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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129)

“对。”她转身,“应该这样。”

是夜。

一抹白光闪过,城墙上诸士兵,一排一排倒下去,无声无息。

一股力量朝墙一震,精铁断开,城墙上被钉着的人坠下去——

同样的白光闪过,坠到一半的人倏而消失。

半夜,谢瞳被急报叫醒。

“什么事?”

“北门守卫,悉数暴毙,城墙上的尸体不见了。”

“有线索吗?”

“没有。此人武功超绝。”

情兽一族最近出了好几个能打的。“下去吧。”

第二日,梨胭和陶黎比武。

二人对立,梨胭起势前衣袖一扯,撕下一长条,目光冷凝,扎起长发。

陶黎目光愣了愣。

高束马尾,白布条,死结,再加上那眼神。她和记忆中的鄢枝重合了。

鄢月朝她吹了一口哨,站在屋顶,笑道:“好飒。”

二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毫厘之差,擦身而过;随即二人同时翻身跃上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又是毫厘错之。

梨胭仿佛极其熟悉对方的招数,总会在对方出手前预判其招式,陶黎虽快,但梨胭胜在预判极准,总能及时躲开。

陶黎似乎对梨胭的武功也很熟悉,但梨胭偶尔会出其意料,陶黎的招式便控不住她。

两人比武,俱没有留后手,招招果决狠辣,是用尽全力之态。

彼此熟悉,又毫不留情。

场面一时怪异,又有惊心动魄之美。鄢月看着看着竟不由看入神,屏息待之。

棠篱看着他们,目光沉静如海,看似平静,又似暗潮涌动。

相遇第一天,她就有这样的眼神,冰冷绝色,目光杀人。

她那么美,又那么远。

一刻钟后,梨胭棋差一招,败下阵来。

陶黎收回手,道:“进步不少。”她一身双心法,俱已十一层,假以时日,武功必在他之上。

“你也是。”

陶黎目光平静:“这是应当的。”他看着她:“你输了。”

梨胭没有回话。

鄢月眉头一皱,感觉二人气氛诡异。

半晌。

“我知道。”她说。

陶黎便不再多说。

鄢月跟着陶黎回院子,一进门就脱掉衣服趴床上,美滋滋:“上药。”光滑美背上一青紫掌痕,是上次二人比武陶黎收不住手打伤的。

陶黎取出药瓶,缓缓上药。

冰冰凉凉的膏药晶莹剔透,他每抹一下,手下的身体就颤抖一下。鄢月时不时嘤咛两声,气氛莫名旖旎。

然陶黎岿然不动,既看不见美人的颤抖,也听不见其娇喘,仿佛老僧入定。

上完药,鄢月也不把衣服穿上,反而香肩微露,转过身看着他,朝他眨眼。

陶黎合上药瓶,起身离开。

鄢月重新趴下,嗅着被子上的气息,喟叹一声:“怕不是真要追一辈子吧……”

梨胭和棠篱回到后院。

棠篱问:“你答应了他什么?”

“谁?”

“陶黎。”

梨胭不回答。

下一瞬间,她蓦地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梨胭道:“比武输了,我要随他回去。”

梨胭一恼,目光一凌,一掌拍出,怒道:“别控制我!”

棠篱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目光暗沉,“我也不想,你乖一点。”

梨胭冷笑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温顺的宠物吗?”她狠狠抽回手,凝气又是一掌,棠篱侧身躲过。

“顺者昌,逆者亡?”她黑发飘扬,目光寂静,沉沉和他对视,“你爱梨胭,是因为她从不反抗你吗?”

身后书架蓦地裂开,一堆书轰然倒地。那是梨胭刚那一掌,棠篱躲开了,书架难逃厄运。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砰砰作响,两个人影闪来闪去。一炷香后,房门四裂,窗牖飞散,二人从房顶破瓦而出,分列屋檐两边。

下一瞬间,两白衣闪身出手,气浪滔天,悬月别庄各处,俱听见轰隆声响。

一刻钟后,棠篱受其一掌,喷出一口血,从房顶掉落——

梨胭一愣,手一抖,飞身而下,一把捞住他,二人旋身落地。

她反手扣住他脉搏,内力紊乱,非她一掌可致,“什么时候受的伤?”

“无碍。”

梨胭一瞪。

棠篱垂眼,“一直没好,还需一些时日调息。”

梨胭顿了一下,“哦。”放开他的手。

下一秒,梨胭被搂入怀中,棠篱声音暗哑:“我错了,对不起。”

梨胭冷哼一声。

“你再打我一掌。”

梨胭将手背在身后。

棠篱将人抱紧,“不要走。”

梨胭心中一痛。

天地寂静,梨胭说不出“好”。

“胭胭。”棠篱目光晦暗,眼中风雪扬扬,他将她这几日纠葛俱看在眼里,终开口道,“最后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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