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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23)

所以张夫人也与有荣焉地能够沾沾光,她倒是没捞着去萧家,但是李府,却也去过两回。

在内宅女眷席上,张夫人也曾看见过那位三少奶奶,那种神仙妃子似的人物,不必叫人格外去记,只一眼就足够难以忘怀了。

方才李持酒带了苏太太跟东淑进门,张夫人一眼看见东淑,只觉着眼熟非常,偏今日来坐席的人之中,还有五城兵马司都指挥的夫人,那是正四品的诰命,她却也是见过萧东淑的,顿时受惊匪浅。

张夫人见都指挥使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有几个丫头私下里言语,自然传到了张大人耳中。

但张大人到底没敢轻易说出那句“相似”之类的话。

谁不知当初萧东淑去世,李衾从边塞回来,痛不欲生。

夫妻情深,令人动容。

又何必生事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间有人问道:“侯爷,您方才说滇南的风物倒也罢了……我只听说滇南女子跟中原女人不同,又有些异族女孩子性情如火,行事非常大胆,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倒不是虚言,”李持酒的声音,笑说道:“滇南的女人很够劲儿,缠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只是你就别想了。”

“这是为何?”

“怕你这副身板消受不了。”李持酒狂肆大笑。

众人也跟着大笑轰然。

李衾听了这句,挑眉而笑。

张大人有点赧颜,今日来的多数都是武官,这些武官们聚在一起,熟悉起来就容易口没遮拦,什么话都能说,又加上李持酒这个混不吝,更热闹了。

张大人生怕惹李衾不喜,却忘了李衾当初曾亲自在塞北带兵的,对这些情形却也是司空见惯。

此刻门口已经有人看见了张大人陪着李衾到了,急忙起身:“李大人到了!”

喧哗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大家纷纷起身。

李衾迈步进内,不动声色的目光很快扫遍了厅内。

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很容易便看见了靠左窗的李持酒,今日李持酒居然穿着一件很喜气的绛红缎袍,越发显得少年明艳,意气飞扬,但眉眼里又透出天生的不羁。

在对上李衾目光的刹那,李持酒居然笑嘻嘻地把手中握着的酒杯举高,像是隔空先向着李衾敬了一杯似的,动作浑然天成的潇洒自如。

李衾也向着他略略含笑颔首。

正在这会儿,有个小丫头飞速而来,急急对张指挥使道:“大人,镇远侯夫人跟抚宁伯夫人要走。”

“什么?这么快走?出什么事儿了?”张大人大惊。

李衾原本正要迈步进内的,闻言蓦地回首。

张府内宅。

东淑跟着苏太太在内厅落座,张夫人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她脸上挪开。

苏太太对此一无所知,才回京就给邀请赴宴,苏太太喜欢的很,只觉着镇远侯府东山再起,就在眼前了。

因为张指挥使暗中叮嘱过叫好生招呼,张夫人不敢失礼,有意跟苏太太攀谈,说些家常闲话之类,不免又问:“少奶奶家乡何处?”

苏太太道:“她是徐州人士。”这是苏太太的心病,自然不愿多提。

张夫人见苏太太言简意赅,知道必有缘故,当下不再问下去,只赞“郎才女貌”之类。

本来气氛还算融洽,不料坐中有位抚宁伯夫人,却是英国公府出身,她还记得小公爷给打断肋骨的事呢,心里很是不忿。

起初见张夫人跟苏太太说话,她便没做声,等到张夫人去招呼别人了,抚宁伯夫人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这好不容易皇恩浩荡回了京,太太可要看好了镇远侯,虽然说在云南历练了两年应该不至于跟先前一样了,可也要防着点儿,若再闹出事来,岂非又辜负了皇恩,以及李尚书大人的提携之力吗?”

苏太太本来就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何况出京去了昆明数年,交际圈子小而又小,那本事更退化了。

且只以为在这种场面上,不会有人牙尖嘴利,没想到抚宁伯夫人当面给她难堪。

可偏偏说的是实情,顿时她红了脸:“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呢。”

抚宁伯夫人笑道:“太太别怪我多嘴,若是事不关己我也不说,实在是……镇远侯的名头忒响了,听说他在昆明也不安生?好歹也是祖上有封荫的,都是皇赐的勋贵,别闹腾的忒不像,白丢了这份体面才是。”

这话更是说的直接了,苏太太立刻想翻脸,但对方是满脸堆笑说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在张府,又是好日子,若自己闹起来,事后只怕又会有人戳脊梁骨,少不得“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