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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皇妃(33)

作者: 薄倾 阅读记录

只唱一曲,泪水漫过脸颊,她轻声笑起。

你可想起了汉朝陈皇后陈阿娇?那长门赋,倒出了多少无奈与伤怨,道不尽的满身苍桑。繁华落尽,是谁在历史尽头低声如蚊咛‘安天命。。。安天命。。。’

安天命?她的命是什么?又如何安?

一手打开紧闭的窗子,寒风扑面而来,将三千发丝吹散,扬在空中。

风好冷,冷的彻骨,她打了个寒颤,凉进骨子。

听雨楼

楼外数米尽无人影,百米走廊处毫无一人,楼内却是灯火阑珊,数道人影来回奔走。

床榻上,一头墨发披散,面白如纸的倾城女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眸子紧瞌,唇瓣哆哆嗦嗦的唤着一个人,那人叫上官西楼。

此时,他正坐在她的身旁。执一只手抚着她绝美的面庞,柔声哄着“璇儿,听话,把药吃了。”

郎璇儿摇了摇头,唇角一笑“你何须管我,你明知我有心疾,那日却不顾我,狠狠将我弃在那里。”眼角一滴泪滑下,顺着眼角滑进鬓里,她哑了声音“还是,你喜欢上了尹逝?”

上官西楼眸子一沉,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模样,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不,这根本没有可能。

她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她活着,不过只是为了应付左翰那人。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他俯身吻着她的发,深情许许。

郎璇儿却是苦笑,不发一言。

“乖,把药喝了。”

塌下方,屏风外,大夫手托药碗,恭敬的跪在那里。

“爷,你心中可还有璇儿?”她低低的问,眸子睁开,看着他。

上官西楼勾了勾嘴角,宠溺的开口“我心中从未有过别人,除了那雪天救下我的人。”

她温婉一笑,有了些生气“璇儿喝药。”

那个雪天呵,终于是注定了他们俩人的情。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母亲早逝,兄弟们欺辱。那时她已经是隐入寻常人家的丫头,家门败落,她不得已当了别人的丫头。

那天的雪很大,她去给小姐上街买东西,新皇帝狩猎回来,马蹄溅黑了洁白的雪。雪堆旁,她看见一截蓝色的袖子,这是一个小男孩。他全身青紫,早已昏厥。

她呀的一声将手中的篮子丢弃,上前将他在雪堆里拉了出来。那个小男孩长得不是很好看,全身的蓝袍子也是有了很多口子,像是被树枝刮破的。

她瞒着家人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喂他姜糖水,给他煮粥,因为她把他拉了出来,所以他活了。若是再雪堆中无人管,他此时怕早已不在世间。

他对她说,只因这一碗饭,他活了下来。他也从此变得深沉起来,眉宇再不复当年的稚嫩,他开始有了他的谋划,他想当王,他想要曾经欺辱过他的人统统臣服在他脚下。

时光流转,竟已是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他,智谋,心计,手段都足以与众皇子争天下。

屏风外,大夫小心的将药碗送至塌边。

上官西楼恩了声,将药碗接过,用勺子搅了搅。

郎璇儿半起了身子,倚在床边。

他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至了她的唇边。

郎璇儿将药汤喝尽,问道“你为何将她提为了侧妃?只因为那个扳指?”

“左翰那老狐狸是老东西身边的人,他之所以跟着我不过是因为尹逝。尹逝提为侧妃,他自然会更忠心的为我办事。至于那扳指,年叔已经在路上,谁也不知道那扳指管什么用。”

脑海里,那个女人似乎从不会像璇儿这般听话,他不过要给他上药,那女人竟然死活不肯,脸红成那个样子。

那个女人、变了很多。

脑海里尽是那个女人的模样,深夜走廊,她大胆的吻上他的唇;密室暗牢,她满是鲜血的手将扳指举起;流云小榭,她娇羞的躲进被子说自己勾引她。

自己勾引她?他堂堂七王爷,雄图霸业,她竟然说自己勾引她?

