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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祸临头[重生](90)

方知渊揉了揉眉心,低沉道:“我都说了不必……嗯?”

他忽然意识道什么,悚然皱眉,“你方才说……说什么之位?”

鲁奎夫颇为豪迈地大笑道:“方仙首说笑了,您在鲁某人眼里早便是雪骨城的君后!那帮魔修的姑娘小子里若有谁敢不服,先问过我的雷穹斧!”

“……”

方知渊双眼发直。

他开始琢磨,君后……君后是个什么职位。

首先不可能是他第一反应想到的那个君后,先把这个排除了。

君……难道是军队的军??

后……侯爵的侯??

好好,看来蔺负青居然还给他在魔道留了个位子,师哥果真还是最疼他——

“……”

方知渊脸色发青,感觉想骗自己都骗不过去了。他勉强镇定下来,试探着道:“这个。师哥他,从未同我说过……”

鲁奎夫大惊:“哎呀,这怎能呢?君上他至今都没许您个名分?”

名分这个词用的极妙。

方知渊眼前发黑,喘了两口气不说话了。

“哎呀……这这这!这事儿办的……”

鲁奎夫懊丧地一锤掌,又热切地拽着方知渊,“君后息怒,君上他也是年轻,这些方面总有些个不周到之处。可君上待您那可是真心的呀……来来来,咱们出来说。”

方知渊已经被震得头晕目眩,稀里糊涂就被鲁奎夫拽了出去。

很快,他便知道,鲁奎夫选择出去是多么明智——或者说多么有自知之明的事情。

“——什么!!!?”

片刻之后,洪钟般的大嗓门在金桂宫的宫顶上回荡不息。

鲁奎夫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毫无仙首威严,抓狂地瞪着方知渊:“您……和我家君上……还没成!??”

“那……那拜天地呢!?结道侣呢!?”

鲁奎夫惊恐至极,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双修呢!?”

“……”

方知渊已经在浑身发抖。这种时候,什么神魂百来岁,什么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屁的用处都没有。

薄红一路爬上了耳廓,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一……一派胡言,什么君后!双修!你这是妄议主君!!师哥前世怎的带出这种没分寸的臣子下属,待他醒来……他醒来……”

鲁奎夫忙小心伺候着道:“别别别,君后您消消气,消消气……臣不敢。”

方知渊气的脑子里嗡嗡响:“哪个是你君后!你在外人面前称臣,对得起你主君吗!?”

“这……”鲁奎夫上下看了方知渊一眼,迟疑道,“不是您亲口说,您同君上,是……‘私家事’吗?”

方知渊怒道:“我唤他师哥!我同你家君上是师兄弟!!”

鲁奎夫狐疑地看着他。

不对吧……今儿白日里在山崖上,搂着人不松手的不是您吗??抱起人来就走的不是您吗??

如今守在床头不肯走的不还是您吗??师兄弟归师兄弟,也没见这么个“兄友弟恭”法儿的啊……

方知渊深吸一口气,单手扶额,闭了眼艰难道:“……算了。今晚这些话,我当没听过。”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还请鲁仙首日后不要在我师哥面前胡言。我们并未有过你所想的那般关系。”

鲁奎夫满脸不敢信:“这……”

方知渊找回一点冷静,背过身去抱臂道:“你不要看你君上常常口上说喜欢我,或是常常同我亲昵搂抱,或是习惯纵容疼爱我,乃至有时候他真的高兴了还会亲我……便有了什么误会。我们没有。”

鲁奎夫呆滞了:“……”

——这意思不就是,您们只差临门一脚的双修了吗!?

都这样儿了,为什么还不修他娘的啊!?

方知渊自言自语地强调:“师哥他看不上我的。”

鲁奎夫惊悚了:“……”

——他真真是有点儿跟不太上他们小君后的想法。

您好歹前世也是在大祸中力挽狂澜,受万民敬仰的最年轻仙首,为什么要如此坚定自信地说出这种话!?

方知渊见鲁奎夫不再言语,便当是这位过分操心他君上的臣子终于被说服,由此心中稍定,满意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请鲁仙首不要在蔺负青面前乱说不该说的,这才继续转回到寝殿之内,照看着他的小师哥去了。

徒留鲁仙首一人,如石雕般站在寝殿门外,陷入了对整个世界的深深怀疑之中。

……

半夜无话,月落日升。

次日清晨,蔺负青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朦胧天光落入眼帘,意识渐渐清晰。

桂香沁人心脾,他陷在柔软的宽敞大床里,身上裹着软被,四周淡金幔子如瀑垂下,将他圈在中间。

蔺负青缓缓眨眼。这才恍觉,此处是金桂宫的最深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