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寒流(38)

狂风猛烈的刮着，窗户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阵温柔又软糯糯的声音，心是一片安宁，仍它狂风暴雨，也无所畏惧。

第二天，天气暖和，浮云很低很低的飘浮在天空中，喇叭上正在播放下午的广播，喇叭上传出来的女声有点点干练，又像电台音。

女生：“同学们下午好。”

女生：“实验中学广播站又和大家见面了，感谢大家收听这期广播。”

女生：“秋季是深绿到金黄的过度，眼帘呈现的是生命的饱满，青春……”

楼下，下水道堆积着枯叶，刚大扫除，整栋楼很吵闹，校园广播主持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夹杂在这些声音里面。

校园一林荫小道，蒋一柠和林央从小卖部出来，直奔篮球馆。

林央的青春，前一部分，不堪回首的伤痛，后一部分，一个人。

推开门，进入篮球馆，一束光也跟着打进去，昏黄的颜色，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篮球馆里响着。

方向吹了几声口哨，抬手擦了擦汗，站在篮球场内，馆内看台上人不少，不过倒也安安静静的看着，没喧哗。

林央进来的时候，方向背对着她，认真的训练，蒋一柠走到场地边缘，刚准备喊方向，让他们休息会，喝点水。

林央就拉了拉她，小声说：“我们…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会吧。”

蒋一柠坏笑了下，拉着林央往不远处的长椅走去，两个人坐下，看着他们训练。

场内，方向吹了一声口哨，拍手，指一男生说：“杨帆，犯规了，注意一下。”

大家又继续训练，都是些男生，也是热爱篮球的年龄段，训练的时候都乐此不疲。

林央一瞬不瞬的看着场内的方向，突然被旁边人戳了戳，林央转过去，蒋一柠低声道：“看旁边，有惊喜。”

林央慢慢看向蒋一柠旁边椅子上，就见海瑶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她和几个方向班的女生坐在一起，看着场内，应该在讨论方向。

海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场内，几秒间的对视，林央心里很复杂，低着头，没说话。

蒋一柠看着场内的安辰，叹口气，揉了揉林央的脑袋，说：“林央，你说这初中部的女生凑什么热闹啊在这儿，懂什么呀。”

蒋一柠：“我算是看明白了，方向太抢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林央低头抓着袖子，小声问：“什么…准备啊？”

蒋一柠没说话，林央抬头看过去，蒋一柠眯着眼睛，鼓掌。

安辰进球了。

动作快又准，敏捷且漂亮。

场内，安辰双手举起来，笑的灿烂，围着场地跑，喊道：“就说帅不帅！帅不帅！”

周围都发出一阵笑声，安辰跑到方向跟前，笑的像朵花似的，说：“哈哈，那个三分球，不错吧？”

方向笑骂：“德行。”

方向说完，就让大家休息，他朝着休息区走去，海瑶显得很熟稔的挡在方向面前，抬手就像每次方向下场时捶一拳他的胸膛一样，可是这次她的手还没舒展开，就落了空。

方向表情冷淡的垂眸看了一眼怔住的海瑶，绕开她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林央拿着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这时候，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心很冷，很冷。

我不明白，方向的做法，无疑是遵守了承诺，又给了林央很足的安全感。

自此林央说起自己高中时期的初恋，我喜极而泣，她孤寂无助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如同阳心光似的照亮着她，温暖着她那颗已被世事摧残的心灰意冷的心。

我知道林央其实在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又患得患失的，她虽然没有说，但是我能感受到，除了这段感情带给她的希冀之下，还有未曾发觉的自卑，小心，紧张。

温度不适合，倘若太过耀眼，碰触起来是灼热的痛感，就像一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又执着的不肯接受事实。

倘若这些负面情绪有了一个□□，一触即发。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无奈，又心疼，那个时候，我一直一直安慰林央，开导她，我希望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她都坚强，像以前一样。

后来林央告诉我，方向其实挺喜欢那个叫海瑶的小女孩，可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可以如此冷漠的对待陪了他三年的小姑娘。

海瑶像向日葵，像发光的小太阳，她的脸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容，她不矫揉造作，可爱又聪明，抛开一切，林央是喜欢她的。

我说：“说明你很重要，不是吗？”

林央呆呆的转过头，望着我，她挽唇，轻轻一笑，眼里有泪，那抹笑容至今都印在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