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来么？”
一周，应该来得及。
严纪茶也跟着起身，点点头，“会。”
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事，秦深终于扬起一个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深像是突然闲了下来。
而严纪茶，反而变得很忙碌，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
他在交接公司的事情，按照自己知道的所有剧透，尽可能安排好一切，想要确保无论自己这次会不会离开，离开会有多久，在一切情况下，都不会给这个世界留下烂摊子。
严纪茶说，要去看看那些已经开始上岗的保安们，秦深就主动要求，要和他一起去，理由是担心量子界那边太危险。
严纪茶说，要再多招揽几个新人，亲自面试一下，秦深又主动要求，说和他一起去，自己这方面有点经验。
严纪茶说，有几个项目策划自己要做一下，送给秦深当礼物，秦深又主动要求……说要跟他一起弄。
到最后，严纪茶都哭笑不得了，把秦深叫到跟前，和他一对一地谈话，
“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只是和你一起做了很多事，并且坚持让你住在我家。”
秦深并不承认这一点，脸色也非常镇定，甚至毫无心虚的迹象，“这不能算跟着，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改改。”
“我没有不舒服。”严纪茶直接忽略了他前面的一大段狡辩，“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的。”秦深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阵，“我只是觉得，和你一起做事很愉快，纪茶，没有人对你说过这个吗？”
“说过什么？”
“你看人的眼光很准，而且非常善长培养人才，我说的不是培训，是发现每个人最杰出的闪光点，然后将它引燃的整个过程，在这方面，你是天才。”
“好诗意，真是在说我？”严纪茶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夸赞，甚至在没有穿越之前，他的父亲也只说他有当领导的才能，父亲一直话少，而哥哥经常担心他过得不开心。
他低头，似乎在回想自己做过的种种事，遇到过的各种人。
恰恰相反，他只记得从小到大，周围都是各种各样优秀的人，每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他们优秀、耀眼、有明确的目标和追求，很少会迷茫，就算迷茫也只是暂时的。
只有自己，除了做好他人要求做的事，其它方面都很平庸，他一直处于迷茫之中，从未找到过方向。
他羡慕这些人，如今秦深却说，这是他的才能。
严纪茶抬起头，看向秦深的眼睛，试图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故意哄自己开心。
但秦深的眼里只有认真的神色，还有发自内心的赞叹。
就像他当初看着别人时，忍不住赞叹他人的才能、毅力时。
严纪茶终于没忍住，摇摇头，这也太荒谬了，“这也能算才能？我只是比较运气好，所以总能遇到优秀的人，不想看他们埋没而已。”
“你能这么说，一定是没见过我手底下那几个头脑不灵光的部门经理，说能力吧，都很有能力，一个人顶一个部门，但回回有什么活儿就知道自己埋头苦干，从来不知道调动领导手底下的员工，给他降薪降职他又要闹脾气。”
秦深每每吐槽起手底下的人，就头疼不已，本就是想再夸夸严纪茶，一不小心就说多了，眉头都跟着皱起来，“哎……他们要是能有你百分之一的才能，也不至于让我头疼成这样，我已经试着提点过了，还不开窍的话，也只能调职了。”
严纪茶对他这番话有点印象，似乎是某次吃饭的时候，就听他和副董事长提过，希望那边处理一下人力浪费的问题。
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小问题，也是秦深自己的事情，应该早就解决了，没想到拖到了现在。
“是什么部门？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要不要安排我去看看？”
“就是……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深连忙把话收住了，忽然有点百口莫辩，“我不是为了请你帮忙，才夸你这么多的，我……”
“……”严纪茶被他这个慌张模样逗笑，“我知道，谢谢。”
秦深满脸的无奈，“我也不是想让你说谢谢。”
也不是谢谢？
“这样啊，我知道了。”严纪茶从智脑搜集来一段情话大全，跟着里面的文字，一板一眼地朗读起来，
“你总说星星很美，在夜幕中会闪闪发光，却不知道，在我的眼里，你比星星更加耀眼，看到你，我的世界都被照亮。”
这是严纪茶的专用玩笑，这几天任务进度飞快，已经到了九十多，他其实早就不用念台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