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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病症(23)

作者: 音爆弹/月半丁 阅读记录

他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只能够郁闷地转回头来。

考试结果自然很是糟糕。白椿岁本就不是聪明的学生,这次期末考的题目也出得偏难,比上次月考的难度跃升了整整两个等级。他基础不好,每天补课也就一个小时时间,还要分散到各个科目,根本讲不了多少东西,为了能提高他的基础分数,邱天元给他讲的都是难度中等的题型,稍微变得困难一点,他的脑袋便转不过弯来。

第一天的考试勉强撑了过去,把大部分的空处都填了完整。

第二天的考试,从早晨出门开始,白椿岁便感到一丝些微的反胃。些微,只有一点,他没有太在意,也没有表现出来,或许是紧张得过了度,身体就有了反应。

当地理考试考到一半时,白椿岁就忍不住开始难受,注意力也渐渐涣散。

他的状态没有丝毫好转,喉咙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必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够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握笔的手掌冰凉,却又反常地冒着汗。白椿岁有点儿发抖。这种难受与他曾经发病时的感受都不一样,也和发烧感冒不同,凭着直觉,他觉得或许这并不严重,但又实在无法让自己摆脱这个状态。

……讨厌。已经是这学期最后的时候了,重要的考试……就不能让他认认真真地好好考完吗……

白椿岁咬住了牙,莫名双眼发酸。

心里涌起一股诡异的倔强,他没有向老师报告自己的不适。在忍住呕吐的欲望后,他用左手掐住右手的手腕,靠指甲陷进肉里产生的疼痛来克制自己。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过去后,老师下来收了卷子。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出考场,或是懊恼或是庆幸地交流着刚刚写的卷子,唯独白椿岁还坐在椅子上。

他放开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四道月牙形痕迹,因为掐得太深太久,它们泛着浓重的紫色,如同不详的黑月。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任性,身体不适却没有及时通知父母,而是强撑着考完了试。

白椿岁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一松懈下来,那股恶心感就会加倍反扑。万一生了病,那恐怕他就要在家里或是在医院住上好几天,连这学期最后的两天都不能来学校了……

好在他今天的反常确实只是由于过度紧张,没有像预料的一样发烧,也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但一切也并不都那么如意。

期末考的卷子,老师都明白学生心里的不耐烦,对假期的渴望——他们自己也同样期待着放假,没几个人想继续和这群令人操心的小兔崽子纠缠。仅仅一个周末,他们已经加班加点做好了全部的批改和统计,短暂的两天假期后,学生返校一天,意思意思讲讲考卷,布置完作业,就开始正式放假。

邱天元还是雷打不动的年段第一。他已经自学到了高二上学期的进度,高一期末考的卷子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纵使这次的卷面与以往相比稍显粗糙潦草,也仍然是一份让老师满意的答卷。

而白椿岁倒退回了原本的倒数第一,陆诚总分险胜他一分,成功夺回自己倒数第二的宝座。

陆诚要求很低,只要不是倒一就欢天喜地了。小女友在年段前五十名,来他班级看他,他抓着自己年段前三百都不入的考卷得意洋洋,甚至还有点儿求夸奖的意思。

相比陆诚,白椿岁显然意志消沉,一整个早上,只要邱天元偷看他,他的脑袋都是垂着的,没有一次抬起来。

午饭,陆诚本着“带老婆见兄弟”的思想,一下课就要把邱天元拽走,势必要在本学期彻底结束之前让发小和自己的女友打打好关系。

邱天元不耐烦,说:“你怎么一副见家长的样子。”

陆诚道:“见什么家长,被我妈知道我就完了!”

“重点是这个吗?”邱天元说,“你谈恋爱干嘛还要让我过目。”

陆诚傻笑:“你要是和她关系不好,那我怎么安心谈恋爱,你说是吧?”

是什么是,脑容量本来就不大了还见天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邱天元本想这样回他,但在这几句话的过程中他往白椿岁那儿看了三次,白椿岁都没有要来找他的意思。

于是邱天元也卸了劲,认命地被陆诚抓去吃“喜宴”。

下午白椿岁照样没有施舍给他眼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眼见着一天都要结束了,这个学期都要再见了,邱天元在心里念过“这小子到底怎么了”“也就考个倒数第一吧,也没有输陆诚多少啊”“白椿岁真的看都不想看我吗”之后,还是没能忍住。

白椿岁收拾好书包往外走,他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坐在后排就是方便,往外冲时不用和太多人做斗争。白椿岁刚走出教室,他就从后门窜到了前门,猛地一下攥住白椿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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