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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10)

反正,父母已经彼此陪伴,不会再孤单。所以有没有人探望,也不再那么重要吧。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这般自欺欺人地为自己的不孝和自私找借口。

临近目的地,云雾来心里的不安隐隐翻腾,停住脚步深呼吸几口,才迈步重新走过去。

陵园有人定期打扫,收拾得很干净。

她在父母的墓前站定,弯腰轻轻把花束放了上去,然后静静地看着父母的照片发起了呆,照片上的父母都还很年轻,笑容和煦,温柔地注视着她。

云雾来没有待太久,五分钟左右就准备动身离开,走前,她终于张口说了话:“爸,妈,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回国是什么时候,可能很久都没法再来看你们。”

尾音被吹散在山风里,像一声叹息。

时间还早,从陵墓出来,云雾来又动身前往一个叫朝晖苑的小区。

朝晖苑是很老的小区房了,房龄已经超过30年,每栋楼有七楼的高度,没有安装电梯,采光、地段都不太好,是锦城的中低档小区。

云雾来曾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从14岁父亲过世开始,一直到研二那年。

此时此刻,她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和水果站在小区门口,可以看到自己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那间屋子,阳台外头晾了几件衣裳,迎风飘展。

可她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直到阳台上探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娴熟地收起衣服,云雾来才如梦初醒。

尽管知道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对方不可能认出数年未见的自己,云雾来还是下意识低下头去。

这个女人曾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疼爱她。

云雾来叫她妈妈,当然不是亲生母亲,是干妈。

只是世事无常,她们的关系最后居然沦落到连见面都要思前顾后的地步。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云雾来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但她两手的东西,实在腾不出手,她快速做出决定,走向门口的保安室。

保安室里坐了两个大叔,已经不是她当年每天早晚路过都要打招呼的爷爷。

也不知道那个爷爷怎么样了。

云雾来把东西递过去:“大伯,看到3栋402室骆家的人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保安大叔不是很愿意帮忙:“这里这么多户人家,我哪里认识谁是谁哦,这么点路你自己拎拎过去么算了咯。”

另一个保安大叔也附和:“就是,3栋最近了,进去直走就是了。”

“不认识那你们帮我处理掉吧。”云雾来放下东西就走。

她拎累了,扔掉又可惜,给谁都一样。

“欸,欸!”其中一个保安上身探出窗子,冲她喊了两声,却只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接起了电话。

保安收回身子,两人嘀嘀咕咕地翻起那堆东西。

“都是很贵的水果呢,这猕猴桃我女儿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拿来过,说是十块钱一个呢,哎哟,这礼品也高级,小姑娘挺有钱的。”

“可我们上哪去给她找她说的那户人家,总不能给她送上门去吧。”

“要不立个牌子写一下,她说几栋几户来着?”

……

“喂阿随。”

“喂云雾。”是宴随的电话,“还在你干妈家么,你要在那吃饭么?”

云雾来快速走到路边,无意识地顺着宴随的话应了一声:“嗯。”

应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没进骆家,谈何吃饭,只是话已至此,她没改口,想想一个人待会也不赖。

“行。”宴随没怀疑,“那吃完饭过来玩吧,傅行此搞了个单身派对。”

“嗯。”云雾来还是随意应道。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今天晚上凯旋哥哥也在啊。”宴随比傅行此厚道多了,不像傅行此一样非要给祝凯旋搞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云雾来揉了一下太阳穴:“知道了。”

她和祝凯旋早就见过了,如果不是她多嘴,大概率连床都上了,而且明天婚礼也要见,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

*

单身派对地点定在一家高级会所里。

在场的是两位新人及伴郎伴娘团,大家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何况明天婚礼大家还要互相合作,男男女女不一会就混熟了。

派对过去大半个小时,祝凯旋一如从前的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玩游戏、喝酒、插科打诨、为明天的接亲跟伴娘套近乎,一样都没落下,唯独从头到尾没对傅行此前一天说的“惊喜”展示零星半点的好奇心。

傅行此看不下去,把他带远些:“行了,别他妈浪了。”

“你开个派对还他妈不让别人浪了?”祝凯旋反问,“那你让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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