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淡？”江归鹿弹了弹小兔子的长耳朵，玩得不亦乐乎，“经过刚才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会和我热情拥抱呢。”
顾楼点开背包查看，漫不经心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有什么好抱的。”
“好吧，可能只有我这么以为。”江归鹿为兔子盖上被子，耸耸肩，“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和刘程是什么关系？”听到这话，顾楼不再客气，他微微倾身，认真看着江归鹿，“你做的一切，都在误导他以为你是npc。”
刘程第一次看到江归鹿时，他表现非常慌乱，掉了筷子又追问姓名，明显认识江归鹿，而且他担心江归鹿和顾楼是一伙，后来他被江归鹿的伪装骗过去，也就不担心了。
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给我送了份快递。”江归鹿道，“我弟送我的生日礼物，收件人是江。玩游戏能遇到熟悉的人，我觉得有点玄乎。话说回来，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江归鹿偏过头，看着顾楼。
顾楼确认了心中的设想，道：“和你一样，给我送过快递。”
“这小子厉害了，把你都骗过去了。”江归鹿笑容有点坏，“怎么样，被队友坑了一把，是不是特别生气？”
“和你有关系？”顾楼轻描淡写地反击，“不知道谁上赶着认爹。”
“我是被迫走剧情。”江归鹿咳了一声，尴尬道，“毕竟我得帮你，不演得逼真不行。”
“你以游客身份进入游戏？”顾楼想起系统提示是“游客江归鹿”而不是玩家，便问了一句。
“这个……说来话长。”江归鹿沉吟片刻，道，“我是以管理员身份进来的。”
顾楼神情一变，他立刻道：“别说，系统——”
“没事，我进来的时候设置了屏蔽电波，系统听不见我们的聊天内容。”江归鹿摇头，“这个游戏曾经是我的项目，我花了三年做这个游戏，结果……先不提这个，因为我的个人信息和管理员绑定，登录游戏时不能以玩家身份登录。当我进来时，有股力量阻碍了我查看游戏，发生了意外，所以我就成为npc。”
顾楼轻轻蹙眉，他问：“游戏结束后，你在哪里？”
“游戏结束的那一刻，我进入了数据库，有一种不知名的力病毒改掉了大部分代码，这个游戏和我的设计已经很不相同了，而且确实有下线即死的命令代码。”江归鹿说，“我没敢多改，怕病毒发现我。另外，我没有正式玩家所需要的权限，所以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游客身份。”
信息量太大，顾楼思虑许久，眉头紧锁，纠结于某些事情。江归鹿打开面板：“刚才游戏发了关于游戏规则的信，一天后游戏强制开启，你对这条有什么想法？”
顾楼打开信箱，看到一封新的信件，确实是游戏规则。
‘星降’1.0版游戏规则：
1.副本结束24小时后必须进入新副本，否则强制开始游戏。
2.游戏实名制，不可更改真实姓名。
3.连续三次副本胜利强制进入淘汰赛。
4.不可下线，淘汰即死，副本失败则全员淘汰。
5.通关全游即可下线。
而第一条，其实很好解释。
顾楼说：“全息游戏不像游戏仓能够补给营养，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不成比例，如果我们拖时间不开副本，还没等到通关就已经饿死了。”
“第一条规则挺奇怪的，这个病毒既要让我们死，又不让我们死，是精神分裂吗？”江归鹿随口猜测了可能性，他枕着碎花靠垫，“别说，你这里还挺舒服。”
顾楼来回看第二条。
他想起来了，通关时系统提示为‘玩家顾楼’而不是‘玩家kevin’。
系统强制实名制。
为什么？
“一天时间，你该回去了。”顾楼下了逐客令，他想拥有一个安静的空间，供他独自思考一些问题。
“我无家可归，游戏不提供给游客房间，或者直接叫乞丐也行。”江归鹿道，“你好心收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顾楼不客气道，“你太吵，影响我的思路。”
“我保证不打扰你。”江归鹿信誓旦旦道，“我发誓，行了吧。”
顾楼不想理他，跟江归鹿讲理还不如闭嘴。
游戏里一天相当于现实中的一分钟。
现实中的一天在游戏里是三年。
不吃不喝，他们能撑几天？
排行榜已更新，按照通关数和时间排列，第一名是顾楼不认识的人，但他最关注的的是总人数：925万。
如果都不能下线，那么很可能还会有人持续不断地进入游戏，进而听到不能下线的提示。
“生存，还是毁灭？”顾楼起身，他在房间里踱步，轻喃，“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