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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44)

李衾听了这句,摇摇头道:“你懂什么,那个东西好像……”

一句话还未说完,李衾心头一动。

原来他竟觉着那镜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想来想去,又实在想不起来。

金鱼问:“好像什么?”

李衾欲言又止,只淡声道:“像是个真古董的样子,未必就是那种破烂儿。”

金鱼鼓起眼睛,却又笑道:“如果真是个古董,这可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儿,只是难道那摊主不知道?”

李衾道:“这种东西多半是从别的地方收来、或者捡来的,一定极便宜。那摊主也不是个识货之人,只想漫天要几个钱儿罢了。”

金鱼点点头,眼睛发亮又问:“是了,主子为什么又特意叫我要了那石头小马儿呢?难道那也是个古董?”

李衾笑道:“那个却不是古董,只是石头有些意思。”

他答了这句,又有些烦躁:“只管问什么?没有别的话说了?”

金鱼忙停了口,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捧着讨好般道:“主子,这是那个小孩子给的。”

李衾垂眸看了眼,见是个竹篾编的小笼子,里头放着一只叫蝈蝈。

他疑惑地抬手接了过来,举在眼前看了会儿,透过竹篾的缝隙,那只小小的草虫安静的趴着,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叫声。

先前李衾众人已经过了岁寒庵,正往京城方向去,所以这会儿竟是跟东淑背道而驰。

此刻他回头看去,见那一行人已经驱车远去了。

李衾幽幽地在心中想:真是走火入魔了。

先是把镇远侯的这位夫人误以为是萧东淑,刚刚又不死心地靠近过去……如今更连那镜子都眼熟起来,这成什么道理?

也许是时候该把东淑放下了,趁着自个儿还没有完全失控。

但在这之前,该把东淑因何而死的事情彻底解决!

萧宪的报信不错,彩胜的确是在东宫。

只是萧宪非常狡猾,他只说人在东宫想救也难,却没有提到底是怎么个难法儿。

李衾费了点力气才查到究竟。

进了城,本要回府,李衾突然改变了主意:“去打听打听萧大人在哪里。”

金鱼立刻打发了人前往探听,不多时候回来道:“萧大人在府内。”

李衾闻听有些踌躇,自打东淑出事后,莫说萧宪从不登门李府,连他也极少去萧家了,除非一些避不开的年节,到底要上门给长辈请安行礼。

但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调转马头。

萧府的门上飞速入内禀告,不多时有人来迎了李衾,请他入内。

在萧宪的书房里,正有几个当世的名士、以及跟萧宪离开交好的人也在座,因听说李尚书到,都知道有事,便纷纷起身告退。

李衾进门的时候,萧宪正背对着他,把一本书放回紫檀木书架上,又缓步走到多宝格旁边儿,打量上头摆放的器物。

李衾扫了一眼,便上前拱手:“萧大人。”

萧宪慢悠悠地回头:“李大人亲临,稀客啊。”

李衾知道他的脾气,也不等他让座,自己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只是一动间,袖子里发出低低的鸣叫声。

萧宪正要在桌后落座,听见这声便抬眸看过来。

李衾这才想起,金鱼儿给的那个叫蝈蝈笼子,他先前因一时没仍,随便放在袖子里,竟忘了。

此刻迎着萧宪惊疑的目光,李衾从袖中把那竹篾笼子取出来,在掌心转了转,放在萧宪的桌上。

房间内一时安静非常,那叫蝈蝈瑟瑟地叫了两声,好像也觉着害怕。

萧宪盯着那笼子,撇撇嘴道:“李尚书竟还有这种雅兴。”

李衾一笑:“让萧大人见笑了。”

萧宪不耐烦道:“你亲自过来,总不会是送这孩子们才用的小玩意儿吧,到底何事。”

李衾道:“你自然知道,彩胜已经在我那里了,只是要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只怕很难。”

“你说什么?”

李衾道:“你只告诉我她在东宫,却没跟我说,她在东宫何处。”

萧宪蹙眉。

李衾见他竟像是不知情的,这才道:“她在暴室。”

萧宪双眸微睁,显然不知此事。

暴室是专门幽禁一些有病或者犯了大禁忌过错的宫人的地方,一般人送去那里,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丧命。

李衾继续道:“我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精神失常了。而且……遭受过非人折磨。”

萧宪脸色肃然:“是太子?”

李衾道:“尚未可知。估计要等一阵才知究竟,毕竟才在宫内闹出事端来,行事有些艰难。”

萧宪皱眉想了会儿:“我的人只说在东宫见过彩胜,却不知她是这种遭遇。这样的话……我来追查宫内的线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