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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媳(160)

风清云挂了电话,仍旧回不过神来,脑袋一片空白,脑中只回响着周文斌的话,她确实怀孕了,而且快四个月了。

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那孩子都这么大的月份了!

不知名的情绪似是万马奔腾一样向他急促冲来,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似乎呈现出一个小小粉粉嫩嫩的人儿来。

风清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浮在虚空的小人儿,傻傻的笑了起来。

“书记,您没事吧?”那市长见此,不由担忧地小心翼翼地摇了摇风清云的手。

风清云一把反抓着他的手,脸色神色既惊且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却是无礼地快步离去。

问清楚,他要问个清楚。

暮色褪尽,夜幕又降临,落霞布满天际,潋滟一片。

风清云看着那嫣红的落霞,阴霾了多日的天气,终于见晴了,他摇下车窗,冷风顺着微敞的车窗拂了下来,夹杂着不知明的香气。

是春天要来了吗?

他怔然地看着路边一晃而过的树木,车子停在红绿灯时,就着尚未全黑的天色,竟看见了枝丫上冒出来的绿芽。

雪融,水落,春天,真的要来了!

连日来灰霾阴沉的心情,终是拨开了一丝云雾,他的薄唇微微勾勒了起来。

“再开快点。”他嘱咐开车的小王,有些心急火燎。

小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书记,暗暗地挑了挑眉,这位大人好久没露出真挚的笑容来了,想到这,他也跟着愉悦地应了一声:“哎。”

风清云喜上眉梢的时候,宣倩柔却是愁容满脸,眉睫间的阴郁也越发的深了,完全没有半点待嫁新娘的喜气。

王艳看着女儿的样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番拾掇着宣明德上风家说话。然而,宣明德却没了往日的热络,不冷不热地说一句,牛不喝水按不了牛头低,让王艳气的眼都白了。

捧着一碗鸡汤推门走进宣倩柔房里,却不见半个人,王艳环顾一周,才看得女儿消瘦薄弱的身影站在阳台里。

王艳的心里一酸,踱步走近,却听得她语带忧虑地说话:“这几天别见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好像被人瞪着一样,我很不安。总之,你按我说的准备着就是。哼,我早说过,他们不让我好过,那就大家都甭想好过……嗯,我知道。”

王艳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发凉,小柔的话,听在耳里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是在和谁说话?语气又这样。

王艳忽然想起风清云曾经的一句话,这孩子若是我的,自然会负责,不禁心里一惊,一股寒气从脚底攀爬上来。

难道?清云认为倩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不愿意结婚吗?

想到这层,王艳的脸色倏然煞白起来,怔愣地看着阳台上的背影,一副魂魄全无的样子。

“妈咪?”

正在思疑间,宣倩柔的声音将王艳给叫回了神魂。

“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宣倩柔担忧地看着母亲,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拉过她的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王艳反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亟亟地问:“宝贝,你老实告诉妈咪,这,这孩子是清云的吧?”

宣倩柔的脸色一变,眸子一眯,眸光顿时变得深沉起来,冷漠地反问回去:“妈咪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王艳结结巴巴地开口,抓着她的手说道:“清云他不愿意这婚约,那晚,那晚他那么说,是不是你……”

“妈咪。”宣倩柔尖利地叫了一声,有些失望和愤怒地道:“女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王艳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里一软,声音也放柔下来,哄道:“妈咪是怕你吃亏,小柔,妈咪只想你幸福。可是你看清云,他那态度,你要是嫁过去,这以后可怎么办?”

宣倩柔的脸色一沉,双手攥了起来,强硬地说道:“清云他只是被宣雨那个贱人给迷住了心魂罢了,只要宣雨不在,他就会回来我身边的。”

王艳张了张口,看着她阴郁疯狂的眉睫,和冷漠阴狠的表情,不由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第2卷逐爱篇第296章上门质问

王艳捧着空碗走出房后,宣倩柔立即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将刚吃进去的东西给吐了出来,直将胃里的黄疸水吐尽才肯罢休。

摸索着拧开水龙头,她接了些水漱了漱口,撑着洗手台上的理石抬起头来,冰凉的石头让她打了个冷颤,再看镜子里的人,不禁趔趄地后退一步。

再不见从前的意气风发,明艳照人,镜子上的那副容颜憔悴得让她都不愿多看一眼,眼底下的乌青更是显而易见,怀孕让她吃不下东西,更让她脾气暴躁,易怒易激动,如此就更萎靡了。

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知名钢琴家宣倩柔?不过是个被嫌弃厌恶的弃妇罢了。

多年来的付出经营,在快要收割的时候,一朝崩盘光凋谢,这让她怎么甘心?

