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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言不相思(5)

“这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自责。”

启言回头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你来?”

“我们是朋友。”

启言笑了笑,他比先前平静不少,“阮静,谢谢你过来。”

“你没有事就好。”她庆幸他在事故中没有受伤。

阮静回家已经深夜十二点,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走廊最里的视听室竟然还有人在,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是蒋严,影片里放着无声电影,“还没睡吗?”阮静没想到自己口随心想竟然问了出来。

蒋严转回头看到她,“回来了?”

“恩。”他是在等她吗?阮静站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上前,但是现在——阮静笑笑,“有些累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千万千万别自作多情。

隔天阮静又在早茶店门口碰到赵启言,靠着玻璃墙,优美的身影背着光,有些不可名状的伤感。

他看到她走过来,扬起一抹温和的浅笑。

“在等我买早点吗?”阮静看到他两手空着,所以半开玩笑。

没想到赵启言竟然点了点头,“是的,劳烦你了,我今天忘记带钱出门。”

阮静接过赵启言递过来的果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

“咖啡厅还开吗?”

赵启言轻笑了一下,“我想会开吧。”

阮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赵启言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历练的,挫折会让他难过但不会颓废。

“听我姐说你以前在英国做过专业游泳教练。”

“你姐?”赵启言想了一下有些印象,“她知道的版本应该都是赵琳提供的,你们最好不要全信。是当过一年,但主教潜水,怎么?”

“下次向你求教。”潜水更好,想来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教练指导应该可以一尝下水的夙愿,阮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姐喜欢你。”

“恩?”启言这下真有点反应不及。

“她对你一见钟情。”阮静态度诚恳,绝对保证不是玩笑,“你没女朋友吧?”

“暂时还没有。”启言的回答很有点技巧。

说到这里阮静倒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像是在做媒?”

启言但笑不语。

阮静不知自己是不是开错了话题,毕竟这种牵线配对的事情当事人很少会喜欢,心里一阵后悔,立即闭嘴。

启言低头看去,他自认自己不是轻易让人亲近的人,身边的女孩靠得他很近,手臂相抵,她身上的温度比他温暖,启言甚至可以看到她眼睫下投射出来的蝴蝶阴影,她的左脸上有一个很隐秘的酒窝,每次笑的时候总是很吸引人,微翘的嘴角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诱惑人的光泽。启言别开头,按了按眉心,“你最近在找工作吗?”

阮静回头,“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的确是在网上投了不少履历,不过都没回音。

“你整天游手好闲,是应该找份工作。”

阮静大受打击,“你知道现在找工作很难的。”

“我的朋友开了一间画廊,正缺一名艺术总监。”

阮静觉得天方夜潭,“这么高的职位未免太抬举我。”

启言只是笑,“你学过人体摄影?”

阮静这次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朋友看过你的简历,他问我如何,我说很合适。我想那份简历上写的‘阮静’应该就是我面前的这位阮小姐。”

阮静不免有点难为情,“我的作品你都看过?”

“很性感。”

阮静笑了,“谢谢。”

“周末一起打球?”启言又说,“你的未来老板邀请你的。”

今天的惊讶实在不少,“这算是面试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启言淡淡一笑,侧头看了看她……老实说他不想破坏目前两人的友好关系,但是心中的欲望越来越明显,他是感官至上的人,做事一向只随心动,他享受人生,喜欢一切未知的探索,而现在——他承认阮静的一切命中了他所有的喜好,她温醇大方,出类拔萃,她的美犹如百年家酿,低调却后劲极强。

Chapter4

周末难得阮家一家子人都回主宅吃中饭,倒是平常最空的那个人不见踪影。佣人说阮静九点多就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打台球。

“最近她是不是玩疯了?”阮明辉笑道。

阮静的母亲摇头,“这孩子就跟她爸学了这些东西。”

“看情形是交男朋友了。”最近阮静的行踪不定不免让阮娴猜测这种可能性。

“应该是以前的同学,她能认识什么人物。”阮明辉就事评价,“阿静的性子很不上心,有些地方根本没心没肺,估计没多少人能受到了这种女朋友。”

阮正开口,“晚点还是安排她去相亲吧,也不奢求她能找个卓尔不群的。”

阮明辉极力推荐,“我有一大学同学不错,公务员,吃苦耐劳,助人为乐,长得也还行。”

整一顿家庭午餐只有蒋严未置一词,默默吃着饭菜。

远在俱乐部的阮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此时正在奋力兜售她。

阮静打了三球下来,她的未来老板陈凡凑上前,两人一起看着熟练拉杆的赵启言,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都能保持一种优雅,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束不刻意地散发出成熟男人的一切魅力,性感而内涵深刻。

“他貌似很受欢迎。”阮静看到旁边桌的两个女的一直在往这厢看。

“吃醋了?”陈凡嘿笑。

阮静原本想说我是嫉妒,因为她一直想要学这种潇洒气势,想想只说了声,“不吃醋。”

“我们一帮人里他的风头向来最劲,你是没见过,以前肆无忌惮,什么都敢玩的就属赵启言。”

有点难以想象,温文尔雅的赵启言肆无忌惮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毕竟在英国呆了八九年,绅士风度也学了十乘十,估计女孩子就喜欢他这种类型。”

阮静点点头。

陈凡是觉得这位新进职员相当有趣,“你学了几年台球?”

习惯性掐指一算,“三年。”

陈凡哈哈一笑,“喜欢滑雪吗,或者冲浪?”

“没有试过。”

“呵,下次让赵启言亲自授教,他是这方面的人士。”

赵启言挥杆失误,摇了摇头从容下来。

陈凡经过他身边时说了句,“很少见你三分钟就下场。”启言笑笑走到阮静身边站定。

“他很厉害。”阮静看陈凡球技,俨然是专业级水准。

“他爸教桌球的。”

“怪不得。”

启言笑了笑,很自然地问道,“晚上有空吗?”

“恩,我每天都游手好闲。”

某人轻咳一声,“看来以后我要谨慎用词。”

阮静见好就收,笑问,“晚上有事?”

“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阮静想了想,“可能不行。”

“约了朋友?”有点不动声色的试探。

“算是例行公事吧。”跟阮正报告一周行踪。

陈凡下来,阮静走出休息室接局。

“怎么一脸深沉?”

启言看了眼身侧的人,不答反说,“我以为你会结束一局。”

陈凡耸肩,“光我一人打多没意思。”

阮静连进两球,虽然她已经好几年没碰桌球,难得的上手起来竟然不觉得生涩。

“她的姿势很漂亮。”陈凡发表观感。

赵启言看着桌前怡然撑杆的阮静,阮静今天穿的是简单的薄线衣和黑色棉纺裤,半坐在台桌上,白净的皮肤在室内白帜的灯光下有一种朦胧感,颈部的线条异常柔美,微微侧着头,神情很专注,透着一股暧昧的风情……启言眯了眯眼,最后轻然别开头,即使明白自己对阮静有一些隐匿的渴望,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滋生着,但是毕竟是三十一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兴奋就会不顾一切跑去历险的毛头小子。

而且阮静的态度更是明确,她对他并没有除朋友之外的异样情愫……想到这个启言不禁有些自嘲,年过三十才碰到这种感情问题,还这么棘手的。

高凡画廊在N市有名的步行道上,装修豪华的展厅,艺术氛围极为浓厚,陈凡是一位抽象画爱好者,每半年都会举办一次画展,不为赢利只为艺术。阮静好几次偷偷暗想赵启言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自命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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