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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9)

他抬头,见一双长腿杵在前方。

上方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让让。”

接着,一个人几乎是硬挤着从男模与乔乐然之间坐了下去。

那男模也是没见过抢生意抢得这么直白不要脸的,一时哑然,愣愣地由着他坐下。

“嗳?”聂飞对来者没印象,想着问一句,待瞅清楚脸,词汇量陡降,一秒忘了要说什么。

“哎我.操,这哥们儿长得……”聂飞灌一口酒,拼命形容,“牛逼!”

另外几个二世祖也没当回事儿,小艺人自荐枕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唯一稀罕的就是外形条件都好成这样了还没混出点儿名堂,这点子是得有多背。

乔乐然被挤进沙发角,挪无可挪,看那男的一眼,懵了。

男人英俊得无可挑剔,更难得的是精致得丝毫不带奶油感,线条冷厉飒沓,像霜雪,像刀锋……像狼。

干什么?想干什么啊?存心不让他挑毛病是不是?

打分器数据都溢出了,十分装不下!

可令人迷惑的是,来人神态莫名阴鸷,周身散发着一股绿帽当空、三环套绿的气息,不像来钓金主的,倒像一位来捉.奸的愤怒丈夫。

他眸光一转,点漆般黑的瞳仁直直钉向乔乐然。

以眼浸猪笼!

乔乐然一怔。

生活不是小说,他分析不出一个人眼底的情绪有百分之多少是吃醋,百分之多少是喜欢想日,百分之多少是愤怒……他就觉得这一眼太飒了,A爆了。

他耳朵尖儿突地发烫,嘴都瓢了:“你、你好。”

男人与他对视两秒,耳根也微微泛红,语气却仍然阴沉:“……你好。”

“乐,磕巴了?”聂飞抄起骰盅,煽风点火,“十八年来头一遭吧?”

“不是不是。”乔乐然急道,“我顽固性口吃,十几年了老毛病。”

李文景随意地问:“你是演员?模特?”

男人眼珠一转,惜字如金道:“拍过广告。”

“喔,给你介绍一下。”李文景见俩人明摆着有戏,够义气地在好哥们的准小情儿面前吹牛逼,“这位,乔乐然,顺义集团的太子爷……”

李文景吹得起劲儿,男人面色却毫无波澜,仿佛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简略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涯。”

是一种仿佛怕说错话的简略。

“今天咱们太子爷有一项重要任务!”聂飞嘭地砸下骰盅和酒杯,剽窃一年前乔乐然讥讽他的话,“乐乐想破.处,先得喝够数……都给我灌他!”

“还指不定谁灌谁呢!”乔乐然欠欠儿地坐直了。

林涯用警惕并迷茫的眼神端详着那个骰盅。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聂飞出场时说出的所有骚话都是剽窃乐乐的,他没那词汇量。

乐乐:我太难了,原创已死了吧?

睚哥:以眼浸猪笼!

乐乐:突然感觉身上一紧。

千里眼,就是千里马的眼,主要技能是跑得快,看的并不远,甚至还会近视。

第5章 爱情买卖(五)

乔乐然掂量着骰盅,企图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从令他害臊的领域引走,劲劲儿地张罗道:“罚什么酒,罚几杯多大杯,让兑饮料吗,都谁玩儿?”

“来劲儿了?”李文景撩他一眼,“一对一,我跟你玩儿。”

“别啊,”乔乐然无辜地眨眼,“人多好玩儿。”

他们玩这叫大话骰,规则是一人五颗骰子,一起摇啊摇,摇完了轮流猜在场所有骰盅中的点数,参与人数越多场面越复杂,摸鱼捣乱就越方便,尤其乔乐然这种叭叭型选手,能把人叭叭到失智。

而一对一的话,李文景这种据说会听骰子点数的高手就能靠技术控场了。

李文景轻嗤:“人多你好跟着搅和?”

乔乐然调门都低了八度:“谁搅和啊……”

这是玩真格儿的,要灌他,乔乐然怂了,蔫成缺水的庄稼苗,被装逼的重担压弯了稚嫩的腰条。

都是聂飞害了他,他其实学习挺好人挺老实,在学校里跟他走得近的都是稳定班级前十的优等生,他穿校服连领扣都系到最顶上。

可他跟聂飞是发小,他们俩的爹是一穷二白时一起创业打江山的铁哥们儿,他俩幼儿园时期就要好。聂飞成天不学无术,还向他传递奢靡拜金的价值观,一点儿都不风清气正,弄得他成天蠢蠢欲动,觉得飞扬跋扈也挺酷。

可他本质小乖宝儿,摇骰子耍扑克这一类天赋跟他有次元壁。之前聂飞妄想把摇骰子技术传授给他,带他从基础手法练起。具体练法是把骰子放在桌沿,然后用没底儿的骰盅罩住骰子猛地往桌外一扫,利用手速让骰子始终在没底儿的骰盅里打转,不掉在地上……乔乐然潜心苦练一礼拜,终于成功将骰盅甩脱手,把聂飞砸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