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纵眸色有些沉,扫了林昼一眼:“进来再说。”
林昼关上门,他直接把这句话默认为,宁纵同意借他领带了。他一进门,就往柜子走去。
林昼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巧了,里头刚好摆满了一条条昂贵的领带,有黑色的,有深灰的,有浅灰的……
林昼随意拿起一条就准备走人。
蓦地,一只修长的手按在林昼的手上,指骨凸起,骨节锋利,Alpha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不是打算意淫我?正主在这里,却想用我的领带来解决?”
宁纵呵了一声,语气又凉又沉:“林昼,你当我是死的?”
他自然知道林昼要拍什么戏份,也知道林昼为什么向他借这个,但是林昼宁愿用他的领带来想象,也不愿意对着他。
这点认知让宁纵很不舒服。
林昼动作一顿,眉头微拧,宁纵这是不打算借了?他干脆整个人转过来,靠在柜子上,双手环肩迎上宁纵的目光:“宁影帝,做人不要太小气了,一条领带都不借,不怕别人笑话你?”
宁纵凝视着林昼的眼睛,黑眸掠过的光沉沉暗暗,半晌,他自嘲地笑了:“我怕这个?”
眼前这个叫了他十年哥的人,他已经在心里肖想了千遍万遍,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他都做了,他怕这个?
宁纵眼底墨色翻涌,他蓦地俯下身,手撑在柜门上,几乎把林昼完全禁锢在他的怀里。
稀薄至极的空气,因为两人的靠近,缓慢地变得滚烫。
寂静中,宁纵抬起眼,声线极低极哑:“我还做过更过分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林昼看着宁纵的眼睛,他的轮廓沉在冬夜里,晦暗不明。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沉默的空气流淌着。
宁纵一直看着林昼,眼底墨色的海浪一点一点地退去,沉到眼底,他再次恢复了以往冷静的神色。
宁纵直起身子,缓着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林昼更不解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什么叫时机成熟?不就是一句话吗?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
他刚要继续问,这时,Alpha漫不经心地拎起一条黑色的领带,径直往后走去。
“跟我过来,我教你明天那场戏怎么演。”
林昼的思绪被打断,宁纵要教他?
他思考片刻,他自己是能琢磨出来戏怎么演,但可能要花不少时间,但如果宁纵提点他一下,这时间就缩短了很多。
他离开剧组好几天了,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延迟拍戏的进程。
这么一想,林昼就毫无心理包袱了,而且现在是宁纵主动提出来的,他就更没有负担了。
宁纵坐在床边,沉声道:“坐。”
林昼:“……”
搞什么?要坐床上教?
反正他只是勉强过去听一听,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昼坐在床边,和宁纵隔了一段距离:“说吧。”
宁纵拎起领带,黑色的领带缠绕在他冷白的手里,他随意地一捏,领带就起了褶皱。
他微微一松,领带又恢复了平整。
宁纵望着林昼,淡声道:“看见什么了?”
林昼沉下心来:“你在掌控这条领带。”
宁纵眉一挑:“对顾别来说,他像不像边崖手里的领带?”
林昼问:“为什么?”
宁纵轻笑了一声,黑色的领带再次落在他的掌心,他却根本不看,视线只望着旁边的Omega。
“因为顾别想被边崖掌控,任由他为所欲为。”
林昼沉思,宁纵说的没错,顾别幻想自己能够被边崖掌控,又或者他希望边崖能化成这条领带,温柔地碰触自己。
他好像有点懂了。
林昼正低着头,上方忽然响起一道散漫的声音:“我讲了这么多,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林昼抬头看宁纵,宁纵朝他抬了抬眉,他蓦地把黑色领带覆在林昼的颈间,手指捏着领带的边,轻轻地一拉。
领带拽着林昼,把他整个人往宁纵身前倾倒,林昼倒下的同时,宁纵也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宁纵背抵在床上的时候,林昼也恰好倒了下来,他倒下的那一刹那,堪堪把手撑在床上,这才勉强没有碰到宁纵。
林昼咬着牙道:“又干什么?”
好好讲着戏,又哪根筋不对了?
宁纵寡冷的声线响起:“我忽然觉得有必要给你一点灵感,教你怎样意淫我。”
宁纵没有放开领带,又轻轻扯了一下,林昼不由得往前又靠了靠,这种被领带牵引的感觉,他恍惚觉得,他好像成了宁纵手里的线。
就和顾别一样,顾别被边崖牵引,他也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昼立即压下,去他的,他在想什么,对戏对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