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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77)

她的神情始终淡然冷静的, 甚至略带淡淡的两分笑意:“何况我原本说过的,连萧大人都不能动手的东西,二奶奶一个内宅女子,便能公然接手了?还是说……是李尚书大人请了二奶奶出面来跟我讨要的?只不过我想, 小叔子的东西,也不至于要叫自个儿的嫂子替他要回去!二奶奶,我说的对吗?”

这话越发让方氏无话可说。

方少奶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是看着东淑的言谈举止,心中却忍不住又有一阵寒气儿冒了出来。

刚才她分明已经仔细看过了,也很确信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萧东淑,只是样貌略相似而已,但是现在听了她这几句话,却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口齿跟行事做派,俨然是个“小萧东淑”,越看越觉着像。

方氏来的时候,因自恃身份,自然有些趾高气扬,此刻给东淑敲打了几句,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她原本就不是个有什么智谋心机的,此刻哑口无言,脸上很过不去。

当下方氏冷哼了声,回头看向苏夫人,道:“太太的儿媳妇好伶俐的口齿,我竟说不过她。但是据我所知,镇远侯才回京数月而已,内眷居然就跟外头的爷们私下牵连,行事隐秘,这却是哪门子的道理?我们是外人,并没资格多说,太太您可要整好了侯府的家风才是,别真的生出什么丑事……就晚了。”

她说了这句,便拂袖转身道:“告辞!”

苏夫人如梦初醒,忙道:“慢、慢走……叶红替我送客。”

东淑瞥着方氏恼羞成怒离开的背影,心中嗤笑:什么生出丑事,这二奶奶气急败坏的,骂她自个儿也就罢了,居然也不惮把李衾拉下水。

若真那样,侯府的家风虽败坏了,那李府的家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在瞎想,就听身侧苏夫人道:“你又笑什么?你还不一五一十的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拿了那李尚书的什么、什么玉佩吗?又是为了什么要拿外头男人的东西?”

李衾的玉佩在自己这里,这件事东淑连李持酒都没有告诉,因深知镇远侯的脾气古怪非常,说给他知道指不定又生什么事。

万想不到,竟给李家的人拆破了。

此刻见苏夫人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东淑很无奈,要是真的把详细来龙去脉告诉苏夫人,少不得又牵扯到那一千两银子,那可是她私攒的体己,才不想要人知道呢。

当下只回身垂首道:“太太别急,事虽然有之,但是事情很简单,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本来该告诉太太,只是从岁寒庵回来一直心神不属的,又没把此事正经放在心上,因此才忘了。”

苏夫人气鼓鼓的:“那你还不快说?”

东淑便把自己在集市上买了面古铜镜,李衾请求借去给萧宪一观之事说了,只是并没有提半个“钱”字儿。

只道:“李大人是个豁达爽快的,他怕我不放心,就留了玉佩当抵押。本来给萧大人看过后很快就送回来,这件事就两清了,谁知萧大人爱上那镜子,亲自跑了过去跟我说他非要留着……我只好把玉佩给他,想叫他转交给李大人,他却不肯,所以才耽搁下来了。”

苏夫人怔怔地听完,虽然事情非常简单,可对她而言,涉及的是两个世家大族,而且是两位当朝权臣,就算是其中一人牵连在内都了不得,何况是两个,如此的话又怎会简单?

她好不容易才理清楚了一点头绪:“那、那……唉!一面镜子罢了,集市上买的,有什么好的?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也值当留什么玉佩抵押?你也是的,你竟敢收他的?”

东淑道:“我见了那位大人就慌了,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多说,只想着快点儿打发他走,当时哪里想到这许多呢。”

这却自然是睁眼说瞎话,当时她在李衾面前讨价还价的,不知多精神抖擞呢。

苏夫人却立刻相信了,毕竟如果是她见了李衾,也是不敢抬头照面的。

当即叹道:“唉,这李尚书也是的,虽然是官儿做的大,可是行事怎么如此唐突的,按理说他很不该跑去跟你相见,至少得知会了酒儿,让你夫君出面才对。”

东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他说不是什么大事,索性便宜行事。”

给东淑这三言两语的,责任都推到了李衾身上。

苏夫人原先的恼怒散去大半,可又想到方氏来“兴师问罪”讨要玉佩的事,便道:“刚才方家少奶奶前来,你怎么不索性给了她让她带回去,白白的又得罪了人。她要是回去跟李大人挑唆几句,岂不是对酒儿不好吗?”

东淑想到方氏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心里却莫名的笃信这一切李衾觉不知情,而且就算李衾知道,只怕多半也不会站在方氏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