟三公子笑了,“爹,您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否则不定弄出多大的动静呢。”那些人可怕死了您的“到处走走”,您的走走有时可能会让他们内伤不治的。

“为父就这么凶残吗?”

“您,您自己也说过凶名在外嘛。”连敌国都闻您之名而胆颤,遑论朝臣。

“这些年你们兄弟的历练也足够了,为父是时候放下一切逍遥江湖去了。”

孟叔翰的脸上现出不舍之情,“孩子舍不得父亲离去。”

“傻孩子,你也已为人父,如何还这般少年心性?”

“还不是爹您宠出来的。”

“为父何曾宠过你们?”

“您的宠表现得从来不流于表面,为子女长远计,必要严格教导,以身作则,您为我们树立了最好的榜样。”

孟明远笑着摇头。

这次父子谈话后不久,丞相大人递了辞朝表章。

文昌帝留中不发。

下朝后召相父到东阁间坐谈。

“相父。”

“陛下。”

“相父,这次是否是要真正的离朝而去了?”

“老臣是该好好在家养老了。”

“朕舍不得相父。”

“陛下当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可朕曾说过,相父有生之年,策问题目皆出自相父之手。”

“老臣会以书信告之陛下的。”你当邮局是摆设?

“恐有泄题之虑。”

“老臣自会当心,陛下也需谨慎。”

“相父——”

“老臣告退。”

文昌帝欲言又止,终是看着他退下了。

为相几十载,相父无愧他国相之名,是该让他老人家去享受自己余下的人生了。

丞相不是第一次辞朝了,所以文武百官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可惊奇的。

在他老人家折腾了大家一次又一次之后,可算是消停要歇一段日子,再继续下去,百官表示:真心遭不住啊,丞相这货的节奏委实太快,太出乎人意料之外,让他们疲于应付。

丞相离京不过一辆马车,但三百羽林亲卫声势浩大。

丞相表示:实在是忒不低调了,他回乡养老真心不用这么多护卫随扈。

无奈,文昌帝唯恐在他的安全问题上不肯让步。

实在是当年西巡路上的刺杀事件严重刺激到了皇家的神经,他们不允许再一次的意外发生。

拒绝不能的丞相大人,只好领着那浩浩荡荡的亲卫走了,唯一让他安慰的是工资是国家发的,不用他自己掏腰包。

☆、第154章

闲来无事,一杯清茶,几份报纸——真是悠闲自得,逍遥自在!

如今,这便是“宅”属性的丞相大人最爱做的事。

虽然,他们的旅程仍在进行中。

这一日,夫妻二人行至一处城镇,到茶楼之中品茗听书,不期间然就又听到了一桩关于丞相大人的轶事。

丞相大人略无语。

只因这个轶事,竟然还是关于他们夫妇未成亲之前的八卦绯闻。

说的便是当年他与程氏在酒楼的那一次意外邂逅,到了这民间茶博士口中硬生生便成了一出才子佳人偶遇之后,一见钟情尔后成就一段佳话的戏本,李氏在这话本里全无踪迹,仿佛自始自终她都不曾出现在丞相大人的生命中一般。

人们对于自己的偶像总是会无限夸大美化,而将成为他污点的东西尽可能的忽视摒弃,李氏本可以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传奇,结果却被她自己演义成了一出又一出的闹剧。这样的人,许多人是不愿意承认她曾是丞相大人的妻子、女人,甚至是下堂妻,他们更愿意一笔将之划去。

程雪兰在一边听得面上微红,茶博士的话本让她忆起了当初少女芳心萌动的情形,日日夜夜想的都是那清俊少年,实如话本中一样患了那相思之症。

一直到洞房花烛夜,二人成为真实的夫妻,相思之疾才算是堪堪慰藉。

听完那出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再见花好月圆的评书故事,丞相大人携夫人离开了。

人,一旦成了传奇,许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控制作主了。

就如在话本中他竟然是一个情深不知深几许的才子——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也随得人们去说了。

夫妻领着十几位侍从离开小镇,到镇外与大队亲卫汇合,继续启程。

在宽大的车厢之内,程雪兰看着丈夫,目中不禁流露出少女般的神采,当年的他,如今的他,总是让她沉迷。

孟明远知道妻子在看自己,但他仍是闭目养神。

程雪兰移坐到丈夫身后,伸手替他揉捏肩背。

孟明远微微勾起了唇线,老夫老妻了,这如家人一般的感情比那些浓烈的爱情更易隽永。

等她帮自己揉捏了半天肩背之后,孟明远伸手将她搂抱入怀,低头看她。

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妇,只不过保养得当,看来犹不过四十出头,再不是昔日洞房花烛夜那含苞欲放的玫瑰。

“远郎——”

“你保养得还是不错的。”

程雪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摆明就是故意。

“说起来,你生日也是要到了,想不想大过一次?”

“不要。”过生日岂不是明白告诉别人她有多老了吗?还是说,“远郎是嫌弃妾如今年华老去了吗?”

孟明远笑而不语。

“果真是嫌弃了吗?”程雪兰不免有些急,她纵然保养得宜,可终究是年华不再,哪里比得那些鲜嫩的少女清新可人。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胡思乱想的。”丞相大人忍不住笑着调侃侃了自家夫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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