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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338)

他虽也是若无其事说着的,眼睛里却像是有刀光剑影,话中也满是挑衅。

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在他们之间的东淑都觉着呼吸艰难。

但不管怎样,都是李持酒有错在先,她更不想看见两个人因为这种事大动干戈。

当下东淑便道:“镇远侯,你、你还敢多话,还不快走。”说了这句,忍不住又看了眼李衾手中的画轴,眼中忧虑重重。

李持酒本正盯着李衾,听东淑发话,却又露出笑容:“你别撵我,我走就是了。”

他才说了这句,忽然李衾道:“镇远侯,以后千万别再鬼鬼祟祟的做这些事了。”

“啊?”李持久脚步一停。

李衾道:“你是我调回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你死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就觉着东淑的手一颤。

李持酒听了这话,长眉一扬:“我还以为尚书大人不在乎这个呢,原来也是在意的,只是我觉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除非我不乐意做的事,无人敢强迫我做,但如果是我喜欢的,就没有人阻的住。”

东淑感觉李衾握着自己的手蓦地紧了紧,她当然很知道李衾的脾气,最是深沉如渊忍而不发,但若是真激怒了他,那就是雷霆万钧。

当即不等李衾开口,便呵斥道:“镇远侯!你太放肆了!”

李持酒又给她喝止,眼中略有失望之色,但居然就停了下来没有回嘴。

他看着东淑,无奈地叹了口气,喉咙里嘀咕道:“好吧,我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啦。”

他说到做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室内重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在李持酒走后,李衾放开东淑,慢慢转身,把那副卷轴轻轻地拍在了桌上。

那一声响虽然浅,对李衾这样的人而言已经算是盛怒之下了。

东淑定了定神:“你生气了?”

李衾道:“我没有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觊觎我的夫人,每每偷偷摸摸进来试图偷香窃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司空见惯罢了!”

他一句句都是反话,倒是引得东淑忍不住要笑了。

于是道:“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浑小子,还为这个动怒?什么偷香窃玉,他并没有……”

“没有?”李衾想到自己进门时候看到的那暧昧情形,那臭小子在东淑身后,几乎就要覆靠过去了,他是男人,怎会不知道那小子龌龊的心思,“萧东淑,要怎么才算有?你告诉我!”

东淑听他唤了自己的名字,又是这般的神情举止,就知道他动了真气。

回头想了想,李持酒虽没做过什么,可偷偷跑到闺房里来,行径的确不像话,倒也怪不得李衾这样恼。

可现在他们之间要认真计较的并不是这种儿女之情。

东淑想了一想,便道:“我并不是给他辩解,实在是因为他这样惯了,叫人没有办法,幸而他比先前有些长进,并没有就很过分。”

奇怪的是,她呵斥李持酒几句,他仿佛还能听……这若是以前在侯府,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哪里忍得了这些气。

李衾皱眉,神色越发冷肃。

东淑知道他心里过不去,便走到他身边扶着肩头道:“你又何必这样?若是在以前,你是不把这种毛小子放在眼里的,只怕会付之一笑而已。”

李衾心头一动,停了停才说道:“你也说是以前,以前的话,你跟这小子自然是毫无交集,可是现在……”

东淑道:“我若是跟他有什么,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和离……”

那时候东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就一门心思要跟李持酒一刀两断的,何况如今都知道了——她是李衾的人,之前是现在也还是。

东淑叹息着道:“总之,在我眼里他只是个任性胡闹的浑小子罢了。子宁,咱们不理他就是了,别因为他一时兴起胡作非为,反而弄的咱们之间无端生出嫌隙来,好不好?”

李衾听着东淑温声软语,又见她靠着自己,心里的恼恨逐渐的给揉散了似的。

于是说:“我就是觉着他太过了,竟然偷偷跑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他没有很过分,但是你难道不知他那个风流无忌的性子?倘若有一次犯起混来呢?你打他又打不过,岂不是还要吃亏。”

东淑忙道:“不会的,你相信我,大不了以后我加倍谨慎些。”

李衾这才缓缓的转身:“淑儿,我只是怕你……”语声一停,李衾的目光闪烁,终于轻轻道:“只是怕你再受苦。”

这很轻很淡的一句,却透着些许苦涩难言在里头。

东淑微怔,才平静下来的心竟瞬间跳乱。

李衾却又垂了眼皮,转头看向桌上,便道:“你怎么把这幅画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