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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2)

阿积侧了侧头,目光向峭壁上方望去,“欧洲东南部这些国家是M夫人的禁区,她不可能因为你派苏瑞来。这个苏瑞,她怎么阴魂不散跟着你。”

海遥抬手抚摸他的薄唇,轻轻一叹说:“也许,是在跟你?”

阿积一愣,正准备开口,峭壁上已传来苏瑞冷漠的声音,“海遥,香港的丁子昌夫妇是你什么人?”

海遥推开身上的阿积,整个人如一只巨大的壁虎贴在石壁上,怒声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苏瑞的声音仍然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们现在在西班牙,住在我们以前住过的屋子,生活得很好。只是,夫人说,一个月内她如果见不到南非钻石商保勃的头,你就会收到丁子昌夫妇的头。”

阿积俯身过来,贴着海遥的脸颊轻声询问:“丁子昌夫妇是你什么人?”

海遥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声音显得平静清亮,“我父母。我在香港执行任务时曾经暗中找过他们,他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向阿积解释完,她忽然抬高声音,“半个月内,夫人会收到保勃的头。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黑暗中,传来苏瑞张狂的冷笑声,“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程海遥?你以为夫人还会像以前那么信任你?程海遥,夫人重新下了新命令,刺杀保勃,你是第一位,我是第二位,我们同机赶赴南非,拿到保勃的头后一起回西班牙复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否则……”

阿积担忧地看着海遥。

海遥平静地起身,拿起海水中浸着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无论真假,我一定要执行这个命令。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

“海遥,我陪你。”

海遥头也不回,“阿积,在这里等我。我归来的那天,就是我们重新开始生活的那一天。”

四驱车重新变回UH-101M型直升机,起飞升空,迅速隐没于黑暗中。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海遥伸出手指,点一下显示屏上的黑红血液,在指尖搓一下,凝固的血块重新变成鲜红,她浅浅一笑,“你喜欢阿积?”

苏瑞抬起手,坦然一笑,“你终于知道了。”

海遥嘴角现出一丝轻蔑,左手迅速摁下机舱紧急舱门按钮,右手自腿边掏出MG208美式小口径手枪,迅速转身,枪口指在苏瑞眉心,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用时不足三秒钟。

苏瑞满不在乎拍拍顶在座位靠背后面的枪,笑说:“虽然隔着一层靠背,不过,你应该知道它的威力,你的子弹穿过我的头的同时,它的子弹会穿破你的心脏,也许,你更喜欢等待死亡的感觉。”

海遥又是一笑,“告诉我实话,丁子昌夫妇在不在西班牙孤岛上?”

苏瑞双眼里全是疯狂,“你说呢?”

“配合我,混淆M夫人的视线。”海遥的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还是选择现在死去?”

苏瑞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海遥笑容变冷,她盯着苏瑞的眼睛,慢慢地说:“我去美国执行任务时曾用过这架直升机,当时,我请专家在机舱里做了一些改良,改良的部位包括驾驶座椅。”

苏瑞眉眼间的慌乱一闪而逝。

海遥扣动扳机的指节慢慢发白,同时,嘴角冷冷牵起,化作一个得意又阴冷的笑容,“你没有发现,这架飞机在飞行中可以暗中调控与M集团隔断联系。你敢擅自闯进希腊,用的应该就是这个装置。”

苏瑞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惧。

海遥重复刚才的问话,“丁子昌夫妇在不在西班牙孤岛上?”

苏瑞沮丧地微微闭眼,“在。”

在苏瑞失神的这一瞬间,海遥快速撞开左侧应急舱门,身子一矮,人已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坠去。背上的装备囊自动转为应急状态,海遥平静地望着湛蓝而又遥远的海面。

苏瑞一愣过后迅速向应急舱门冲去,可这种机型应急舱门打开再重新关闭后就无法再开启。愤怒的她举起手中的PDW向机舱一阵猛射,可是这种战斗机型的直升机是用特殊防弹材料制成,她的疯狂扫射不仅没起任何作用,还被弹回来的弹壳击中左脸,热乎乎的液体淌进领中。她恨恨扔掉手中的枪,驾驶直升机快速向下坠的海遥冲过去。

海遥的降落伞已打开,遮住苏瑞视线。

半边脸都血肉模糊的苏瑞按下定位追踪键,直升机按照系统设定快疾向海遥撞去。

UH-101M型直升机飞行中没有任何噪音,觉察到异常时海遥已经避无可避。重重撞击后,脑子渐渐模糊,她望向林多斯港湾,“阿积,永别了。”

五分钟后,直升机带着机头挂着的降落伞包坠向深海。

第一章惊鸿照影似故人(1)

