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谭(15)

“你们尽然走了，又何必回来。“女奴朝他们啐了一口涂抹。

恶魔觉得这也太奇怪了，什么叫走了又回来？没来得及思索，王子说：

”你好像弄错了，我们是从巴格达来的商人。“

恶魔想上前一步拉起女奴，王子档了一下他的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女奴。女奴受惊的退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发现王子一行人没有恶意，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向他们歉意的行个礼。

”远方的贵客，实在抱歉。我叫摩尔迦娜。”

恶魔看着她，虽然是奴隶，但是她衣着得体，身上没有伤痕。

恶魔本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少女四周看了看，有一丝忌讳。带他们去她的住处。

越往里面走，这一片就越寂静。

他们进了一间平房，这里非常破旧，只有一盏台灯。灯火摇曳在女奴脸上，她很冷静，陈述有理有序。

女奴跟他们说了起来。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毫无预兆。先是成堆的老鼠，后是人，然后是各种牲畜，无一例外。

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人们传言这才是卡玛尔第三个预言，真正的浩劫---瘟疫。

染病的男女，最初是腹股沟或者腋下突然隆肿起来，到后面越来越大有的像苹果，有的像鸡蛋，一般人管这个肿块叫做“疫瘤”。很快死兆般的“疫瘤”就会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最后病症迅速变化，病人的臀部，腿部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出现了黑斑，又细又密，出现这种情况，必死无疑 。

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她火速吹灭了蜡烛。跟他们说趴下别出声。

房间很小很逼仄，他们已经靠在墙角，王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恶魔压在身下。恶魔听得到王子有力的心跳，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唯有交织的呼吸声。恶魔脸色有一丝不自然，莫名觉得身体有点热，想离得远一些，没想到王子的手臂环绕在他腰上又把他捞回来，凑在耳边说“别动。”

等他们走了，女奴轻轻的爬起来，点亮了蜡烛。“这里实行宵禁，那是士兵，遇到还在街上的，格杀勿论。“女奴说。

女奴继续讲瘟疫扩散得实在是太快了，人一点招架之力都没，不出三天人就会死。

贵族还好有医师可以放血治疗，再不济还有蚂蟥可以吸血。但是贫穷人家尤其是奴隶，就只能自求多路。有些人甚至说见到红头巾就可以预防一切。

奴隶基本不识字，一半干的都是苦力活，所有的书籍都被一等民垄断了，她也是有幸识字知道草药，想要救人，找草药的时候看到你们认错了人。女奴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长袍。

第二天女奴还要继续找草药，王子和恶魔跟她一起。

恶魔听王子说过。卡玛尔有三个等级，一等是上层统治阶级贵族和月人教，二等是自由人，剩下的是奴隶。

这一块是奴隶居住的地方在卡玛尔的最外一圈，但其实全部是属于奴隶主的，有些人勉强能有一个草棚，有些人只能在牛棚下。肮脏不堪。

路上有一辆马车队伍慢慢行进。

车队装饰华丽，坐在车里的人大腹便便穿金带银还拿着鲜花闻着，像是这样就能够对周边熟视无睹，旁边是他众多情人妾室，跟周围的破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手拿着一张白色的票子。

“ 那是贵族。”女奴说。低下头。

“ 他后面跟着有镣铐的人是奴隶。”只有一等民才可以拥有奴隶。

“而且只有贵族才会有医师和教士。”女奴指指后面带着鸟嘴的面具的人和穿着黑衣的教士。

“他们是去哪里？”王子问。

女奴本想说被一声叫喊打断了。

有一个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的人抱住一个腋下有小球大的孩子哭喊着。

”大人，求您了，我就只有这最后一个孩子了。求求您让医师看一下病。“那人哆嗦了一下，他已经是在以身试险了，奴隶冲撞贵族只有死命一条但是他没有选择了。

他见贵族没有反应。

”或者哪怕给我一张…一张就一张救赎卷就行了。“ 努力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在门背后的所有眼睛都颤抖一下。

贵族厌恶的看了一眼，是没有主的奴隶。

突然那孩子，呕吐了起来。奴隶非常慌张。

贵族马上用长袍遮住眼睛，拼命的吸着手中的花，荒诞又滑稽。他相信是眼睛带来的瘟疫，而手里的鲜花能抵挡恶臭就不会生病。

“ 这个卑贱者平白无事恶心人，我只想去下一个温泉胜地就遇到你这个倒胃口的东西。”

“ 你想要这个？”贵族挥挥手中的白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