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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154)

作者: 桥烨 阅读记录

接连被人甩开,再加上夏许淮最后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夏墨时的神经元可算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又把人惹毛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追了上去,补救道:“嗯,不用去别的地方找,你找个有主的也行。”刚搭上去的手又被人掰下来了,夏墨时又顽固地搭了上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找我就够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夏许淮得逞地笑了,随后又板正着一张俊脸,义正言辞地指责:“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夏墨时却扒得更紧了,你当老子眼瞎啊,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别以为他没看见啊!

接下来,俩人吃吃喝喝,还去了姚府,为姚明何的聘礼贡献了一点小小的心意,最后在日暮时分,踏着满地斜阳,回到了宫里。

本以为白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晚膳过后,夏许淮开始算总账,幽幽灯火摇曳,将他的面容衬托得又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危险气质。

夏墨时暗道不妙,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因为每次夏许淮露出这个笑容,十有八。九都要有人倒霉。

而现在,很不幸,只有他们俩同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倒霉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当晚,爱记仇的夏某人,徐徐展开了他的进攻,攻势猛烈且持久,于是,另一位自作自受的夏某人,则被报复了一遍又一遍,只剩下满室的旖旎与遐想。

荒度了整个正月,二月自然陷入了格外的繁忙。

二月末,南疆传来动乱的消息,起因是二皇子的意外身亡,打破了南疆皇室表面的平衡,而因着南疆王的重病在卧,使得他几个儿子们之间的王位之争,也变得明朗起来,甚至就连远在大祁皇城的顾延,都被人盯上了。

夏墨时不说,夏许淮也知道他在为顾延担心着,担忧他回国之后的处境,因为顾延不仅是番邦邻国的一名皇子,更是陪着夏墨时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很快,到了农历的三月,对于南方大地来说是阳春三月,但在位于偏北方的大祁京都,却仍是夹带着料峭春寒。

三月初五这日,许久没有见面的顾延主动上门,拎着一个犹带泥土气息的瓷坛子,与夏墨时和夏许淮一起,三人凑了个小圆桌,简单庆贺了一下顾延的生辰。

幽晦夜色中,顾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身上虽然留着南疆的血液,可生养我的,确实很脚下大祁的这片土地,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便借我三千精兵,不出两个月,我定还你一个盛世安稳。”

夏墨时酒量不太行,此时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清醒的人只剩下两个。

夏许淮注视着顾延的眼光,从衣襟中摸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牌,丢给他,材质冷冷的,一如夏许淮给人的感觉。

但说出来的话,却令顾延展露一笑,他说:“三千精兵,化整为零随你南下,再加上这个,够你在西南纵横了。”

顾延也不矫情,坦然地收入掌中,大大方方地道谢。

夏许淮低头看了一眼夏墨时,温声道:“不必谢我,虽然你的人品在我这还有待考究,但,我相信他的眼光。”

顾延了然,将它揣入怀里:“我知道。”

等顾延转身将将要迈过门槛时,夏许淮又冲着背影的方向说:“如果要走,明天也来得及,我想,他应该是希望能为你送行的。”

顾延点了点头,又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次日,晴光大好,三人低调地出了宫门,一路送行到南城门郊外的一座小土坡,土坡上栽了一株垂柳,随风摆动的纸条上,仅生了依稀几个不打眼的嫩黄色小芽孢,倒也勉强算得上应景。

垂柳旁,三人简单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干脆利落地作别,一个独行的身影往南,两个并肩的人影往北,返回城内,送别送得完全不拖泥带水,甚至,夏墨时还自觉带着三分侠气。

五月初一,正在兴致勃勃准备端午节的时候,夏墨时收到了来自顾延的一封书信,还有他以南疆新王的身份递交的一份正式文书。

信中,他将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一切事情,简单交代了个遍,顺带也提到了目前的局面,顾延的父亲,一个毁誉参半的君主,早在一月以前便驾鹤西去,而如今,顾延已然成为了南疆新一代的主人。

夏墨时倍感欣慰,展开了另一个尺寸明显大了许多的卷轴。

上书:“大祁陛下亲启:余曾自小客居上京,至今已有十八载有余,上京繁华风貌人情,令人叹服,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举国上下俱是其乐融融,吾甚向往之,然南疆地处西南腹地,交通不便,商贸受阻,以致于众多天材地宝,皆明珠蒙尘于一隅之地,商业亦难以盛行,未免令人慨叹惋惜。思及旧年客居生涯,忆及昔日故交知己,本王乃有此一议:不若将我南疆划归大祁国土,尽归陛下与摄政王打理。南疆百姓知晓,大祁君主乃吾之挚友,摄政王亦为一代贤臣良将,堪称治世守势之能臣,愿归大祁,以期盛世安康。南疆顾延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