宣雨,宣雨,都是她,是她将自己的一切给摧毁,是她要来向她讨债,是她在报复自己。

不甘心,她绝不能就这么就算了。

宣倩柔攥紧了拳头,她紧咬着唇,腹部传来轻微的绞痛,她皱起眉,咬着牙瞪着肚子,恨不得将它狠狠地撞上洗手盘的台角,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再辛苦再艰难也要忍下去,她不能让他们太得意,不能。

水龙头的水声哗哗作响,她用手兜了些冷水泼了泼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尖细而湿漉漉的小脸上,一双明显变得污浊不明的眼睛迸射出阴狠的寒芒来……

风清云站在宣雨的家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起来,然而,他的心却仍止不住的兴奋,突突突地跳动,竟比往时都要跳得快。

抿了抿唇,他按下了门铃,门内很快就传来脚步声,门打开的时候,他抬起头,那愉悦的笑在看见眼前的人时僵在嘴角。

“谁。”啊?

孟尔冬打开门,那个啊字憋在了口里,和来人的目光一接触,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是谁啊?”客厅里,宣雨拿着一个纸袋,正抓着一只鸡爪子在啃,她穿着宽松家居服,趿着大棉拖鞋,随意得紧。

风清云的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起来,薄唇缓缓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两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宣雨咬着鸡爪子的嘴一怔,看着风清云,竟忘记了咀嚼。

还是孟尔冬先反应过来,扬起一笑:“风书记,怎么得空上来了?”他又转过头去看宣雨一眼,说道:“大概是找你的。”

说着,让开身子,让风清云进来。

风清云不动,只是远远地看着宣雨,淡淡地道:“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是你出来还是?”他着重在单独二字下重了话,意思说的很明白。

孟尔冬挑了挑眉,自然而然地对宣雨说道:“你不是馋了满记的汤圆吗?我去给你买回来。”说罢在玄关处穿了鞋就走了出去。

风清云看着孟尔冬的背影,那唇抿得更紧了,进得客厅,看了一眼随意搭在沙发上属于男人的衬衣,脸再度沉了下来。

宣雨坐了下来,看着电视上演的综艺节目不在意地道:“有什么事?”

风清云不说话,只是将手上拿着的一份报告扔到了她跟前,道:“我想听你的解释。”

看着那牛皮袋,宣雨的心一跳,再觑了一眼风清云的脸色,想了想将那个袋子拿了过来拆开,从里面抽出一份报告。

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微变,手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心里微微有些慌乱。

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早在今天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瞒不住了,突然有些后悔,还不如离开一阵,将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呢。

心里几番思量,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声线冷淡,面无表情地道:“你调查我。”虽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代你说?”风清云的声音也是没有什么热度,在看到孟尔冬的时候,他心里就憋上了一股气,隐隐有些想发怒的感觉。

听到他同样冷淡的语气,宣雨冷笑一声,斜挑了他一眼:“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

“宣雨。”风清云的声音兀然拔高,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恨不得想要伸出手掐上她的脖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我的孩子。”

宣雨听了,不怒反笑,好久后才道:“风书记大人,我记得,你的孩子在你的未婚妻宣倩柔的肚子里吧?”

风清云咬了咬唇,目光死死地瞪着她道:“到这关节,你还要瞒我吗?”

这孩子都这么大的月份了,她还打算瞒着自己吗?真的打算一个人将孩子生下来吗?还是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宣雨漠然地看着他道:“因为这孩子压根不是你的。”

听她这么说,风清云的心一跳,呼吸一窒,手一下攥成拳头,瞪着她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是怀孕了,可这孩子不是你的。”宣雨耸了耸肩,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冬子的求婚?如你一样,因为孩子,不得不和宣倩柔结婚,其实我也是一样,因为孩子,不得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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