官道上,一行数百人策马飞驰。

鬃毛横飞,袍角飞扬。蹄声响过,尘沙满天。前面的人还好,后面的几十人已忍不住掩住口鼻咳嗽起来。

打头粗眉大眼的少年飞驰中回身问:“将军,已奔驰五六个时辰,咱人没事,胯下的畜牲可得歇歇了。”

少年身边的黄袍少年悄悄打量一眼身后并辔飞驰的两人,朝粗眉少年摇头示意不可再往下说。

被称为将军的银袍少年双眼隐有笑意,朝他朗声交代:“龙且,告诉众将,原地休息一刻钟。在这一刻钟里,该喂马的喂马,该吃干粮的吃干粮,总之,该干吗干吗去。”

龙且得意地瞟一眼黄袍少年,“子期,走,一起放放水去。”

虞子期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子期还不想方便,你自去你的。”

龙且不在意地哈哈一笑,目光越过银袍少年看向他身后的另外三个,“季布,离昧,英布,你们去吗?”

三人不约而同摇头,银袍少年笑骂:“你这浑小子,这种事也邀伴同行,真服了你。”

龙且头一缩嘿嘿笑起来,银袍少年正要再骂,他身侧那位冷肃威严的黑袍长者沉声道:“阿羽,项将军已被楚怀王封为武信君,作为君上身边唯一的子侄辈孩儿,你应当时时刻刻想着为君上分忧。此地虽距沛郡很远,可刘邦那厮最擅长安插奸细探子,因此,你我的言行举止自当谨慎。另外,君上是楚国正统王族后裔,与刘邦他们那些布衣将领有着云泥之别,不可如此嬉戏笑骂,让人看轻。”

被人当众训斥,项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冷冷扫一眼身边的五名副将,再看向黑袍长者时剑眉已紧紧蹙起,声音不冷不热,“范军师教训得是。可军令如山,即便时间再紧急,也得一刻钟后出发吧?”

“阿羽,你……”

项羽手臂一挥,厉声截断,“住口。”

范增脸上怒容迸现,额角青筋清晰可见,正要发作,项羽眯眼望向前方,“听,附近似乎有打斗声。”

范增仔细听了一阵,“听声音应在前方两里处……”

项羽手臂又是一挥,“住口。”然后看向英布和季布,“速速查探。”

英布与季布均是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后英布跪下用耳仔细听地面动静,而季布如猿猴般,迅速掠到最近一棵树上,几个翻跳已稳稳站在最高枝上。

泣血残阳下。

一支万余人的军队仓皇往前逃窜,军队的首领是位满腮虬髯的中年男人,只见身着戎装的他浑身上下全是血窟窿,凌乱发髻上的玉质束冠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垂在耳边摇来摆去,他又挥臂甩了一鞭子,胯下骏马竟然前蹄一软,倒在地上,虬髯首领双手一拍马背,人已离开马鞍,“陈王,不是我吕臣无能,是天要亡我吕臣啊。好在吕臣已为你报仇雪恨,九泉之下,也算有脸面见你啊。”

吕臣身前的小将啦的一声把扛着的帅旗扔到地上,双手狠狠勒住缰绳,疾冲的马儿顿时高高扬起前蹄,嘶叫声中小将跳下来,“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我们这支军队就不会散。你和少将军、夫人们先行,我就不相信我们一万人拦不住他们两千人。”

吕臣虎目含泪,“我岂是偷生怕死之辈。儿郎们,与其被人追得像丧家之犬,不如奋力一搏。生当人杰,死亦鬼雄。”

小将举起手中长刀,用尽全身力气暴喝,“生当人杰,死亦鬼雄。冲啊。”

两军相逢勇者胜,士气一旦低迷,对于军队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这一万余人,已被人追了两日一夜,士气早竭,因而,不到一刻钟时间已伤亡过半。吕臣已杀红了眼,刀起人头落,次次不落空,可他身边的兄弟们依然锐减。

第一章惊鸿照影似故人(2)

又是一刻钟,吕臣身边已不足一百人。他对面,一直观战的年青将领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伸出右手指着吕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还要你的将士为你送死吗?”

吕臣只觉一股森冷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在心里打个寒战,可人却犹在强撑,“废话少说,是英雄好汉就别躲在将士们后面。你敢出列和我单打独斗一场吗?”

年青将领又是阴冷一笑,忽然从腿边抽出一支短箭,未动弓,众人看来只是用手轻轻甩出,可吕臣却已勃然变色,那支箭好似长了眼睛般,他往哪躲箭就往哪走,避无可避,只好眼睁睁看着这支凌厉的箭迎面而来,随着噗的一声,短箭透骨而出,吕臣握住箭羽失声惊呼:“附骨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