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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35)

“别!”李持酒品味着她的这一句句话,听到最后却忖度着说道:“我不喜欢你先前跟个闷葫芦似的样子,如今葫芦开了口儿倒是有些人气儿了。那你说,你为何送伞给他?”

其实东淑也说不清当初自己是何心理,但若在李持酒跟前说不出个理由的话,只怕他更要大闹天宫了。

她便泰然自若地回答:“自然是因为那位大人对侯爷有知遇之恩,若没有他,如今我们还在昆明呢。且我想,若侯爷当时跟我同行,一定也不会坐视不理,但侯爷偏偏不在,所以才大胆自作主张。”

这倒是,若当时李持酒在,必然要亲自相送李衾了。

他琢磨了会儿,觉着这说法合情合理:“这么说,奶奶还是我的贤内助了?”

“不敢当,以后我也再不会如此冒昧了,白白的惹些嫌疑上身。”

东淑垂眸低语,丝缎般的长发从肩头滑在颈间,素衣雪肤,交相辉映,像是最精致的玉人。

李持酒瞄着她:“清者自清,你心里没鬼,又何必在意这些。”

东淑道:“虽清者自清,却也人言可畏。”

李持酒嗤地一笑,竟很想跟她再多说几句话,想了想:“你也算是见过李尚书的,你觉着他那个人怎么样?”

东淑疑惑:“侯爷指的是什么?”

李持酒正盯着她的双眼,不知是不是真的哭过,眼角有些许水光微润。

第14章

堂堂的李尚书大人为什么失魂落魄,甚至借酒浇愁,独行雨中……

镇远侯其实很清楚。

如今,李持酒更好奇的是自己的“夫人”,为何竟从一个谨守规矩、说话低声细语,且从不肯抛头露面的闺中弱质女流,忽然敢喝停马车,并亲自递伞给一个陌生男子。

这很不合她向来的性格,也不是她的作风。

只是目光在东淑面上逡巡,又看到她朱红的唇,因为先前给他强行喂药磋磨了一阵,弄得唇瓣像是沾了雨的樱桃,透着甜熟之色。

莫名的,他突然又想去尝一尝。

因为这一念心动,居然忘了自己刚才问了什么。

东淑却发现小侯爷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奇怪了,她想起刚刚此人的举止,那是什么喂药?简直轻狂之极,不,只一个“轻狂”远远不足以形容,竟是堪称下流了。

假如英国公府小公爷能听见东淑的心声,必然会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

东淑心中忧烦,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假意低了头道:“那位大人我只一面之缘,且跟我毫无瓜葛,侯爷这话问的岂不突兀?我记得之前在张府的时候,太太也是见过他的,太太自然比我看的清楚,侯爷若想知道李尚书如何,问太太最为妥当……或者,刚刚太太把侯爷叫出去,说了什么吗?”

李持酒听她缓声说来,也回了神:“没什么,太太说……你身子不好,让我今儿留在家里,她叫厨下煮了人参鸡汤,让我陪着你好歹多喝几碗。”

东淑愣住。

小侯爷从来闲不住,简直像是个野马似的乱窜,这侯府跟所谓的“家”对他而言,却像是一根马桩子,他是很不乐意被拴住的,所以才偶然的蜻蜓点水回来“栓”上那么一小会儿。

东淑甚至怀疑,假如府内没有个苏夫人,李持酒恐怕更撒欢到天上去,一年半载也未必露面。

她也很乐意自个儿清净。

如今听说他竟要在家里留一整天,实在是更加心烦,又不能流露出来,便微微一笑:“太太也是心疼儿子,怕你整天在外头忙,所以想你留在府内多陪陪她,也顺便补补身子,娘疼儿子罢了,却拿我做借口。不过我知道侯爷才回京,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应酬,今儿在外头难道没有约吗?只别耽误了要紧正事才好。”

李持酒不以为然道:“不打紧,只是喝酒罢了。改天喝也是一样。”

萧东淑本来是想引导他,让他快快的滚出去浪,谁知他竟不知是没听出来呢,还是打定主意不为所动。

东淑的耐性儿都要给他磨没了,便低头拢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心里抱怨的翻天覆地。

此时外头有低低的说话声音,李持酒回头看了眼:“你弟弟来了。”

果然,是江明值探头探脑地在门口上,却不敢进来,李持酒招了招手,他才终于敢走了进来,低着头行礼:“见过侯爷。”

李持酒笑道:“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说着想起一件事,便回头看东淑道:“听甘棠说你昨晚上总是叫这孩子,你倒有什么放不下的?”

东淑竟不知道,怔道:“什么?”

李持酒还没开口,江明值忙道:“姐姐病中叫我的名字呢……大概是昨儿烧热的厉害,才不知不觉叫了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