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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放火(67)

“我是孩子的爸爸,怎么会没感觉?”他神色平淡,理所当然。

她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点儿道理,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权当心有灵犀好了……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被他抱着起来,开始穿衣服。

她迷迷糊糊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要做什么,看着他想说什么,发现他穿的格外的妥贴。自从跟他在一起,佳禾还以为自己慢慢地就免疫了,这么个早上猛一睁眼,还是觉得被惊艳到了,真想拿手机拍下来,永久留念。

他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很是无奈:“睡醒了?”

她嗯了声,放弃了这个很花痴的想法,乖乖跟着他下楼。

两个人到了医院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她只管被易文泽带着,不停进各个房间,做各种测试,所有的医生只是对她客客气气地,却多一句有用的信息也不说。

最后等报告的时候,他和医生私下说了几句话。

佳禾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没有半分波澜的表情,猜想可能他怕自己失望,才事先和医生说好的。不得不说他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心细的。

最后她很忐忑地出了医院,也没有追问他。

如果有的话,医生都会有很详细的解释和医嘱的……看看易文泽的脸,像是没有什么话要说,估计是怕自己又一次失望,在考虑如何告诉自己。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她又开始有了强烈的内疚感,不停在心中想着各种说辞。

直到车开到一片开阔的绿地,才慢慢停下来。

绿地尽头就是沙滩,太过清澈的海,在日光下泛着白色的光,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心境大好。她跟着他下了车,沿着沙滩走着,远近都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

安安静静的,只有一阵阵的海浪声。

有?还是没有?

他是想给自己惊喜?还是在想着怎么安慰自己?

佳禾暗叹了口气,真是纠结的人生,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以后,你想小孩子叫什么?”他很淡地问了句。

她跟在他身后,整张脸都藏在了遮阳帽的阴影中,踩着他印在沙滩上的脚印,亦步亦趋。叫什么啊?还真没认真想过。她看着易文泽衣冠楚楚的背影,又狠狠内疚了一把,等回去一定再接再厉……“你想了吗?”

“艾佳,艾禾。”他倒是答的很自然。

她顿了下脚步,就看到他回过头:“不喜欢吗?”

她眼眶微微酸起来。怎么了?是他越来越会言情了,还是自己越来越少女心了。不就是两个名字吗?还是中国最俗的最让人一眼就看透的示爱方式。她多少次写过这样的对白,可一想到孩子姓易,再叫这样的名字……

心跳的越来越慢,像是要停下来一样。

她看着他走回来,低头看着自己,才抽了抽鼻子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双胞胎?”

他的声音带着笑,很平静地看着她:“医生告诉我的,报告也这么说。”

……

她盯着他,紧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她的手下意识按在小腹上,不敢相信他的话,莫名有种求子多年喜极而泣的快感,真实的吓人。

他伸手,捋顺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低头贴在她耳边说:“佳禾,嫁给我。”

浅显的一句话,温柔的无以复加。

像是每天早上,轻声对她说‘老婆早安’,也像是随口问她‘饿了?’,可是却彻底烫到了她的心。她呆呆地抬头看他,眼睛像是再不负重荷,一瞬间滚出了大片的泪。

该死的,竟然这么简单的求婚,也能哭成这样……

身为编剧,她太明白所有的浪漫放到现实中,简直就是天雷滚滚。她甚至想过如果易文泽当众说出什么,做出什么,自己一定会彻底窘死,窘到还没体会到幸福就已心脏病发了。所以她才总想关,自己来求婚算了,免得太脆弱被吓到。

幸福不需要惊喜,只要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这才是她想要的结局。

而现在,完全如她所想。他始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人无人的海滩,没有人围观。

只有他和自己,平平淡淡,可是只有甜,纯纯粹粹只有甜。

”不愿意?“他压低声音,又追问了句。

佳禾咬牙切齿看他,你就故意吧,我肚子里带着你的孩子,难道还想做单亲妈妈?可是她努力了很久,竟然什么都说不出,身上一阵阵滚烫着,比海边的烈日还要灼人。她清了清喉咙,想说什么,眼眶又湿了。

易文泽笑着掀起她的遮阳帽,很轻地吻了下她的鼻尖,单膝跪了下来。白色的衣裤,在日光下泛白的细沙,完美融合在一起。

佳禾傻傻看着他,灵魂像已飞出了身体,站在远处看着自己……

他的眼中都是认真,只这么专注地看着她,就已让她抵不住心跳,手早已软的不行。

”我曾有过抑郁症,但幸运的是在那年夏天,遇到了一个人,让我能顺利走到今天。我也曾有过失败的婚姻,也幸好在2011年的春天,遇到了一个人,让我不止想和她在一起,还想让她一辈子只看着我,”他从身上摸出了个盒子,很轻地打开,婚戒在目光下闪着让人心醉的碎光,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最幸运的是,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你觉得我不把她娶回家,是不是全世界都会不答应?”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海滩上,只有眼前人是熟悉的。

她看着他,连求婚的姿势,对白都是那么无懈可击。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很久,她才伸手,哑着声音说:“我觉得,我不能和全世界为敌。”

很小的戒指,尺寸毫无偏差,套上她的无名指时,他也同时交叉着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剧本里的特效,慢镜头拉近了他的目光和脸。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他回过头时,也是这样看着她。视线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深邃漆黑的眼中尽是笑。

她脑中闪过一帧帧一画面,而他已经低下头,却在要碰上时,她忽然笑了:“我觉得,我说错了,我好像做了件与全世界为敌的事。”

说完,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在唇齿相抵的一瞬,她忽然觉得这辈子就这么交待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她的下半生都交给了他。

因为是易文泽,所以只会是幸福。

番外

胎教篇

佳禾早晨起来,就在房间晨走来走去。

对于常年靠电脑自娱自乐的人,被严令限制了使用自由,每天只能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到晚上他回来,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电脑……

“老公……”今年难得他在家,她只谄媚地蹭过去,摸着肚子说,“你儿子的妈,要得产前抑郁症了。”

他手前开着两台电脑,她只这么扫了眼熟悉的自由微软办公软件---word文档,就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随便敲几个键盘,就能打出很多字,多高级啊……她成功的发现,自己真的抑郁了。

易文泽随手合上电脑:“想做什么,我陪你。”

她想了很久,出门?随时有可能被人拍到自己大腹便便的窘相,必然是头版头条,还要加个大标题,诸如什么易文泽新婚妻子肿面出行,身材走形……可是不出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早就被自己踩烂了。

到最后,她只是轻叹口气,认命地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给我读书吧,那时候我看《生死朗读》,哭的稀里哗啦的,演的实在太好了,尤其是男主角给女人读书的时候。”

她总容易被爱情故事打动,《生死朗读》里一对忘年恋人,少年不停地给中年女人读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私会在很破旧的房间里,两人悄然生出的情愫感染了所有人。可是少年的怯懦,却终究害女人抱憾惨死……

她坐在摇椅上,很是满足地看着易文泽。

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还有胆战心惊,驻足不前。

他走过来,拿了几本书过来,抽出英文版的狮子王剧本,在她身边坐下。很淡的声音,伴着盛夏的阳光,她趴在他胳膊上,晒着日光吹着空调,真是奢侈的不行……他的声音很轻,醇而温柔的伦敦腔,让她迷迷糊糊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他还坐在身边,自己枕着的那只手臂一动不动,另一只手在翻着书。

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了最初的最初,和他喝第一杯咖啡的时候,窗外的晨光,还有合适的角度,面前的人依旧是海报一样的质感。此时不止是沉沦,还是幸福。

“醒了?”易文泽感觉到她挪动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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