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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19)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美人如斯,天下无双。

见者无一不是心跳重重骤停,呆得忘了动作。似仙耶?是仙也!

女子毫无所觉,随意找一人道:“可有解毒药的解药?”

没有回音,龟奴目光直直,竟似呆滞。

她又问了一人:“可有解药?”

那人缓缓吞了一下口水。

女子蹙眉,跑到另一楼前,问:“可有解药?”

其人闭上眼睛,颤声道:“有。”连滚带爬跑回楼上,叫道:“妈妈!妈妈!”

老鸨不耐烦踢了踢,“在呢,慌什么!”

“楼下!楼下有……”他狠狠咽了一口气,“您快下去!”

“楼下有什么?”她边说边扭着屁股下去,“王夫人来捉奸啦?我们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三秒之后,她冲出去拉住女子的手,“姑娘有事请楼上详说!”连拖带拉,将女子拉进楼里,身后,龟奴“啪”地把门关上。

老鸨叫道:“锁了!”她不是怕美人儿跑,是怕其他老鸨过来抢人。

女子乖顺随她上楼。

老鸨一下误会了她的意思。主动来这里的,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儿。柔弱女子,孤苦无依,唯有贱卖皮囊,才能苟活于世。

老鸨慈祥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姑娘放心,妈妈绝不是贪图蝇蝇小利之人,也绝不会糟践你的身子。你是可怜人儿,各类苦楚妈妈都知道。你既跟了妈妈,就是妈妈的心肝儿女儿,世上绝没有妈妈坑女儿的道理。你暂且先住下,往后的事往后再细说,至于那些前尘之事,别再想,徒惹伤心,女儿的身子呀,最最重要。”

女子盯着她,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老鸨对婢女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婢女低头上前来,拂了拂,“姐姐,我们沐浴去。”

女子后退一步,抓住了老鸨的手。

老鸨眼神一动,笑眯眯握住她的手,挥手让她们下去,轻车熟路地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好好好,姑娘有什么想说的,今晚细细说来,妈妈我洗耳恭听。哎,同是天涯沦落人……”

女子道:“我要解药。”

老鸨一愣。

“刚刚那个人说有的。”

老鸨打量她几眼,神色如常,依旧笑得和蔼:“我们这里确实有许多解药。”

女子眼神一亮:“我要解毒的。”

老鸨笑眯眯:“什么毒?”

“不知道。”

“哦~”老鸨问,“给谁的?”

“棠篱。”

“棠篱是谁?”

“救我的人。”

“他是大夫?”

“大夫是什么?”

老鸨一顿。

女子认真专注瞧着她。

老鸨笑了笑,看着她道:“姑娘从哪里来?”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记不得。”

哦,原来是失忆。

老鸨喜不自胜,已经看到无数银子堆积成山。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啊!

“我们这里,有一种解药,只要他是男人,可解万毒。”

女子神采迸发,如春雪消融,“他是男人!”

老鸨笑眯眯:“姑娘运气真好,解药有了。”

“在哪里?”女子伸出手去,“给我。”

老鸨抓住她的手,冰肌玉骨,肤滑脂腻,不仅绝色,更有销魂之骨。连她一个女人都爱不释手。

“姑娘莫急。这药虽有,但药引难得。你若要救那人,得用你自己做药引。”

“药引是什么?”

“使药发挥作用的东西,若要解毒,非此不可。”

“以我做药引,要杀了我吗?”女子眉头皱起来,“我不想死。”

“不不不,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做些事。”

“好。做什么?”

女子爽快,倒令老鸨一愣。

“做什么?”她又问了一遍,“能不能现在给我?”

老鸨眼珠一转,笑道:“不急不急,药引非一朝一夕做得,需要长年累月才能……”

“要多久?”女子有些急躁。

“三个月。”

女子站起来,“不行,太久了。”她做了一福,“谢谢你,我去找其他解药。”

她的福奇奇怪怪,不似寻常,老鸨来不及深究,只来得及忙忙拦住她,道:“你若有天赋,一个月也能做成药引。”

女子还是摇摇头,“不行,太久。”转身欲走。

“站住!”

女子随窗一跃,飘飘然消失在夜色里。

拿着武器推门而入的龟奴们面面相觑:人呢?

老鸨瞪着窗户,不敢置信。

还会武功?

老鸨回过神来,悔得近乎昏厥——我的摇钱树啊!

女子飞出去,跑过会泽县大大小小所有街道,可惜,再没有遇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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