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吗？”史蒂夫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脸怎么这么红，是刚才吹风凉到了？”
“没有没有。”唐粟一下子用手挡住脸，转身背对史蒂夫：“可能是我穿的太多了，有点热。”
他强装镇定：“我回宿舍了，队长再见。”
史蒂夫看着他往宿舍楼走，走着走着就变成小跑，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唐应该还没发现，每当他紧张的时候，对自己的称呼都会从史蒂夫变回队长，神色也慌里慌张。
唐粟一溜烟跑到宿舍门口，拍拍自己的脸，确定红晕完全消退才开门进屋。
他进门时，敏锐的意识到伊凡的房门开了条小缝，见他往这面看，又砰的一下关上。
唐粟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往自己的屋里走。
几天没回来，地上和桌子上铺了层薄灰，他简单清扫一番，又拿起手机确认布鲁斯不缺什么东西。等一切妥当，这才开始翻阅教材自学前几日落下的课程。
可惜没有相熟的人帮忙录音，文学这种东西，自学没办法掌握到其精髓，更别提在唐粟看书偶尔还要查看字典的情况下，学起来更为吃力。
十点多，唐粟才磕磕绊绊的把书翻完，困顿又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晚安，唐。”艾拉维适时道。
他的数据库里有唐粟的作息表，所以可以按时发出早安和晚安的问候，还可以提醒他吃饭——托尼虽然没给贾安这种程序，但是在艾拉维这倒是安装了不少。
“晚安，艾拉维。”唐粟揉揉眼睛，换了睡衣缩进被窝里，又去看布鲁斯：“晚安，布鲁斯。”
“晚安。”布鲁斯坐在椅子上。
他的伤已经几乎痊愈，按理来说今天晚上便可以回去，所以并不打算睡觉。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一股突如其来的睡意涌上，即使他竭力保持清醒，依旧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知觉。
蓝光一闪，他消失在软件中。
唐粟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身上突然压了一个人，重的令他喘不过气。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推，发现手感柔韧又有弹性，而且很温暖，干脆搂住当作抱枕再次睡过去。
早上，清晨五点的闹钟在枕头旁边不停震动，唐粟伸出胳膊去摸索自己的手机，还没摸到，闹钟戛然而止。他还没睡醒，嘟嘟囔囔地收回手臂，往热源钻了钻，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
一直睡到七点多，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脸上，他这才勉强睁开眼，摸过手表看了一眼。
“七点了！”唐粟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这几日不知怎得这么嗜睡，每天要睡上十几个小时，前段时间养成的生物钟更是毫无用处。
唐粟还在思索自己反常的原因，一扭头发现自己身边还睡了个人。睡梦中的布鲁斯比清醒时无害得多，长而乌黑的睫羽在眼睑处撒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张开，隐约能听到悠长而平缓的呼吸声。
迷倒了万千少女的哥谭小王子就连睡相也完美的令人心动。
布鲁斯怎么会在他床上？
唐粟先是被美色迷了眼，但紧接着脸色一变——完了，被人发现的话，他瞎编的那个和首富的爱情故事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虽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但再不起床他就要赶不上第一堂课，唐粟舔了舔干涩的唇，硬着头皮推推布鲁斯：“布鲁斯，醒醒。”
布鲁斯的眉毛拧起，他的脸往被子里藏了藏，最后还是拗不过男孩一直推他，才勉强睁开眼。
刚睁开眼时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薄唇里嘟囔了一句“阿福”，但紧接着，他没什么焦距的目光落在唐粟身上，微微一顿，这才起身揉着额角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我的宿舍。”唐粟小声道：“你怎么在这？我以为星星会把你送回去。”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的伤好全了吗？”唐粟又去看他伤口的位置。
“好全了。”布鲁斯点头。
他们俩互相对视几秒，气氛尴尬而寂静，唐粟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我该去上课了，你……”
看着布鲁斯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唐粟顿了两秒，双手合十低声请求：“你能不能稍稍伪装一下，不要被人发现。”
布鲁斯微微挑眉。
“之前，九头蛇让巴基来问我的身份，我……我随便给他们编了个故事。”唐粟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就是，反正你直接从我房间里出去不太合适。”
“我不是现男友吗，为什么不合适？”布鲁斯反问。
唐粟窒息：“你知道？”
“九头蛇最近出现在哥谭，我顺便查了查。”布鲁斯道，他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