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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447)

“信……”东淑听了这句,琢磨了片刻忽然道:“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李持酒有些惊奇:“什么东西?”

东淑起身走到里间,打开了床头的雕花暗格,从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李持酒本来满怀期待,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毕竟是东淑给他的,那自然就是好的了。

谁知看到她手中拿着的东西,顿时惊呆了:“这、这是……”

东淑问道:“你刚刚说的信,是不是就是这个?”

李持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东淑手上之物,——原来她手中拿着的竟是他让传令官带回来给李衾的那封信!

这信完好无损,信封口上的蜡封龙纹动也没有动过,形状也没有不同,的确正是李持酒亲手印章的那封信。

“是我那封,可是……”李持酒满眼疑惑,满心不解。

刚刚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他曾跟李衾说起过这封信,李衾也知道信里的内容,所以李持酒自然以为他早就看过了,可为什么此刻这封信竟然是没拆开过的?还在东淑手里!

东淑道:“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正是我胎动的时候,子宁没来得及看就带了回来。后来我熬了一天一夜生下了孩子……他就把这个给我,说是你给的,嘱咐我好生保存着,我也不知怎么样,就先替他收着。”

李持酒定定地看着那封信,忽然将信抓起,起身往外走去。

外间,桌边的李衾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李持酒走到他身旁,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信扔在他跟前。

“李子宁,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持酒问道。

李衾瞥了一眼那信:“我的意思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你既然没打开,又怎么知道我里头写的什么?”李持酒怒道:“或者说你只是诈我的,你不叫我在北关,费尽心机把我诳回来,或者是想干脆斩草除根吗?”

起初李持酒当然恨极了李衾居然用这种法子诓骗自己,但是当看见东淑好端端就在跟前的时候,那绷紧了一路的心陡然放定,竟是满心的感激跟庆幸,把之前的狂怒愤恨都驱散的一干二净。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李持酒虽然魂魄不属,心神恍惚,但毕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起初他以为是相城或者营门关的人,后来隐隐地发现不是。

他也猜到了兴许这些人来自于京城。

只要李持酒愿意,大可以把这些人拦下,喝问他们的来历跟所图,甚至逼问他们东淑的情形。

但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不想贸然,因为他竟不敢赌。

他怕从这些人的嘴里听见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的那个消息。

所以这一路上虽然那些人一直紧跟不舍,李持酒却只漠然地当他们不存在罢了。

他到底是想亲眼见到东淑,那自然比从万人口中听说传言要真切。

李持酒自诩知道李衾所图的是什么,所以才写了这封信,把他想要的都给他了。

而且从李衾的言谈之中可见他也知道信中之意,自然以为李衾已经瞧过了,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竟不是。

李衾淡淡道:“要猜到你信中的内容并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他知道李持酒向来的性情,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留在北关不管朝廷了,所以那封信里一定有所交代,最顺理成章的交代,李衾跟李持酒都心知肚明,不看也能猜到。

“至于斩草除根,”李衾啜了一口茶,道:“我若想如此,又何必非得把你引回京内才动手,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李持酒喉头动了动:“那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他顿了顿,冷笑道:“你先前不是担心我以后会像是杨盤杨瑞吗?难道这会儿你不担心了?”

李衾道:“担心。”

李持酒嗤地一声:“那怎么还要我回来?”

李衾道:“皇上就当我是在赌吧。”

“赌?”李持酒哼道:“李大人这样的性子,居然也要赌,可是你想赌,我却不敢赌。”

李衾看他:“所以你想留在北关不回来,因为你对你自己……也没有十足的信心,你怕你会变成那两个一样的德性。”

李持酒不肯承认,但也不能否认。

当初跟萧宪李衾三个人在马车中回京路上,李持酒跟李衾吵起来的时候,曾流露过那种意思——若不是他顾惜东淑遭受的苦难,早就不由分说横刀夺爱了。

那会儿不等李持酒说完,李衾也早一语道破,指责他将来未必不会变成如先太子跟景王之类的人物。

对于这种“预言”,李持酒虽然愤怒,却竟不能彻头彻尾的反驳。

毕竟他知道自己对于东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会儿虽是疼惜敬慕她大过于别的,可是日积月累,谁知道他的心会不会变,若是将来他也变成会伤害东淑的那种人,那还不如先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