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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4)

木羽走进楼道,从口袋掏出十八的房门钥匙,挑着嘴角笑了。既然她不按常理出牌,那他也得不按常理出牌。

“他竟然拿了我的钥匙出差了?”十八恨恨的喝了一大口啤酒。

阿瑟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十八的脑袋:“熊是笨死的,你是冤死的,我早晚会被你气死的,你说你脑袋也不小啊,怎么该记的事儿都忘了个干净?”

十八捂着脑袋不吭声,酒吧的灯红酒绿掩盖了城市的苍白,像是一个城市的彩妆,人为的胭脂水粉。

“他到底有没有强迫你?”阿瑟皱着眉瞪着十八。

十八烦躁的转着啤酒杯:“我真记不住……”

“身上有伤吗……”阿瑟凑到十八身边,放低声音。

十八推开阿瑟:“什么啊?根本没有……”

阿瑟有些失望:“那就是正常酒后乱性了?”

“阿瑟,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十八感觉自己真要疯了,这事儿太丢人了。

“喝的烂醉,你能记住才怪,我又不是不知道。”阿瑟给自己点了支烟,“你就当做了场春梦吧,等他回来我在找他算账,明知道你喝了酒,他就是故意的。”

烟花令(2009.6.05修改)

“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多凶?”小米摸着粉色的HELLOKITTY猫,夸张的比划着,“人家说了,我要画三只乌鸦诅咒你们!哇噢,好怕怕哦,哼,谁怕谁啊?我也会画啊,我画毛毛虫诅咒她……”

十八心不在焉的仰靠在沙发,小麦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脸的委屈,小麦说:“我不要打针,你们还是掐死我算了。”

小米撇着嘴巴,一脸的不屑:“大男人还晕针?以后出去不要告诉别人认识我。”

“你好?谁打乙肝疫苗的时候是谁让别人背回宿舍的?还哭出三行眼泪来,知道多出来那行眼泪是什么吗?是鼻涕……”小麦的脸红红的,就那样还不忘了损小米,不知道是不是发高烧的原因,他的声音都跟着磕巴起来。

小米抓起身边的靠枕就砸了过去,小麦躲开,象蜡笔小新那样扭了两下屁股,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

阿瑟叼着烟象个流氓从房间里拿着报纸走出来“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们仨陪着你去医院打针……”

小麦头摇的象拨浪鼓:“我选第二条路!”

阿瑟悠闲的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这第二条路吗?还是我们仨陪着你医院,不过呢,形式有点儿变化,十八按着你左胳膊,小米拽着你右胳膊,我呢,负责脱你裤子好让护士阿姨在上面戳戳戳,多戳几个针头,哦,明白了,你选第二条路对吧,这人还真是犯贱,好好的自己不去,非得让人给扒光了才舒服,小麦啊,你的肉不能那么露吧?我都心疼,十八小米你俩心疼不?”

小米不停的点头:“恩恩,心疼的厉害呢。”

十八笑了,有阿瑟在的地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辈子能有这样的兄弟在身边,安心是永远的。

“那我还是选第一条路吧。”小麦耷拉着脑袋,表情可怜兮兮的。

阿瑟得意洋洋的看着十八:“怎么样?老哥我有一套吧?小麦快去换衣服。”

小麦在房间门口站住,凶巴巴的看着阿瑟还有十八和小米:“我也要画三只乌鸦诅咒你们,没人性……”

阿瑟手里的报纸朝着小麦就抡了过去,小麦慌忙关门,报纸砸到门上。

左手背着吉他,在上火车前,最后看了一眼广州的火车站,本来没想到会这么快离开这个喧嚣的城市。因为够陌生,在这里呆着可以肆无忌惮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酒吧,音乐,还有一些回忆。

“行李都给你办理托运了,明天晚上你就可以到北京了,到北京后来个电话……”索多多从来没有过的啰嗦,把行李票塞进左手衬衫的口袋,表情有些失落,“我昨晚想了一夜,你走了对我倒是有一个好处,不会再有人跟我抢酒吧的漂亮妞儿。”

左手往肩头顺了顺吉他,表情冷淡的就像索多多是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我不在,小诺和夭夭你多看着点儿,快点儿帮她们买回北京的票,走了。”

左手头也不回的检票上车,索多多恼火的哼:“臭小子,跟我说几句好话能死啊?”

