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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43)

可提出这个惩罚的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韩宁从下午就被嘲是一对,无论她如何解释抵死不认,都没人肯信。

如今他们拿到机会,自然要她亲自用动作证实才肯罢休。

“啊,不对喔,这里可是巴黎,应该要法式热吻才对。”日裔实习生眨着眼睛,瞥韩宁。

一阵起哄声,完全盖过了音乐声。

许南征已经抽了不少烟,正拿着打火机,连着几声轻响,却始终没有火苗蹿出来。身侧一个中年男人笑著摸出打火机,用手拢着替他点烟:“用了一晚上,不好使了?”能在这样的夜晚,近距离接触财经杂志上的熟脸,自然格外热情。

“估计是。”他低声说了句多谢,无意交流。

为了气氛,屋里只有四角示意性点了些蜡烛,中间一圈反倒是极暗,任何人的表情都看不清,再借着酒劲儿,早有了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萧余被逼的有些僵住。

许诺一个劲儿瞄着许南征,过了会儿又去看韩宁:“要不,换个惩罚吧?”

“这样吧,”就在众人说坚决不行的时候,终于有人附和了许诺,“告诉我们初恋的名字?只要名字就行,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巴黎认识的,肯定不会知道他是谁,这个没压力了吧?”

“这个很仁慈了,萧余同学,二,选,一,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左岸的重逢(3)

本来只是个惩罚性游戏。

可偏就这么凑巧的问题,还这么凑巧不该在的都在了。

许南征就坐在对面,她怕他说什么,很快地了接了句:“说好了,要隔着纸。”

说完,仰着身从后面拿了本书。

她的自尊心,绝不能允许自己当着众人,说出许南征的名字。若是在还是恋人关系时,这样的答案会是桃色无边,换来阵阵起哄和艳羡的目光,可此时此地,只会尴尬冷场。

还好,中文总是那么含糊,容易玩文字游戏。

所有人都哀嚎连连,她一本正经:“只说隔着纸,可没说是几张。”

她走到韩宁面前,曲着腿半蹲下来,把书往前一挡,狠狠心凑了上去,却在最后一刻手中一空,被他抽走了书。

杂志撤去,韩宁的脸已经离的很近,眉目,鼻梁,到下巴,忽然都变得很清晰……

西周尽是惊呼声,艳羡、惊喜,让气氛更有些暧昧不明。

“他们想看的,其实不是这个。”韩宁的眼中有些笑。

她有些无措,却只能硬扯出了笑:“你破坏规矩,可不是我没做到。”

“韩宁,你知道我们想看什么,还不快些,”离的最近的人,不遗余力地大声鼓动着,“看你俩的小眼神都火花四溅了,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萧余忽然很怕他做什么,感觉他忽然攥住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

正在犹豫要不要挣开他的手时,就听见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我爱你,笑笑。”五个字,组成了最简单告白。

本就是玩到酣处的众人,都由惊呼变成了嫉妒,连连起哄说要kiss。

韩宁只是握住她的手,低下头轻用唇碰了碰她的手背。温暖柔软的触感,她一时缓不过神。直到许诺用脚碰了碰她的腿,才终于抽回了手。

许南征似乎顿了下动作,仍旧是安静地抽着烟,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和他无关。

三十多个小时的会议,近十个小时的路程,他闭上眼就能想到她的脸,可没想到早是个旁观者。从进门后她的笑和话,都那么疏远。

在来之前,他始终认为,两个人只是分开了,却还没结束。

她拿来更多的汤力水和伏特加,开始又一轮的折腾。

一向手气好的韩宁竟连输三轮,所有人像是说好了一样,只逼着他回答问题。

“在哪里认识萧余的?”

“成都,双流机场。”

“第一句话记得吗?”

“我可以坐这里吗?”

“第一次接吻在哪?”

