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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108)

秘书绷着脸:“抱歉,这位先生,沈总让您留在办公室等他。”

说着,摸上内线电话,随时准备打小报告。

“嘘——”景霖额角沁出细汗,压着气声,“本座哪儿也不去,切莫张扬——”

秘书:“那可不可以请您进去等……”

“虚——!!!”景霖急得直跺脚,“仔细那贼人听见!”

秘书:“……”

景霖本来也没打算走大门,大厦构造繁复寻路麻烦,今日恰逢天时地利,不如一头撞碎窗子飞天逃遁。

他方才瞧了,今日天阴得厉害。雷暴云正于城池上空疾速聚积,黑沉似铁砧,云堆下方还垂着扰人视线的雨幡。一旦他钻入云层,恶兽目力受阻,必难辨其形踪。退一步讲,就算恶兽能借云层稀薄处窥得一二,他也大可躲在云中使坏:提前下起暴雨,用雨幕将自己藏得更严实;或引云中雷霆,劈瘸恶兽的坐骑……只消确认那恶兽没像昨夜一般蹲守在附近即可。

沈白办公室完全独立,供秘书接待来访者的外间亦不与公共办公区相连。室内空间简约方正,一眼便能望尽,除了办公桌底下哪儿也藏不了大活人。

景霖踮起足尖,跳大神儿状轻盈无声地跃到桌旁,哈腰瞄一眼桌下。

没人。

秘书骇得连退几步顶着墙:“……请问您找什么?”

景霖不答,视线一转,扫向办公桌上的带盖马克杯,凑过去,把盖掀开一线,悄没声地往杯里瞄,因为紧张,使劲儿抿着唇,人中拉得老长。

秘书:“……”

旋即,又依次检查纸篓、盆栽、灯罩……

那恶兽原形有诸多变化,其中之一是巴掌大的小白兔,能团进茶杯,不可不防。

安全确认完毕,景霖退回办公室,关好门,踱至窗边,脱衣服。

他原形身体长达四十余米,粗如巨榕,化龙时身上若穿着衣物,显然会撑坏。不止应龙,其余大体型神兽化形前也大多有脱衣习惯,和凡人洗澡脱衣服一样自然。

凡人居所,窗子大多设计得狭小,纵是落地窗景霖也嫌挤巴,龙身硬挤出去搞不好会刮掉鳞片。因此需要飞天时他往往先脱衣服,以人形纵风,将身子托升至云层上方,再在云中化身为龙。若是赶上脑子糊涂,常常飞着飞着就忘了变龙,光腚翱翔在青空白云间……

他不愿意裸奔,衣物脱一件叠一件,打算摞成一摞叼在嘴里,落地好穿。

机灵如……

罢了。

这话不吉利。

……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沈白叼了支烟,静立在安全通道入口。

他体质异于凡人,谈不上烟瘾,随意抽,随时戒。尼古丁可起到少许平缓情绪的作用,这时候抽一支……防气死。

他薄得冷漠的眼皮垂着,被手机的微光映亮。

监控探头将影像实时传输到他手机的某个加密应用中。

屏幕上,景霖撅着屁股叠衣服,乐得屁颠屁颠的。

“……”沈白咧了咧嘴,像个坏笑,又像无奈。

香烟的火星倏地一亮,是被人猛吸了一口,旋即从半空坠落,被鞋底碾灭。

……

门猛地被人撞开,又嘭地甩上了。

喀哒,锁簧弹动。

景霖脱得溜干净,光剩条小裤,听见门响吓得一蹦跶,转身,劈头对上沈白黑洞洞的瞳仁,又一蹦跶。

那小裤是丝绸质地,白料子反光,又亮又滑,滑得视线落在上面都难立住,沈白却直勾勾地瞧。

荒了十来年了,炽烈欲火早已将骨肉灼成干柴,定力再强也燥得抓心挠肝了。

景霖结巴着指天:“这什么破烂乌云,聚了……聚了小半天了也不见下雨,不是存心惹人着急么?本座技、技痒难耐,上去布个雨就回……”

沈白一把扯了领带,啪地甩在真皮沙发上,领针脱扣,崩飞开来。

景霖撒腿就跑,擦肩的一瞬,沈白连头都没偏一下,手上长了眼睛般倏地擭住景霖腕子,反手掼在沙发上欺身制住。随即一手捏着后颈,一手擒住景霖一双手腕,卸着五分劲坐在那把细腰往下一些的位置上。

白绸子贴着皮肉滑动。

绸缎的特殊质感,隔了层致密的西服面料也能感觉到。

“没完了?”沈白哑声问。

“放肆!竟敢将本座当坐骑?!”景霖玉蛇般扭,眉眼凌厉,沈白捏他后颈的手紧了紧,释出一缕犼的灵气来,他就顷刻败下阵,侧着脸,泪光濛濛,唇瓣湿红,软哒哒地认怂,“幸好本座宽宏大量,饶、饶你一次……”

乖顺成这样。

可只要沈白彻底放松五分钟,他就要溜到天上,就要满大街求偶,赶上糊涂得厉害,搞不好还要躲在云里打雷劈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