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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言不相思(26)

可是跟阮静之间最终会发展到什么阶段?功德圆满还是粉身碎骨,启言不敢想,他连太好的结局都不敢设想,因为怕梦想与现实背道而驰。

时隔两天,徐微结束手头案件,头的浮生半日空闲驾车来到赵启言店里。

“还真是一副得美人等得天下的模样。”

启言放下咖啡杯,摇了摇头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来看看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启言皱眉,“微微,这是我的私事,还有,请不要诋毁阮静,即使你是我的朋友。”

徐微憋屈不已,“你就这么维护她!她左右逢源,你不会忘了姜威还是他男朋友吧?”

“我相信她,她跟姜威没什么。而且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徐微气恨,直接道出,“昨天中午我跟几个同事去星巴克,就看到她跟姜威挽着手走出来,别说有多恩爱了,姜威那厮手上还捧了一束大红玫瑰。”

昨天?

昨天她说没有空,原来是跟姜威在一起,启言没在反驳,手心按住额头,久久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徐微苦涩地叹笑,“你赵启言需要这么委曲求全么?”

“不是委曲求全,微微,从来不是委曲求全。”是阮静在将就他,是他死缠烂打。

启言看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黑色的眼里蒙着一层惨然和隐忍的残戾。原来真的不能接受一点点的差池啊。

Chapter24

周日的晚上,赵启言陪几个外省过来的朋友饮酒,在喝酒方面他一向节制,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却有些放纵,朋友上来敬酒他便碰杯饮下,来着不拒。

到中场的时候有人叫了小姐进来。一位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到赵启言身侧,涂染成鲜红色的指尖抚上漂亮有力的臂膀,“你醉了?”

“我很好,别碰我。”启言轻轻推开女人的手。

“原来是一位不喜声色场合的人。”

启言隐约一笑,“我只是不想别的女人碰我。”

这一天从酒吧出来赵启言婉拒了朋友的续摊,叫了计程车回到公寓,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手臂覆住眼睛,这个动作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最后起身重新穿上衣物,驾车出门。

阮静的工作时间不定,通常周末最为忙碌,所以当赵启言十点抵达画廊时不意外一楼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虚掩的门被拉开,正在埋首画图纸的人半抬起头,看到来人笑道,“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说,然后慢慢走过去,“很忙?”

阮静靠到椅背上,抬手按了按颈项,“还好,都忙得差不多了。”

启言笑了笑,绕到她身后,温暖的手掌触及纤美的肩颈,阮静微讶,“启言——”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轻柔的声音,伴随着指尖传来的舒缓力道,阮静一愣,赵启言在给她按摩?有节奏地使力,精准地按压着穴位,

不须臾阮静便觉一股舒适感传遍四肢百骸,不由轻轻叹出一声。

当赵启言的唇在下一秒覆上微启的嫣红嘴唇时,阮静的眼皮轻颤了一下,四目相交,面前的男人黑眸深不可测,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奇异地流露出一层浓重的忧郁气息。启言伸手覆住对方清澈的眼睛,突然的黑暗以及唇间的湿热缠绵让阮静无所适从,偏了偏头,却换来一轮更深切的索求,强烈的男性气息让阮静的意志逐渐疲软。

良久之后启言拉开一些距离,弯膝蹲下抱住阮静的腰身,这个姿势温柔地令人心醉。

“启言?”

“嗯?”

对方的声音堪称凉淡,阮静轻笑,“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赵启言微楞,阮静俯身笑着开口,“明天我去我爸的家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住一个礼拜。”

当时阮静心想一定没有人见过赵启言这种表情——平日里时不时流转在眼间的沧桑和暴戾散地干干净净,只剩柔和,甚至流露出几分脆弱的纯良。

每年的十二月抽一周去父亲的家乡是雷打不动的行程。N市坐火车过去需要三小时,周一一早阮明辉开车送阮静到火车站,中途赵启言电话进来。

“需要帮你带什么吗?我刚好在超市。”

“饮料,谢谢。”

“不客气。”

阮明辉朝身侧的人看了一眼,“终于谈恋爱了啊。”

阮静收起手机,“什么?”

