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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12)

“……亚克力?”林涯歪头。

“这都不知道?”乔乐然科普道,“有机玻璃,丙烯酸塑料,化学名称聚甲基丙烯酸甲酯,俗称亚克力。”

“……”林涯微微眯眼,凶悍而危险地端详着乔乐然,就仿佛在说:亚个几把。

乔乐然微怔:“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地铁老头儿看手机的表情看我?”

林涯松开那枚吊坠,把乔乐然搡到墙角挤住,弄得更狠,捺着火气似的。

……

乔乐然眼尾泛红,模样纯情得让人发狂,抽噎道:“哥,我铁血纯一。”

是夜,铁血纯一哭天喊地。

……

这一宿过得太刺激。

翌日正午,乔乐然浑身酸痛地醒来。

地上衣服扔得哪哪都是,腰间还搭着条手臂。

乔乐然侧躺着蜷在被窝里,呆滞地凝视前方,一副被弄傻了的模样。

直到昨晚的记忆涌入,电流般啪地一打响,他耳膜嗡的一声,羞耻得脑子都木了。

腰背酸得像被揍过,腿也疼,一并拢关节就疼。

乔乐然脸蛋倏地烧成番茄,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什么都顾不上,一心想溜,可他刚往床沿方向挪出一公分,搭在腰际的手臂便猛地一紧,刑具般将他锁住,林涯语气阴沉地问:“去哪?”

乔乐然头都没脸回,小声道:“去厕所。”

林涯首肯:“行。”挺威严的,行出了一种御笔朱批的味道。

也没跟您请示!乔乐然想突突他,奈何羞得连脑瓜都不敢转,颈肩僵硬得像落枕,直挺挺地背冲林涯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扯件浴袍裹上。

林涯同步起身,寸步不离地守着。

两人前胸后背隔着也就十公分,乔乐然腰杆被烘得发热,细小电流涌动在神经网络中,噼里啪啦地刺痒。

他受不了,疾走几步。

后面那位就跟上。

“干什么?”乔乐然红着耳根站在马桶前,都不敢撩浴袍,“我上厕所,你出去。”

林涯沉默退到洗手间门外,直勾勾地盯着他。

乔乐然一脚踹上门。

毛玻璃后一道一动不动的颀长人影,林涯就杵在那,隔门聆听。

沉默、强势、精神病、神经质,像狱警监视保外就医的重刑犯,像饿狼盯守群狼觊觎的肉骨头,像丈夫防备招蜂引蝶的小娇妻。

乔乐然一下就懂了。

这是还没拿着好处,怕他提裤子就跑路呢!

真是好现实的一场爱情买卖!乔乐然有点儿不爽,拉拉着小脸儿道:“我不吃霸王餐,放心。”

林涯:“……”

那令人心慌气促的荷尔蒙压制被阻隔在门外,乔乐然腰杆打直,面颊的红潮渐渐退却。

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他想起昨晚……林涯真不是个玩意儿,跟他妈单身八百年了似的,逮着他死命欺负。他实在被收拾得太狠了,又是哭,又是求饶,什么没脸没皮的话都说尽了,爽则爽矣,可也实在太跌面儿了。

他不能就这么叫林涯压他一头,他得找回排面儿,于是,他学着李文景他们的做派和口癖,边小解,边作死道:“跟我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乔少玩儿人白嫖过吗?”

呼——玻璃门鼓起满室风,咣地撞在墙上!

林涯青筋暴起,喝问道:“你玩儿过几个?!”

乔乐然险些被他一门板扇马桶里,趔趄着撑墙,还是没站稳,跌坐在马桶上。

“几个?!”林涯咆哮。

乔乐然挪着屁股想站起来,本能地回嘴道:“喊什么啊?管着吗你?”

林涯怒吼:“坐好!”

神经病啊对金主这么凶!乔乐然凛冽一怒,气得直坐好!

“究竟玩儿过几个?”林涯逼问。

他容貌太英俊,发火时眉眼凌厉跋扈,不仅没变难看,竟还平添几分野蛮的性.感。

乔乐然这小色鬼被他妒火熊熊的眼神瞪酥了,手软脚软,话也软了,鼓鼓面颊,嘟囔道:“……一个。”

林涯逼问奸夫:“谁?!”

乔乐然既有装逼三秒不到就被打脸的羞耻,也有为美色所迷的不甘,踟蹰两秒,臊眉耷眼道:“你。”

“……”林涯嘴角一抽,僵着脸关上门。

几秒钟后,乔乐然仍软着脚坐在马桶上,美色没了,神志恢复,埋怨的小声音飘出去:“你冲我喊什么啊……”

还不兴装个逼了?

林涯却又不吱声了。

“我知道了,”乔乐然,“你怕我有病是吧?你不是戴防护措施了吗,那就不用怕。”

林涯含糊地嗯一声。

乔乐然委屈吧嗒,叽歪起来还没完了:“也就我妈我爸偶尔那么冲我喊,别人就没有那么跟我嚷嚷的,你吓我一跳知道吗?尿都差点儿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