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夜色妖娆(33)+番外

他一直没说话,我甚至以为他嫌我啰嗦已经走了,一转头,他紧紧地盯着我,面无表情,看到我回头,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简单利落的开口,“夏落落,你回来。”

我任性的摇头,“我不要。”

他下巴的线条很僵硬,好像动了怒气,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伸手抹掉脸上的泪。

“左秉南,我知道雪儿会死,真的,我之前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了无生气了,如同行尸走肉,我早就该察觉,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留在这世上呢?她跟我说,她想见方旭,可是我根本就没告诉方旭,我怕被尹嘉煦发现,我胆小,自私,她最后一个愿望我都没能帮她实现,我是不是很坏?林楚说,雪儿死了就不会感到痛苦了,是真的吗?人死了还有感觉吗?真的是死了就不会痛苦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想再痛苦了……”

“你知道吗?飞燕被蒋阔骗了,他是坏人,飞燕对他是认真的,我认识飞燕好多年了,她是好人,我一直希望她能幸福的,为什么是这样?就是因为他,飞燕才和琴子闹翻的,我前两天才知道,琴子沾了毒瘾,她现在的样子……,蒋阔说,是飞燕在琴子的水里放了毒品,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找不到飞燕,我害怕,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琴子是无辜的。蒋阔还说,他本来的目标是我,飞燕该恨的那个人是我,沾上毒品的那个人也该是我,我那天晚上不该让蒋阔送琴子回家的,如果我坚持自己送琴子就不会有事儿了,都是我的错。陆槿枫在他妻子的墓前发过毒誓,琴子又怎么能和他在一起,琴子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左秉南到底听到了没有,我只是自顾自地说,很茫然,没有条理,没有顺序,好像说出来就不难受了。他低着头,半晌后抬起头,脸上很柔和,笑得很温柔,对我伸出一只手,“落落,别站在那儿了,风大,过来。”

我看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一直盯着。他的手长得可真好看啊,风一吹,雪花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我记得这只手曾经牵过,很大很温暖。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好像上次的温暖还遗留在上面,温暖的我想哭。

我低下头,恍惚看到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我身边,他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眼中渐渐清晰。然后他张开双臂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他的怀抱很温暖,所有的风雪都被挡在外面,很安全很安心。

我想就此沉落,可是理智又提醒着我要推开他,雪儿,飞燕,这些教训还不够吗?难道非得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才能死心吗?蒋阔说的对,我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幸福?

后来我实在太累了,把头靠在他怀里。我能闻出来,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女人的香水味。

我很想推开他,让他滚去找别的女人,可是我不舍得。普通男人都做不到一心一意,更何况是他呢?我又怎么能奢望他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呢?就算有这个可能,那棵树也不可能是我。我只能这么卑微。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啦我更新啦~东子哥说话算数不?距离明天还有27分钟,姑娘们,乃们是不是很感动哟?

第二十九章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这么多日日夜夜,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我以为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无论我的生活再发生什么,我都能扛过去。可是在看到左秉南的那一刻起,当他走过来搂着我让我在他怀里哭的时候,疼痛仿佛经过漫长的反射弧,在那一瞬间传递到了我心底,疼的要死,我想把我的痛苦都说给他听。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站了多久,等我哭累了才发现雪越下越大,我的头发有些湿,风一吹,很冷。

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爱哭的,但是现在每次哭完我都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我现在很想大吼一声,那个坚强勇敢的好孩子夏落落又回来啦!

他好像感觉到我颤抖,解开大衣的纽扣把我包裹进去。温热熟悉的气息夹带着更清晰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撇开别的,但说这种香水味,并不让人讨厌。

刚才在他怀里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夜场里的小姐?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亦或是他的妻子?我猛然意识到,没准儿这位爷是个已婚人士。

想到这里,我推开他,抬眼看他。

他一边用手抹去我脸上残存的泪水,一边问,“怎么了?”

他的手一点儿都不凉,放在我快冻僵的脸上很舒服。

我张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在出声的瞬间又想到,无论他结没结婚都和我没关系,他身边的位置与我无关。

后来又想到,这件事并不是和我无关。如果他没结婚,我们之间玩儿的再过分都属于男欢女爱,如果他结婚了,我们的这种行为就涉及到道德问题了。我知道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结了婚在外面玩儿很正常,他们根本不在乎。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想做这种事,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还记得飞燕在亲眼看到蒋阔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我管不了他,但是我得管住我自己。

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来了,“你结婚了没有?”

可能风有点大,也可能我的声音有点小,也可能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说什么?”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我不确定他是真的没听见,还是动了怒。忽然我有点儿烦,我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而他在想什么我一点儿谱都没有。

“没什么。”

他忽然放柔了声音,“我刚才在想别的,真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他很少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话,估计是被我今天的行为吓着了。

有些话一旦过了那一刻,就再也没有说出来的勇气了。

“没说什么,我问你吃饭了没有。”

他皱眉,什么也不说,但是脸上的温柔消失了,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表情,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我。

我心虚,“我就是问你,你结婚了没有。如果你结婚了,我们就别这样了,这样会给你老婆带来很大的伤害,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外面……”

我想用花天酒地这个词,但是觉得他听到后肯定又会黑着一张脸瞪我。乱搞男女关系?好像也不太好。但是又没想到合适的词,就直接跳过,接着说了。

“你有时间别出来玩儿了,多陪陪你老婆。等以后你老了玩儿不动了,就知道你老婆的好了,到时候你就会后悔现在这样了。你整天在外面这样,你的孩子也会恨你,就像蒋阔……”

我低着头说了很久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反应,一抬头,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眼底却藏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嘴角弯起,“继续啊,夏奶奶,你真是别我妈还啰嗦。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结婚有孩子了,傅晓涵那丫头会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

是,他说得对。如果他结婚了,傅晓涵是不会这么粘他的。

我忽然又有点失落,不是因为傅晓涵和他门当户对有资格粘着他,是因为他的态度。他叫傅晓涵,丫头。

我一直认为丫头这个称呼带着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我知道我不能太贪心,有些事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我再这么不知死活的做春秋大梦,早晚得把自己赔进去。

“你又想什么呢?”他拍摸摸我的脑袋,“怎么老是走神,是不是累了?”

我点点头,确实累了。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往楼下走。

我走在他后面,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地上的两个影子却离得很近,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上了车,他问我,“你吃饭了吗?没吃找个地儿吃饭去。”

我没什么感觉,想看看几点了,如果时间不晚就去吃饭,如果太晚了,就不去了。

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左秉南打的。我存他的号码的时候苦恼了很久,我不知道姓名该输什么。

直接输左秉南,万一手机丢了被别人捡到,肯定会给我和他带来麻烦,后来就直接输了个客字。其实也没错,他本来就是我的客人。没想到一语成谶,后来他真的成为了我生命中的过客。

“你给我打电话了?”

他翻了个白眼,“你那破手机,也就能当个闹铃用,扔了算了。”

我低下头没说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总结出来一条规律。当这位爷挖苦你的时候,你千万别说话,否则你就会很深刻的领略到他的好口才,还有他那语气、言辞、表情配合无间的杀伤力。

后来我们随便吃了点儿就回了老地方。

路上他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刚响他就接了,一直都是那边在说,他很少开口,边听边皱眉还边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第二个电话响起时,他又看了我一眼,等了很久才接起来。我坐在他的旁边,隐隐约约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

上一篇:其实楠木可依 下一篇:君子有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