“满面春风,一团和气。”阮明辉哈哈笑,随即试探性地问,“对方什么来头的?”

“只是普通的人,没什么来头。”

“呵,跟蒋严比呢?”

“不同的类型,没有可比性。”

阮明辉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阿静也无意多说,只提一句,“普普通通再好不过,别找有钱又有点长相的,不靠谱,知道吗?”

“知道。”

阮静跟赵启言搭乘当日十点的一班火车,非常幸运两人的座位排在一起。

启言打开饮料,笑着递过去,“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

“感觉如何?”

“我想我会毕生难忘。”唇边的浅笑耐人寻味。

阮静轻咳一声习惯性转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拉着大袋行李经过站台,相比之下她跟赵启言可真是从简的人,一个简易行李袋就完事。

火车开动时对面坐上两位年轻女士,而一路上两女士一直侃侃而谈,阮静原本想睡一觉结果不得,只能打着哈欠玩手机,最终受不住拉下身边的人轻声说道,“启言,发挥一下你的魅力,让她们别说话了。”

正在翻杂志的人一愣,“什么?”

阮静摸了摸赵启言的脸,忍不住叹口气,“没想到你这么有吸引力。”两女士聊的起劲一半是因为对面坐着的这个英俊男人。

启言微笑着低头,温声道,“你今天才知道么?”

阮静摇头,“赵启言,你越来越嚣张了。”

“不,对你我从不曾嚣张。”句句字字追琢入妙。

阮静再次缄默,但是气氛并没有尴尬,反倒有些微妙的愉悦,跟赵启言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似乎暗含深意,而阮静渐渐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开始试着去回应他,老实说这感觉并不坏。

下午一点火车抵达车站,一出站就有人在出口处恭候了,“表姐!”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朝阮静猛招手。

阮静跟启言对望一眼,笑道,“忘了告诉你大少爷,我们这里相当淳朴,没有专车接送。”

莫慧慧跑上来抱住阮静,“二表姐,可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阮静口气宠爱。

小姑娘笑眯眯望着表姐身边的男人,“他是谁?”刚一出站就看到了,表姐跟他走在一起,简直天造地设犹如一幅画。

“这个啊——”阮静斟酌着如何跟妹妹解释合宜一些,启言已经附耳过来轻声问,“很难回答吗?”

阮静叹笑,对面的慧慧已经小脸微红,显然已经不用再多作答了。

这一晚阮静介绍爷爷奶奶给赵启言认识,阮静父亲是上门女婿,阮静叫两边的老人一律爷爷奶奶。晚餐后启言陪莫家老爷下军棋,阮静跟奶奶去房间聊体己话,九点钟回房看到赵启言正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由一愣,“启言?”

“不好意思——我睡哪里?”启言笑着站起身。

阮静会意过来,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忘了这边乡下地方没有客房,“Sorry,呃,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睡我这儿。”

启言眯了眯眼,最后竟然笑道,“好啊。”

赵启言承认自己是有些自虐的,应该说是相当自虐。旁边的人呼吸轻浅,他却注定一夜无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左边的手臂被一抹温暖压住,启言缓缓睁开假寐的眼。

阮静的睡容纯真、恬静,披着的黑发散在深色的传单间却无比诱人——潜伏在深处的原始欲念慢慢流窜出来,贪婪加剧时总会进入无法满足的疯狂状态,启言用力闭上眼,知道放纵之后估计凶多吉少,不敢冒任何险,无论内心如何渴望。

这一夜,赵启言不但失眠,太阳穴更是涩疼得厉害,他想起身去拿安眠药,但怕吵醒阮静,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至始至终清醒着,直到凌晨四点方才有了几分睡意,但身边人稍微一动,他又马上惊醒了。

而现在的情景令赵启言哭笑不得,旁边的人翻身脚搭上他的腿,床单已经滑下床沿,略微保守的睡衣丝毫掩不住性感的身体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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