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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225)

作者: 榉木无青 阅读记录

“不要去呀。”我躺在他怀里小声说,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但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了。

他现在在剧院,虽然环境比原来好很多,但是对很多事情的容忍度却更低,我们俩的关系如果曝光。湖艺不一定会留下他。

何况现在那些说我的通稿漫天飞,什么不孝,什么吸毒,当然也没忘了说我同性恋这么个事。虽然几乎都是假的,但是同性恋算是掐到我软肋。我就是真的烧傻了也记得不能让项知言涉险。

我扭扭捏捏拉拉扯扯就是不肯去医院,撒娇讨饶什么绝技都使出来了,项知言被我气了个够呛,在床边第一次跟我货真价实的生气。

“孟植,你是不是当我没有心。”他语气凉让人心惊,“你要我看着你在我面前难受成这样什么都不做,你当我是个木头吗?”

我知道他生气,又着急,又不想妥协,身上又没有力气,只能拽着他袖子卖乖。说起来挺无耻的,就是算准了他心疼我。

项知言实实在在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烧的迷糊听不太清楚内容,但是他打完电话就不再坚持要送我去医院了。去卫生间又接了盆水帮我物理降温。

我目的达成,越发好说话,拉着他说话。

我有点怕睡过去,他乘着我没法反抗又把我送医院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也没有很久,门铃响了,项知言去开门。有人进屋,项知言直接带着人来卧室。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我认得,夏庐,另一个就没见过。

没见过的那个人带了一个医用的箱子,打开之后有各种设备,具体有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彻底迷糊随着人动我,迷迷糊糊地终于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醒,就是睡得浅偶尔清醒过来。感觉手凉凉的,床边立了个架子,挂着点滴。床边有人守着,不是项知言。

在家输液是很危险的事,而且很麻烦,要验血也要做皮试。不光要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在旁边看护,还需要相应的设备。项知言不会拿我的小命开玩笑,我睡之前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找来的私人医生。

原来在孟家有私人医护的时候我也在家里打过点滴,这么多年过去重新享受到这待遇我还有点惊奇。不知道项知言从哪里找来的人。看来夏庐应该不止一个普通的社会精英那么简单。

我的精力只够支持我想这么多,几个念头转过一圈就消耗殆尽了,我又沉沉地睡过去。

我这回真的是病的厉害,一瓶退烧药和一瓶葡萄糖滴完也没退烧。医生不建议继续用药,说最好先物理降温,洗一下热水澡之类的,看看体温能不能自己降下来。

项知言抱我去了浴室帮我洗澡。我其实发烧并没有太难受,除了脑袋重,精神差,嗓子疼以外都还好,最明显的反应也就是身上没力气。但项知言明显不这么觉得,他伺候我洗澡那谨慎小心的态度就跟我是个瓷娃娃似的。而且气压非常低,我不看他的时候估计脸都是沉的,我要是心血来潮地要看他,他又恰到好处地露出笑容。

都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他气场压根变都没变。

我想我这回病好,无论如何都要开始认真锻炼了,之前多少有点口花花的意思,现在是真后悔没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一个人生病,整个家都安静了,这样不太好,影响项老爷的精神文明建设。

生病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我真的没工夫去理网上那些舆论,甚至有时候真能把这些事都忘了。一心只想着快点好起来,不能再让项知言伤心。

结果等我体温总算是降下来,整个人精神了一点,感觉可以开始继续作死,慰问慰问项老爷的时候。却见不到他了。

看床的人除了医护人员以外换成了倪曼,我这才知道她还没回平阳。

我醒过来的时候,倪曼就在给我擦汗。看到我醒了就出去叫医护人员过来看我的情况。

我随他们折腾,心里只记挂着一堆事,问倪曼卢青和那边怎么样了,她沉默良久,还是叹气,说你们这些孩子啊。

“姨,他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我为卢青和说话,“卢丹平都要结婚了,她真的是死了心,准备就给卢丹平做一辈子妹妹的。”

“那边的情况,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倪曼说,“小项去过几次,卢丹平已经被卢家放出来,现在住在耀华,青和现在是铁定要送出国,学校都联系好了。”

我觉得舌苔发苦,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心理作用。

这个结局在诸多的可能性里面已经算是好的。

可是卢青和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去做卢丹平身边的那个天真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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