他看萧余,她有些怔住时,他已说出了口:“西藏。”

许诺反应了下,立刻睁大眼睛看萧余,许南征却忽然僵了下。很快按灭烟,单手撑地,站起了身:“我有些累,先睡了,你们继续。”

“哇喔,原来是高原艳遇,第二次呢?”一帮人越问越high,只是寒暄着说goodnight,七八双眼睛都盯着韩宁,太八卦了,八卦的让人鸡血不止。

韩宁也安静下来,靠在沙发一侧,看着提问的人:“这是第四个问题,等赢了我再问。”

只可惜,他再没输,所有人都抱怨着怎么不先问这个,却也无可奈何。

闹腾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萧余把酒杯都捡起来,放到一侧的矮桌上,从几个人中间走过去,到厨房去找水喝。

许南征早消失在了客厅。

他熟悉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真去睡觉了?还是找了个房间抽烟?她拿着杯子想的有些出神,听见身后有些动静,放下杯子要开灯时,却被一只手抢了先。

黑暗中,她忽然被人抱住腰,直接压在了墙上。

心猛地跳起来,这个力度和动作,太熟悉不过。

“我什么都不做,就想抱抱你。”

他的声音很低,几近耳语。

说完,许南征把下巴抵在她肩上,真的就只是抱着,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听着外边走动的声音,在努力和熟悉的触感抗衡。

分手的第一个月,最是痛苦,他没有电话没有任何消息,像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她曾手机不离身,等着他忽然的一个电话,轻松说着类似于‘我老婆行踪不明,可否给个提示?’的话,和好如初。

可除了地震时的那个电话,他没有再找过自己。

当终于隔绝了一切消息,不再想象和好的可能性,他又忽然出现。

在这样熟悉的地方,这个房间里,抱住自己,声音疲惫。

被他紧攥住的手腕,血脉不通,有些发麻。

她等了很久,也没感觉他有松开自己的动作,只好稍微动了下,他仿佛被吵醒了一样,说话略带了些鼻音:“有些累了,能在你床上睡会儿吗?”

她没出声,示意他先放开自己,带他去了自己房间。

床还是早上起来的模样,乱的不像话,她刚想收拾,许南征就已经躺了上去,就这么睡着了。衬衫的领口是松开的,闭眼睡着的时候还是蹙着眉,看来真是很累。

她替他盖上被子,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间,到客厅和别人挤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许诺拍醒的,她迷糊地张开眼,看着眼前的人。

“我哥走了,”许诺用手替她梳理头发,“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萧余嗯了声,困意让眉心发紧。

“我记得你是先去了西藏,再和我哥一起的?”这个疑问,她憋了整个晚上,“我本来挺义愤填膺的,以为韩宁是第三者,听他这么说算彻底糊涂了,到底是谁抢了谁女朋友?”

她想解释清楚,却发现韩宁真的像是个影子,始终存在于自己和许南征之间,纵有再多意外,再多的解释,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

“反正现在,我和他们都没关系了。”

韩宁本是为了避开许南征,才定了机票,却没想到最后竟比他离开的晚。萧余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上脑子都是钝钝的,总能想起许南征,他是怎么去的机场?

韩宁忽然说:“昨晚有些话——”

“没关系,”她很快打断,看着表,“出来的晚了,要开快一些才能赶上。”

韩宁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也没再说话。

热闹的圣诞节,像是一场老朋友的聚会。

到房间空下来时,连笑笑都有些不适应,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她身边。她独自给它喂药要麻烦很多,韩宁像是先知一样,总在她忘记的时候打个电话,只是提醒一两句就草草挂断。

直到快四月了,他才像是忽然想起来:“好像我该去看你了。”

萧余把笑笑抱在怀里,盘膝坐在床上翻邮件:“不用,我四月正好要回国。”

其实从年初就有个跨国项目,她一直想要推掉,但无奈推来推去的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最后权衡了很久,她还是接下了这个项目,自从去年出来,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回家了。

他忽然静下来,过了会儿才故作轻松:“好吧,我独有的日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