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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83)

“国防建设”这四个字有点艰涩,

文举子这边挠头,武举子那边也挠头。

他们是横刀立马冲锋陷阵的男子汉,偏偏要考他们谋略文章——锦绣文章能抵抗强敌吗?

最后,被丞相说动的开华帝让文武举子调换卷子互看,然后写心得体会。

这就是一场文臣武将的无声厮杀,异常惨烈。

勤政殿里的文武百官均表示对丞相大人,他们已经不抱幻想了,丫就是凶残的代言人。

自古文臣武将就没有不掐的,他还给他们机会对掐,那能不掐得惨烈吗?

况且还是以彼之长攻彼之短,那要不掐得精彩纷呈才是笑话。

只有户部尚书心里有谱:丞相大人果断是被前段日子的拜帖给弄闹了,这是收拾人呢。

经过激烈的——对掐,终于文武试都分出了高下。

只是在点探花的时候,开华帝看着龙御下的丞相由衷地说了句:“孟卿,有你这一珠玉在前,后面的人着实地不幸啊。”

孟明远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皇帝祖宗,长成这样是哥想的吗?

自打元德二十四年出了孟明远这个探花郎,后面应试的举子是多么不想被点探花啊,实在是前面的参照物太过非人,他们很受伤!

可,探花又不能不点。

谁倒霉谁摊上呗。

今年的探花二十四,长得也算是眉青目秀,可一站在殿上跟丞相大人一比,真是输得一踏糊涂。

比年轻?比貌美?还是比文才?

靠之,全败啊!

至于状元和榜眼,不提也罢。

“臣当年也只是一时侥幸,侥幸罢了。”孟明远试图低调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官途一路走来,又岂仅仅是侥幸便能得来的?

殿上众臣心中透亮,不管丞相大人是如何坐上丞相这个位置的,但是他本身的才气和能力却是不容质疑的。

殿试完毕,散朝后,君臣二人到偏殿东阁间小坐,对着此次恩科所录取名单仔细斟酌。

“这几人必是要用的。”孟明远话没有说完。

开华帝看着他指着的几个人名,略一思索便明究里,颔首,“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事。”

“是呀。”

“孟卿看此次中选举子中可有得用的?”

孟明远不由微笑,“有是有的,不过还是要看实习后的成绩。”

“可有商户之人?”

“有。”孟明远回答得斩钉截铁。

开华帝不由笑了,“安之行事惯是胸有成竹的,倒是朕过虑了些。”

“为国选才本当慎之又慎,此值国家危难之际,选拔人才当不拘一格,固臣出题方才古怪了些。”

“朕不管这些,反正被举子们怨恨也是安之你自招的。”

“圣上……”哥这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你是老板你发工资也不能这样不厚道啊。

“行了,事情说完,朕先回后了。”

这就是活脱脱的过河拆桥啊!

可你能跟一国之君讲理吗?

不能!

所以忍了吧。

☆、69公子风流

琼林宴!

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翩跹,男人个个衣冠楚楚,女人个个美艳如花。

歌舞升平,繁华似锦。

御座下首便是丞相的位置,孟明远轻抿着杯中酒,漫不经心地看着殿中歌舞伎的婆娑舞姿。

开华帝瞥了眼孟明远,轻举杯,道:“安之,与朕共饮一杯如何?”

孟明远急收心神,侧身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些女子可有入安之眼的?”开华半真半假地问了句。

孟明远不慌不忙地朝场中看了眼,淡淡地道:“宫女美人焉有不入眼之理。”

“安之看中哪个朕便赏了给你,如何?”

