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寒流(31)

林央想了想，说：“有女孩子的可爱，开朗又阳光的，也懂事温柔，她就是这样的。”

我问：“谁？”

林央说：“蒋一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很小，整个人像是笼上了一层雾霾，迷失在里面。

我故作轻松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很肯定的告诉她说：“那又如何，方向喜欢的是你，是不可爱，不阳光，不爱说话的林央呀。”

林央笑起来，眼睛里闪着泪花，依旧笑着，她说：“你知道的，和正常人交流总是比有缺陷的聋子交流起来轻松，何况是感情，累的是人心。”

我想反驳这句话，可是这句话难道是错的吗？我想不是的，爱能永恒到什么时候？何况十六七岁时的爱情，他们拿什么护？

第24章 Chapter

因为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小王子

翌日清晨，起了雾，W市降温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街道的树叶几乎一夜间全黄了。

这一场盛夏离开的很快，绿意散尽，一切都慢慢变得淡薄，然后消失殆尽。

林央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模样，熟悉又陌生，她昨天去理发店，理了发。那是放学后回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理发店，末了，她走进去，剪了八年的长发。

林央背起书包，走到门口，转头看着镜子中崭新的自己，她回眸一笑。

实验中学，林央将自行车在车棚停好，上了锁，就去了教学楼，在上四楼的楼梯上，安辰和篮球队的一男生走下来。

在走到安辰身边时，林央停下脚步说：“安辰，你上次借一柠笔记了吗？”

安辰听着声音熟悉，看向旁边一女孩，看了看，和躲躲闪闪的人影重合，说：“嗯，借了。”

林央想了想，轻声说：“余女士要明天交，一柠说你记得还给她。”

安辰点点头，说：“没问题，好。”

林央走进教室，窗外的风吹进来，吹着披在她肩上微卷的发泛着波浪，林央及腰的直发剪到背部，发尾拉卷后有些精致。

她的额前没有厚重刘海的遮挡，林央一张白净的鹅脸蛋彻底露出来，她眼睛清澈，眼底却有些忧伤，小巧的鼻梁下嘴唇粉白。

林央穿着实验中学的蓝色校服，她的身上有像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宁静，又看起来神秘，虽没有同龄女孩的朝气，但她与众不同。

韩宁宁因为转学，空了一张桌子，余女士就让往上补，蒋一柠就坐上来，和林央同桌。

蒋一柠可不像安辰那么内敛，她坐在位置上，把林央拉着坐了下来，瞧了半天，笑说：“林央，原来你长的这么好看呢。”

林央腼腆的一笑，蒋一柠抬手揉了揉林央乖巧的发顶，又凑到跟前看，说：“林央，我才发现，我们好像长得有六七分的相似嗳。”

林央温柔的笑了，蒋一柠抱着林央，脑袋靠在林央的肩头，嘴角挂着甜美的笑。

上午第二节 下课铃响起，体操预备铃也打响了，林央和蒋一柠一起下楼去操场做操。

楼下落了一地枯叶，一阵秋风吹来，树上泛黄的树叶，哗啦啦的落下来。

林央和蒋一柠挽着胳膊走在树下，踩在树叶上面吱呀吱呀的轻响起，两个人说着什么笑靥如花，很高兴。

半空中一片枯叶飘了下来，那片叶子轻轻落在林央乌黑的发稍上。

方向走了上去，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伸出去轻轻取下那片枯叶，挨着林央走。

安辰走到蒋一柠的旁边，蒋一柠看了一眼上来走到自己旁边的安辰，心突然跳的有些快。

蒋一柠又笑着转过头继续和林央说话，而林央偷偷抬头看了眼方向，又低下头。

安辰和方向一样都比较内敛，话不多，去操场一路上都听着林央和蒋一柠说。

最后走到二班，几个人分开的时候，林央朝队伍里走去，方向拉住了林央的胳膊，低声道：“你今天，真好看。”

林央一瞬间红了脸，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余女士在方向的后面走了上来，林央像只受惊的小猫，混入了人群。

方向队伍中林央的背影，双手揣在口袋里，扯了一抹好看的笑，边看林央，边走向自己班，安辰站在队伍中看着，眼睛清明又带着笑。

林央和方向隔的不远，但大家都看着前面，认真做操，林央用余光看着方向那边，等到做操动作朝着方向那边做的时候，她便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欢喜。

十分钟后，大课间活动，队伍都散开了，林央和蒋一柠走在前面，方向快步走了上去，拽住林央的胳膊，对蒋一柠说：“借我一会。”

他也没等蒋一柠说话，又拉着林央走了，留蒋一柠一个人站在原地，蒋一柠吐槽道：“天空中飘着一股恋爱中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