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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师(4)

“呵!”樊东方倒是能耐,一晚上就让不知道什么是精神分析的人说出弗洛伊德来了。

没找着打火机,我咬着烟烦躁地道,“除了弗洛伊德你能给我找出第二个来吗?”

“我用不着知道那么多,一个弗洛伊德就已经震撼整个人类了。”凌宇手里把玩着我的打火机,无赖的笑,“宝贝儿,学术辩论我辩不过你,但是,在里仁我的决策权比你高。”

“shit!”我示意凌宇给我点烟,“得,明儿我就去会会他,凌总。”

“乖。”凌宇含着笑意揉了把我的头顶,旋即顺手拿走了我的烟,“抽忒多了啊,没收!”

明天后天两天,国家职业资格统考,通过我们里仁报考的考生近两千人。今年准考证拿回来的晚,现在还有三百多张准考证没发出去,明天考试相关的一摊子事儿也还没进行人员安排。

以往,这些我自然都会处理妥当了,这回嘛——

遗憾地盯了一眼凌宇手里头的烟,我不耐烦地合上了眼皮子:“明儿我去给你勾搭樊东方,其他的事儿我不管了啊。”

“没问题!你安心跟东方老师勾兑。”

听得出来,凌宇此时很舒心,不过明天嘛,哼。

我抬脚,不解气地揣在凌宇大腿上:“滚,老子要养精蓄锐。”

*

早上8:20,信都市睿明学校的祁副校给我来电话,不是叫早,是继补考漏报之后,他们那又有一个考生准考证上的身份证号码是别人的。

我毫无愧疚感地把这把火转移到了我们头儿身上,然后,掐着樊东方的上班点儿赶到了乐成市中心医院心理科,却扑了个空。

挂着樊东方名牌的专家诊室里坐着的不是樊东方,而是一个面容姣好气质清冷的男人。男人闲适地坐在樊东方的办公桌里,正在翻看一本法文版的《乌合之众》。我认出这本书倒不是因为我会法语,而是董星海那圣父在微信朋友圈里刚刚表示过对此书的垂涎。

男人合上书,扫了我一眼,便看向了给我开门的导医小姐。

导医小姐双颊瞬间染了薄红,结结巴巴地解释:“徐、徐先生,这位先生来找樊医生,说是预约好了的。”

男人微微颔了下首,便又翻开了手里的书,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渗透着傲气的男人。

这也是一个骨子里都融着自信的男人。

我坐在会客沙发上肆无忌惮地观察了这个男人足有五分钟,这男人依然从容自若地翻看着他的《乌合之众》:“您是樊医生的同事?”

“很有可能会不幸地成为他的同事。”男人声音与气质十分相符,倒是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你找Rex做咨询?他自己就是轻躁狂,帮不了你。”

“……”这是在讽刺我话多?自来熟?

我揣摩着男人话里的意思,挑起眉梢,轻笑了一声:“您这是在夸我富有创造力呢?还是在瞧不起樊医生的水平?”

男人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我还是挺瞧得起他神经外科的水平的,可惜他非要用他那二把刀水平祸害心理科。”

“没我跟这儿祸害,怎么体现您那救世主价值啊?”麻翻了我大半耳神经的声音随着推门声进来,樊东方边脱白大褂边进了门,一眼都没施舍给起身迎接他的我,径直走到那男人身边抽走了男人手里的书,随意地翻了翻,“怎么着?你还真打算去信都大学教社会心理学是怎么的?”

男人未置可否,朝着我的方向扬了下下巴:“先务正业,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正好给你做个督导。”

男人跟樊东方关系应该很好,男人的水平至少跟樊东方不相上下。

心理揣摩着这两个人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我对着樊东方摆出了十足的恭敬姿态:“樊老师。”

樊东方转身,收敛起了与那徐姓男人交谈时的随意,脸上残留着假惺惺的惊讶:“妲己?”

“樊老师说笑了,我可没有那倾国之色。”我按捺着心火,脸上维持着温和不失礼数的笑,“凌总吩咐我来找您报到。”

“呵!”樊东方轻笑着坐到了徐先生对面的沙发椅里,舒适地靠着沙发椅的椅背,抬眼斜睨着我,似笑非笑,“昨天我是答应凌宇了,但我的助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带简历了吗?”

我微笑着,不卑不亢地与这个明明在仰视着我、却带给了我被他俯视一般感觉的男人对视:“抱歉,凌总并没有吩咐我带简历过来。”

樊东方挑了挑眉,移开视线,隔着办公桌与徐先生对视了一瞬,带着几分败下阵来的无奈与纵容:“明天补给我。”

第3章 卖身契

“笪溪,男,27岁,1985年10月23?”能让我耳朵怀孕的声音念到23的时候微微上扬了一把,虽然只上扬了三度,却也没逃过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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