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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市局(133)

作者: 苏一恒 阅读记录

从阿古佬的尸僵程度来看,这人已经死透透了,死了起码三四个小时。而从现场的情况初步判断,死因很有可能是吸食毒品过度。

队员们训练有素地做起了现场勘查。如果证据表明这个阿古佬确实是死于自己吸食毒品过量的话,那么对赵田炳夫妇的追踪就算是遇上了死胡同。

“菲姐,你没事儿吧?”在场的众人都在各自忙活着,没有人留意到凌菲菲细微的不自在,除了全一峰这个人形猎鹰。在他的眼皮底下,凌菲菲刚才那一瞬间的呆愣,犹如房间里的大象般醒目。

凌菲菲有点惊讶地看了眼全一峰,她又环视了周遭一圈,说:“这屋子里的景象,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只是这个现场,给我很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会是巧合吗?”

第64章 过量

在跟着丁法医去解剖室的路上,凌菲菲跟全一峰说起了她来大队之前办的最后一起案件。

“受害人叫张高波,42岁,是嘉东二区殡仪馆的火化室主任,今年五月一号遇害。最先发现尸体,不对,应该是发现尸块的,是一名负责殡仪馆附近街道清洁的环卫工人。五月三号清晨,那名环卫工人在殡仪馆后门的垃圾桶里发现一袋生肉,原本想拿去喂流浪猫狗,但是感觉腐败气味有点太大了,就打开袋子看了看,结果在肉块里看到了类似人的手指,于是报了警。

我们派出了警犬进行大范围搜查,很快就在附近的五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剩余的尸块,而死者的头颅则是五天之后才从一处下水道里找到的。由于下水道的水流比较大,而且头颅的重量不大,所以找到的地方和尸块集中抛弃的地方离得有点远了。

不过缺失的头颅并没有阻碍我们查找尸源的进度。因为案件性质恶劣,引起了当地的广泛关注,其中最近水楼台的自然是那间殡仪馆,所以当殡仪馆的员工向上级反映说有一堆火化证明等着张主任签字,但是已经两天没见他了的时候,殡仪馆的领导就联系了我们。

张高波在10年前已经离婚了,听说在秀安区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一直独居在殡仪馆的员工宿舍里。我们去了他的宿舍,发现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打斗的痕迹明显,而且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一概不见了踪影。我们进行生物材质取样后,很快就确定了死者身份。

因为殡仪馆的位置非常偏僻,那一带的监控摄像头不多,我们从监控里找不到凶手的线索,所以就从张高波的生前社会关系开始调查。调查发现张高波虽然这么多年来在工作上认真负责,却可能是一名赌徒。

主要是一名火化室的员工反映,在他遇害前两天,曾经有一个男人上他们单位找他,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和肢体接触,张高波还被打断了鼻梁。但是他却没有报警,在事后被问及的时候,他只是捂着流血的鼻子说了一句“债主上门讨债”。然后我们在他的银行卡记录里,看到了非常频繁的几千到几万元的进出,几年下来,这些银行流水的总数非常惊人,而且基本上都是通过现金存取,这与参与地下赌场的行为模式吻合。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没办法从银行转账信息来追踪到赌场的线索。但是很快,我们就从殡仪馆内部摄像头的影像里找到跟他发生冲突的那个男人的资料。

那人叫洪文达,38岁,跟张高波是老乡,都是高阳市文波县人。他两年前在老家参与涉黑斗殴,情节比较严重,被判了五年。但由于在牢里表现良好,今年4月中被提前放了出来。出来没多久,他就来到了临舟,无业游民,靠打些零工过活。

我们在案发现场、装尸块的袋子和凶器上都找到了洪文达的生物检材和指纹。但可惜的是,当我们找到洪文达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凌菲菲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一下子把一个案件复述出来,似乎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才张开眼睛看着全一峰说:“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仿佛是不假思索,答案就从全一峰的嘴里蹦了出来。

“你啊你,”凌菲菲笑了笑,食指摇晃着指了指全一峰,表情里是大姐姐对聪明弟弟的无可奈何。

她缓了缓,接着说道:“这个案子里的受害人和嫌疑人基本上算是无亲无故。张高波从小是在文波县的孤儿院里长大的,洪文达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带着他们改嫁的母亲,但我们警员找到他母亲的时候,她说已经一年多不见他弟弟的踪影了,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证据都完美地将罪犯指向了嫌疑人。我对结案结论一直深信不疑。直到刚刚,就在进入阿古佬家的那一瞬间,我才第一次对自己当时的判断产生了疑似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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