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ce in chains(55)

他趴在他身上。身下的人衬衫未脱，已经被汗水湿透。精｀液溢出他的身体，沿着大腿流下。

恢复自如的呼吸时，朔从华楠身上离开，看着他双膝发软跪倒，整个人从桌上滑到了地上。

他把人捞起来，替他甩掉身上汗湿的桎梏。赤｀裸的肉｀体凝着细密的汗珠，润泽了胸前的朱红花蕾。

拈起一边的乳`头，用手指扯，拧，泄愤似的肆意玩弄，一定要听到他吐出疼痛的微弱呻吟，才肯暂停。

高｀潮之时他好像昏厥过去一刹那，虽然又有了意识，却是半昏半醒，嘴唇间或翕动，像在说梦话。

盯着他的口型，朔终于明白了，他断断续续说着的，是“不要”。说的是中文。

难以名状的火苗从心底细微的缝隙窜出。心脏像病发一样不规律地悸动。焦躁，愤懑，孤独，还有不愿承认的对未知的恐惧，朔不允许自己被这些情绪所支配，他以为，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求生的十九年，足够自己将它们埋葬，事实上，他的确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直到此时，他重返奥维杜尔——不，不对，是直到他遇见这个人，拥抱着他温热的肉｀体，沾染上他的体温。

自己所不知道的自己小心翼翼收起的潘多拉之盒，被打开了。在他认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时，被打开了。

是这个人，莫名其妙融入他命运的人打开的。

无意识地收紧抱住华楠的双臂，朔把他的脸贴近自己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

“你逃不掉的……”他喃喃地道，像是在说给昏睡的人听，但更像自言自语。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海中。

巨大的波浪如同一座水做的山，从头顶压下来。浪花腾起水雾，像粉碎的钻石。

华楠知道自己在海中。他在低沉的乌云和汹涌的波涛之间沉浮。如果，能挣断锁住手脚的铁索，他就能逃离这块巨大的礁石。

忽然，身后传来洞穿般的剧痛，下腹内火辣辣的。他知道，有人进入了自己。

快把我从束缚中解放，不要绑住我，不要背对我。

他在心里呐喊着，但发出的声音被迎面的巨石吸收，身后的人听不见。

精疲力竭地趴伏在礁石上，潮水的轰鸣中，身后那人的声音从嘈杂的背景里浮现。

「你逃不掉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什么？我没有……想要逃走啊。

我希望的，只是被你从正面拥抱。

我希望看到，映在你眼中的我。

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第44章

撑开沉重的眼皮，梦中的大海、礁石融化在泡沫般的晨光里。洛华楠吃力地想从床上坐起来，试了两次也没能做到。脚步声由远及近，Jade从屋外进来，手里拿着冰袋。

“你发烧了。”他把冰袋敷在华楠额上，“好好躺着。”

华楠下意识地转动干涩的眼珠，看到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

“衣服我今天拿去干洗……”声音哑得惨不忍闻。男人淡淡一摆手，似乎带出些许不耐烦。

“不用了，送你吧。”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华楠茫然地看着他，直觉他有话要说，可等了半天，那人始终一言不发。华楠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和地面之间逡巡，如是往复了两三次。

许久，久到华楠以为这人不会说话了，他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身体……很难受的话，今天哪儿也别去，在家里好好休息。”说着，他又站起来，取了什么东西回来，放在床头的小柜上，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出去了。

支撑起身子朝柜子上看看，是一瓶果汁，还有一些药。洛华楠望着，竟失了神，片刻，重重地倒回床上。

这是他日常中为数不多的关怀，方式也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从中嗅到一丝懊悔的气味，是自己的错觉吧？

尤金·温德尔医生，皇家疗养院合作执行代表。早上来到医院时，他收到了一份邮件。信封上没有寄件人。

满腹狐疑地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叠照片。温德尔医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手一阵发抖，照片呼啦啦散在桌子上。

正在发愣，办公室门被叩响了，温德尔回过神，赶忙把照片归拢起来，扔在抽屉里。

看似心情不错的女秘书走进来，看到温德尔半红半青的脸，奇怪地问：“医生，您怎么了？”

温德尔忙不迭地抬起头，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你去忙吧。”

打发女秘书去收拾资料室，温德尔长长吐了口气。伸手去拉抽屉的工夫，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温德尔一个激灵。电话耐心地响着，仿佛在给他足够的时间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