孟明远依旧不紧不慢,道:“臣一直认为花有百种,有在野外山涧怒放逍遥的,有在案头绽放争春的,也有窗前屋后摇曳的。有的值得欣赏,却不适合摘回家中。人与花同,只适合二字罢了。”

开华帝笑道:“亏安之也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却对风流韵事无半分偏爱。”

“圣上岂不知多情多累,臣这样的求的便是个清静寡淡,说来却是臣为人乏味了些。”孟明远不怕自贬。

开华帝嗤笑一声,指着他摇头道:“安之,你呀,朕有时真是不知如何说你。”

孟明远垂眸,心中暗自腹诽:不知道丫还说个不停,鄙视之。

“今日琼林宴,宴请的俱是我朝才俊,安之不若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今日人才济济,臣不便献丑,圣上还是让今科士子们即兴发挥好了。”哥哪会做什么诗词歌赋啊,你这不是逼歌抄袭嘛。

“安之不若抛砖引玉一番。”

“诺。”知道避不过去了,孟明远也就不再推诿了,“那臣便献丑了。”

背哪首呢?

思量了一下,孟明远开口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你妹的,实在想不起后面两句是毛了,就这样吧,好歹也能蒙混过关。

“这个算不得诗,勉强算是词吧,臣献丑了。”

“朕记得安之撰写的家训最后一句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人生最大的幸福和财富’。”

“确是如此。”你丫记哥的家训记这么清想干吗?

开华帝轻叹一声,道:“安之果是有感而发啊。”

孟明远垂首不言。

“丞相已经抛砖引玉,诸位进士还不快快献玉上来?”

“诺。”

孟明远任由侍女为他斟满一杯酒,举到嘴边慢慢轻啜。

从古至今多少才女为那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泣血哀鸣,结局却多是惨淡收场。

后世的人整天追求爱情,却很难有人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因为难得才会去追求。

这大概就是物以稀为贵吧!

爱情就是个鬼,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过日子,凑合过吧,再多的浓情蜜意在柴米油盐的稀释下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不期然间,又想到了李氏——面目全非啊……

一口狠狠地喝掉了杯中酒,拿了侍女手中的酒壶,自己倒了一杯。

他无心去听那些进士的锦绣诗词,只觉忽来满心疲惫,只想就此醉了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醉。

这就是官场,有酒你也不能醉,有情绪,你也得忍着。

活着,真难!

又喝了两杯,孟明远便以手支额,眼眸半阖,做出一副不胜酒力之态。

果然,不久便听到开华帝道:“来人,扶丞相下去歇息。”

有内侍轻声应了。

然后,孟明远便感觉有人过来搀扶自己起身,他便将身体重量交给扶持的人,由他们搀扶着离开了宴会大殿。

在宫内让赴宴官员小憩的花榭歇息了一会儿,孟明远便带着醉意出宫回家了。

一出宫门,便觉得胸中的闷气消散了不少,靠在马车壁上便有些昏昏沉沉。

到家的时候,孟安和虎子扶着他下车。

“到馨院。”

“是,老爷。”

孟明远到馨院后,程雪兰伺候他沐浴歇息。

丈夫已经有日子没进内院了,虽则一身酒气,但能见到他也足以让她心喜。

酒劲儿上来,孟明远有些不适,便翻身压到程氏的身上带着些粗鲁地和她亲热起来。

程雪兰欢喜地承受着丈夫的雨露,嘤嘤咛咛辗转莺啼,说不尽的受用。

“远郎……远郎……”她抱着他的背紧紧地吸纳着他,忘情地迎合。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孟明远终于偃旗息鼓,伏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耳廓,蚊蚋般地道:“雪兰,我们要好好的。”

“嗯。”

“莫让为夫心累。”

“嗯。”

“不要让为夫失望……”他的声音渐低,最后伏在她的颈窝处睡得沉了。

程雪兰轻抱着身上的丈夫,满是爱怜地在他清俊的脸上亲了一口,她会好好守着他的,不会像李氏一样遭到他的厌弃。

昏暗的卧室内,隐隐浮动着腥腻的气息,床上夫妻交颈而眠。

一室静谧。

清晨,孟明远的生理钟准时敲响。

眼没睁开便感受到怀中的香馥柔软而玲珑有致的身躯正紧贤贴靠着自己,心里叹口气,没睁眼翻身压住她,顶开她的腿便挤进了她的身体。

仍带着微寒的清晨,程雪兰却出了一身的汗,娇喘吁吁地看丈夫翻身下床,扯过外袍披了往净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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