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皱皱眉，结合陆俊前面的梦境猜到了他现在的处境。他仔细将刀疤男的脸记住，正要继续改变梦境，有小混混推门进来，凑到刀疤男耳边低声道：“立哥来了。”
立哥？
他想起陈老鼠的梦里也有一个立哥，顿时心中微沉，朝着门口看去。隐约似乎有人影出现，但下一刻梦境晃了晃，陆俊被一把推出了包间。
怎么回事？
楚予有些奇怪。刚刚陆俊梦境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看电影突然跳过了一段。他皱眉捏着能量币重新回忆起刚刚的梦境。好似电影倒带一般，陆俊重新出现在包间里。刀疤男攀着他的肩膀，冷声威胁：“说是让你想一想，你也别给脸不要脸。你女朋友可是答应了。两万块，够她休息一个月了。”
“对对，别给脸不要脸。”打头的小混混起哄着。
就在此时有小混混推门进来，凑到刀疤男耳边低声道：“立哥来了。”
一个隐约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下一刻梦境晃了晃，陆俊被一把推出了包间。
楚予：“……”
他不死心地继续重复着这段梦境。这一次他从刀疤男拍陆俊脸开始，看着几个小混混起哄，看着陆俊隐忍，看着人影出现在门口。梦境又晃了起来，陆俊被一把推出了包间。
再试一次。
一连试了三次之后，楚予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陆俊的梦境里无法具现立哥的样子，这让他想要记住立哥脸的打算破灭。但反而更燃起楚予对这个立哥的兴趣。
他和陈老鼠口中的立哥是同一人吗？
不过这个名字并不算特别，感觉叫的人挺多，也不定就是一个人。不管是不是同一人，楚予都想要知道刚刚的情况到底属于怎么回事？
眼下梦境还在继续，陆俊跌跌撞撞从走廊离开。楚予注意到走廊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类似蛇的图案，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等陆俊离开这里，想看看这里是哪里。哪知陆俊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被困在走廊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出口。”楚予捏着能量币低声道。
一个闪着光的门出现在陆俊面前。他犹豫着推门进去，楚予听到了老大的声音。
“把衣服脱了！”
“……”
这一刻楚予真想骂人，陆俊你tm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他正要再次构筑梦境，陆俊的梦境泡泡突然晃动起来。周围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楚予睁开眼听到有人敲门。
“小鱼医生查房了。”
张凯旋的声音对陆俊是种特别的刺激，他的眼球迅速滚动着，马上就要醒来。楚予默默后退几步，同陆俊保持着距离。
“老大进来吧。”
张凯旋带着两名医生走了进来。陆俊揉着眼睛坐起：“我……”
说了一个“我”字他立刻改为侧躺，茫然地看着病房里的人。
“躺平。”医生走到他跟前，吩咐道。
陆俊咬着牙慢慢躺平。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楚予，摇摇头低低叹了句：“年轻人要节制啊。”
“哈？”
楚予急忙看向老大，觉得是不是该解释几句，结果发现老大居然脸红了。
“……”
楚予感觉没法待下去了。他没了探索的心思，飞快跟老大说了声，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跑出了医院。
……
立哥、刀哥，还有那个明显是娱乐场所的地方在哪？
楚予边走边思考着。
现在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线。程诗涵去整容，被骗（？）或者主动签下一份高利贷协议。结果整容后她高估了自己的还款能力，利滚利欠的钱越来越多。程诗涵还不起钱，开始出卖身体赚钱。顺便在学校鼓动更多的女孩跟她一起整容，赚取其中的抽成。
假设那个跳楼的女生也是被程诗涵鼓动的其中一人，在同样签了协议欠下巨款的情况下，她没有成为下一个程诗涵而是选择了轻生。
想到这里楚予有些心情复杂。他从未想过学校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本质上他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下顺风顺水长大的人，对人性还未有过太深的了解。陆俊梦境的所见对他的冲击有些大。
回头看了眼隐隐被树木挡住的校医院，楚予找了个椅子坐下，犹豫要不要给谢警官打电话，让他不要再查了。
虽然他不能确定陆俊知道的立哥和陈老鼠说的立哥就是同一人，但万一呢？他担心谢警官本来没事了，却因为自己介入反而离着那个立哥更近一步。
要不就说同学的事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谢警官了？
但脑海闪过女孩决绝从八楼跳下的身影，他又下不了决心。
好烦，世上怎么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楚予捏着手机艰难抉择着，突然一条推送响起，提示他学校论坛收到一条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