唇角散开一弯笑,是那样无心。

笑者无意,看者有心。郎璇儿一愣,他如此温柔的笑意是给她郎璇儿的把。

“璇儿,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病好了便不可以再任性了。”他抚她的发,将空了的药碗递与大夫。大夫伸手接过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屏风外上官燕迟的声音传来“七哥,她都这样了,如何去宫中?”他有些恼,郎璇儿不是一直是他手中的宝么?怎么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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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璇儿的身子无事,只是憋着口气罢了,如今这口气缓了上来,明日我便进宫。”郎璇儿虚弱一笑“璇儿不会误了大事。”

“是到了输赢的关头,委屈璇儿了。”他抿唇,不知说些什么。

“璇儿是愿意的,璇儿不委屈。”

夜幕褪去,北斗星空渐渐消失在了谷雪眼前。

一晚上,她站在窗前站了一晚上,看着王府中昼夜转移,看着金色的阳光将王府勾出一抹镶黄的金边。

他没有来。

他说一会就回来,可是她等了一夜,他也没有回来。

罢了,罢了,不来便罢了。

身子沉了很多,她有些头晕,伸出手想要扶住屏风,却抓了个空,身子陡然倒落,慌急之中,她将屏风推到,才勉强没有砸到她身上。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变黑,直至最后一点也看不见,她终于瞌上了眸子。那尝尝睫毛上沾着的,是未干的露珠。

昏厥的最后,她听到有人推门而尽,慌乱的喊着“尹主子”

尹主子是谁?一个夫人是绝不会被人称为主子的。

屋子里好多脚步声进入,她最后只恍惚间听到了侧妃两个字。侧妃,是说她吗?

七王府外,一辆马车停驻,一身湖绿色衣衫的女子缓步踱了进去,门帘撩下,马夫当即挥了一鞭,马儿嘶鸣一声,很快出了那玄衣男子的眸眼。

府门外,苏媚快步跑来,跪倒在男人下方“王爷,尹主子等了您一夜,受了风寒,此时药石不进,苏媚求您过去看看吧!”

心中一沉,他挥袖绕过苏媚快步走向流云小榭。

那个女人等了他一夜?

这句话就如梦魇一般,将他的心困住,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门被一脚踹开,流云小榭内,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背起药箱,却被这声巨响吓得一颤。

无人发现,他再也不是沉着的他了,哪怕郎璇儿高烧不退,他都不曾这样愤怒的将门踹开。

见太医要走,他冷冷拂袖,带着一股子怒气“太医这是要干什么去?”

太医浑身不觉一凉,往日见到的七王爷都是谦恭有礼,温文尔雅的。可是现在眼前的人,完全颠覆了他曾经的想法,这人一脸阴狠,就连眸子,也是带着怒气。

难道就是因为太宠这个侧妃了,才连性子都变了?

太医将手中的医箱放下,恭敬的行礼“回七王爷,侧妃主子昨夜受了风寒,这风寒来势汹汹,不似是一般的风寒呐,老臣不是不尽力,只是侧妃主子喝不进药去,就是拿天山至高至险的千年雪莲,侧妃主子喝不进去,也是无用。”

“哼!”他挥袖上前,看了眼那放回去的药箱,心中一怒,挥手一掌打在了桌子上。

“啪~”桌子应声而裂,散倒在他脚下,他低头看了眼劈成几瓣的桌子,低如蚊咛的声音响起“若治不好侧妃,太医便不要出七王府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感情,也微微收回了些许理智,声音不大,却出奇的震慑人心。

太医顿时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额上冷汗渗出,竟不知是热是凉。

这个不问世事,玩弄花枝的王爷,何时变得如此摄人?就连语气都是这么捉摸不透。

他仿佛很愤怒,恨不得杀了他。他慵懒的语气,也仿佛并不在意,可是并不在意间,却捏住了他的性命。

破散的桌角晃动一声,狠狠的砸在了他平放在地上的手上。手上一抖,他面无血色,这个七王爷,竟是会武。

都闻当朝大王爷,四王爷功力非凡,得已领大军镇守边疆。五王爷,六王爷也是不逊于四王爷他们,得已争天下。

可眼前的这个七王爷,都知他素不喜武功,竟也是深藏不露,看似再寻常不过的一掌,竟然将好好的桌子碎成了几瓣。

“老臣定竭尽全力救助侧妃主子。”太医暗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十足的恭敬。

“太医好像听错了,本王说的是救不好,太医就不要出去了。”他诡异的声音又是响起,将冷血两个字诠释的更加清楚。

太医闻声更是心颤,只得尊了旨意亲自去熬药。

床榻上,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唇瓣干裂,倦色写满脸颊。

她总是不像璇儿一样乖。

上官西楼伸手将盖在她胸口的被子拉起,盖至了她的肩膀。

“苏媚,为何她等了一夜也无人知道?”他狭长的眸子扫下,苏媚抿了抿唇,跪在一旁爬了过来。

“尹主子并未出屋子,只是打开了窗子,苏媚知道的时候,尹主子已经在窗口站了一夜,连那眸子上都是白色的霜。”苏媚声音里多了死哽咽,抵着头,不敢抬起来。

“在窗口站了一夜?”他走时似乎说了声一会就回来,可是他忘了。他在璇儿那歇了一晚,这个女人就开着窗子一直等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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