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露花冠(26)

“查尔斯，查尔斯，你难道疯了吗？”凯瑟琳拳打脚踢，拼命挣扎。无奈力不如人。

黎明时分，马车飞驰到码头，查尔斯拽着凯瑟琳下了车，半拖半抱把她往停泊在岸边的一艘三桅帆船方向拖。

“救命——”凯瑟琳扯开嗓子大叫。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查尔斯一把按住她的嘴，右手将她拦腰抱起，任凭她蹬腿扭腰，硬是将她抱上了船。

“凯瑟琳——”弗兰克驾着马疯狂地在大街小巷中搜寻，“凯瑟琳——，你在哪儿——”呼呼的风声中，仿佛吹来了凯瑟琳的呼救声，奈何他无处寻觅佳人芳踪。

一道海湾，就此将两人分隔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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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到没有？”弗兰克一踏进门，伯瓦特夫人急急迎上前去。

弗兰克浑身湿透，颓然摇头。亲王也急匆匆踏进客厅，他刚刚从凡尔赛宫回来，国王已经获悉凯瑟琳公主失踪的事情，龙颜大怒，勒令他的火枪手和红衣主教的直属部队分头出动寻找公主。

威尔士亲王和弗兰克双双坐在火炉边，沉默久久，谁也没力气开口说话——他们已经不免不休奔波了一天一夜，弗兰克因为原先赶路的缘故，眼圈已经发黑，下巴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

“该死，究竟是谁带走了凯瑟琳！”亲王忍不住大叫起来，“是什么目的，绑架吗？勒索吗？居然在凡尔赛宫门口，简直无法无天！”

弗兰克沉默地盯着炉火，然而他的心思早就转到了不知哪一个虚无的角落之中，他目前最担心的是凯瑟琳的安危，他深悔自己当初错误的决定，他应该把凯瑟琳留在身边、应该亲自把她送上马车、应该亲自护送她回亲王府就寝、应该……无数个“应该”令他更加自责不已。

“上帝呀……怜悯我们吧……”他衷心祈祷。

凡尔赛宫。波伯士的寝宫中，波伯士正在听取他的亲卫队队长的汇报。

“你确定是查尔斯把凯瑟琳带走的？”

“是的，殿下。我的人正在暗中保护他们。”

“保护，”波伯士冷冷一笑，“好得很，但是，没有什么保护比送他们下地府更安全。”

队长微微一愣：“殿下？”

“我现在不需要他了，多鲁士，干掉他们。”波伯士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到凡尔赛，尤其是查尔斯，他知道的太多了！”

“是，殿下。”多鲁士一弯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帘垂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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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查尔斯，开门！”凯瑟琳拼命捶了半天舱门，外面始终充耳不闻。

“查尔斯，你这个混蛋。我从前就知道你有点儿混蛋，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绑架了一个法国公主。你，一个普鲁士爵士，你想挑起争端吗？”

“混蛋，你回答我，你出声呀！”

“你是个懦夫、胆小鬼！”

“放我出去，你这个笨蛋，我父亲和弗兰克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凯瑟琳话没有说完，舱门咣的一声开了，查尔斯满口酒气闯进船舱。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弗兰克，不许你提这个名字！”他一把攥住凯瑟琳的手腕，将她狠狠拉到自己的眼前。

“啊……”凯瑟琳感到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放开我……”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查尔斯梦呓般喃喃念叨着，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将她的手背在她的身后，把她狠狠压在床上。木床发出吱嘎的响声，他却浑然不觉。

“查尔斯！”凯瑟琳又羞又急，大叫起来，“查尔斯，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查尔斯满口酒气喷到凯瑟琳脸上，让她一阵恶心。

查尔斯醉眼惺松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亲吻她，而凯瑟琳则是厌恶的拼命扭开脸去。两人正扭搡间，船身忽然轰地一震，强烈的震动使醉得稀里糊涂的查尔斯也跳了起来。

震动之后，查尔斯和凯瑟琳侧耳静听，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查尔斯控制不住的急促的呼吸，什么也没听到。他脸色煞白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将凯瑟琳用力推进里舱，然后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佩剑一步一步蹑手蹑脚走到舱门口。

门咚的一声被踢开了。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查尔斯看到他们，呼地松了口气。

“多鲁士。”他道。

对方没有回答，背在身后，藏在黑色斗篷中的手臂一抖，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径自向查尔斯胸口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