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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14)

“今天是五号,”乔乐然用手机设置日程提醒,模仿公司HR招聘时公事公办的口吻,叭叭,“二十号我给你打七十五万中间款,月底再打七十五万尾款,这是无责任底薪。你把我哄高兴了我会不定期送你礼物,这部分算你的绩效工资,拿多拿少取决于你的个人能力。你要是陪我到年底,年终奖可任选超跑一辆或三环外一套房……你平时住哪啊?我爸新送我套别墅,你先陪我住着吧,我们同居,方便你随叫随到。”

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这么体恤员工的老板了吗?没有。

他把条件待遇责任义务都列得明明白白,他可不像某些无良老板,就知道给员工画大饼,他随他爸,对员工大方。

林涯凌厉的眉拧着,狐疑道:“给我钱?”

“我懂,我又帅又可爱,”乔乐然自夸得无比顺嘴,“跟我睡你都嗨翻天了,居然还能拿钱,可真是三生有幸八辈子积德,这好事儿怎么轮不上我呢?”

林涯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薄得冷漠的嘴唇抿成一线:“不要。”

“不要钱?”乔乐然惊了,“不要钱你要什么,要我啊?”

林涯就着牵手的姿势把他扯进怀里,热气喷着耳廓,反问:“要你不行?”

摆明是小情儿油滑的撩拨,可他语调太认真,跟真事儿似的。

乔乐然让他搂着,被大块胸肌顶着,腿又不争气地软。

但腿软归腿软,谁信谁傻逼,小情儿入戏忒快,撩拨过猛,令人头疼。

这帮能豁出来傍金主的,嘴上越无欲无求,行动上就越丧心病狂,这姓林的是看他年纪小,好忽悠,想欺骗他的感情呢。

乔乐然想说自己阅人无数见多了,想起方才险些被门板扇进马桶,不敢嘚瑟,改口道:“我是没吃过猪肉,但猪跑我可见多了……”说着,想起聂飞他们那些小情儿的魔幻操作,强调道:“我哪是看猪跑,我是天天看猪举办田径锦标赛,你这段数也就是个业余田径爱好者,糊弄不了我。”

之前聂飞就是,包了个嫩模,不听劝,到处嚷嚷他们是真爱,跟乔乐然他们讲小嫩模多么视钱财如粪土,就是图他这个人,俩人爱得如火如荼。聂飞也是愣,还真就不给打钱了,觉得金钱玷污他们的真情。嫩模本打算以爱之名诓套别墅,万万没想到这傻逼居然爱她爱到连基本工资都拖欠,气疯了,趁聂飞一宿未归将爱巢搬空,保险箱掏光,信用卡刷爆,细软全卷走,连条换洗裤衩儿都没给聂飞留。

“她又穿不了!”聂飞像头发狂的公狮子,光着屁股满地乱窜,“操!她他妈卖二手啊?!”

直弯有别,乔乐然捂着眼睛安慰他:“二手CK也是CK,说不定真能卖呢,别伤心了。”

聂飞懵了,琢磨半天没琢磨出乔乐然这话的安慰点在哪里,竟是茫然地平静了下来。

诸如此类的事,在二世祖圈里不算稀奇,乔乐然早看透了。

林涯使劲箍着他腰,红着脸,又凶又臊地按着他亲:“我他妈就要你!”

“你当我傻呢,你接近我的目的就不纯。”乔乐然用诗朗诵的口吻激情叭叭,“我在春天埋下一具小情儿,秋天铁定收获不了一树男朋友。”

小情儿论具,严谨。

“闭嘴!”林涯把他抵在墙上。

“凭什么让我闭嘴啊,我给钱,我就要说到满意!”乔乐然眼珠一转,了然道,“我懂了,你刚才吼我把我吼腿软了,你就知道我好这口儿横行霸道的。你手段太高明,演技太好了,你拍的广告一定精彩又开怀。”

林涯凶狠地吻他。

一分钟后,乔乐然嘟着被嘬肿的小嘴儿,顽强叭叭:“一枚秃鹫的鸟蛋,再怎样呵护也无法诞生美丽的黄莺;一颗拜金的种子,再如何浇灌也绽放不出爱情的花朵,别看我小,我老练着呢……”

林涯青筋暴凸,把额发往后狠狠捋一把,似乎快被逼逼疯了,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止不住的样子。

乔乐然效率高,嘴上叭着,脑子也没停,这么一会儿他都把童年回忆检索完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童年时期也并没和哪个正太许过蒲公英的约定,不存在正太出落成大帅哥还记得五岁过家家时娶的媳妇儿回来兑现的可能。

他的童年充斥着聂飞那个智障,他印象最深的童年约定就是聂飞约他去旱厕炸屎,他懵懂地说一言为定。

“行了,你守点儿小情的本分,再瞎套路我这事儿就吹。”他新晋成年人行列,这会儿正成熟着呢,可懒得玩幼稚的爱情游戏,只催促道,“加微信留电话。”

林涯听乔乐然说要跟他吹,脸色极难看,重重吁出口气,掏出一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