火车开动的瞬间,左手坐在床铺上看着手里的吉他发呆,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慢慢掀开车窗的窗帘,真的离开这个城市了吗?有时候,往事一直都是占上风的东西。

“我回来了。”左手终于听到自己心底,那句压抑了好久的一句话。

小麦瑟瑟发抖的蜷缩在病床上,用医院的被子包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削水果的小刀,警惕的看着病床周围的人,医生好笑的看着小麦,小米不停的偷笑。

“怎么这么怕打针啊?我给你找个老护士,经验多,扎上去就跟没扎一样,行不行?”中年医生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很想小麦也跟着放松,“现在都不是打针的问题了,我建议你打点滴,你都39度了,打退烧针都没那么快,最好打点滴,中午一个晚上一个就能退烧了,再这么烧下去你小心得肺炎……”

小麦嘟着嘴:“那,那还是打针吧。”

“你有病啊你?”阿瑟没好气的一把抢过小麦手里的水果刀,“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十八看着小麦的表情也感觉好笑,还有点儿同情,这孩子的神经也太脆弱了。

“那,那能不能让我休息十几分钟,我我太紧张了。”小麦磕磕巴巴的看着医生。

医生笑了,看看手表:“行,你先躺会儿,我一会儿通知护士过来,别太紧张了,以紧张肌肉绷紧,会更疼,针头往外拔也不好拔……”

小麦面无土色,硬邦邦的坐在床上不敢动,这医生也是,哪有这么安慰人的?人家本来就怕紧张好不好?要是针头真的拔不出来怎么办?小麦坐不住了,腾的跳下床,一副落跑的表情。

“我说你能不能当回男人哪?跑什么跑?”阿瑟一把抓住小麦丢到床上,“老实呆着,躺会儿就没那么紧张了。”

小麦象个木乃伊似的躺倒床上,阿瑟为了防止小麦逃跑,挨着小麦身边也躺下,还特意用自己长腿压住小麦的腿,小麦想跑都跑不了了。小米笑出声,十八看着小麦的表情也想笑,到底是小孩子。

“不准看,你俩都出去,一会儿要脱裤子的。”小麦涨红了脸。

小米不屑的哼了一声:“人不大,毛病还挺多,好像谁愿意看你屁股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三两肉,十八我们走!哼!”

小米拖着十八走出病房。阿瑟躺在小麦旁边,顺手抄过床头的杂志,看了起来,小麦看看天花板看看阿瑟,又看看病房门口。

“我想上厕所。”小麦拿开阿瑟手里的杂志。

阿瑟皱眉,拍了小麦脑袋一下:“懒驴懒马屎尿多,打完针再去!”

小麦苦着脸:“不行啊,我不上厕所更紧张。”

“快点儿回来。”阿瑟拿开腿,小麦穿了鞋子一溜烟的出了病房。

沈嘉洛闷闷的翻着手里的杂志进了护士值班室,上面的广告页,粉色限量版的HELLOKITTY猫,可惜买不到了。

护士长匆忙往外走,差点儿撞到沈嘉洛。

“小沈,208病房3号床有病人情绪不稳定,我得马上去看看,对了,109病房1号床有病人发烧,你去打下退烧针,病人晕针,你注意点儿……”护士长急急的走出护士值班室。

“晕针?不会是小孩子吧?”沈嘉洛眨巴着长睫毛下的眼睛,放下手里的杂志。

小麦打着去洗手间的旗号跑出病房,在医院门口松了口气,小脸儿烧的通红,他竟然还嘿嘿笑:“想打小爷的针?门儿都没有。”

可怜的阿瑟,还在病房里等着小麦乖乖回来打针,等的都睡着了。

沈嘉洛端着医用托盘进了109病房,偌大的病房,只有1号床位躺着一个人,好像睡着了,还用杂志盖着脸。

沈嘉洛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晕针?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你不是睡着了吗?你不是晕针吗?趁着你睡着的这会儿,脱下裤子,直接把退烧针打上,等你醒了,针都打完了,还晕个六啊?沈嘉洛为自己的想法叫绝,差点儿仰天长笑。

沈嘉洛蹑手蹑脚的把躺着的阿瑟腰间的休闲裤往下褪了褪,没有什么反映?很好,这种状态才对吗。她用棉棒沾了消毒的药水在肌肉注射的地方涂了涂,然后拿起退烧针,找准了位置,猛的扎下去。

然后,阿瑟象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从床上腾的就站到地上,非常受伤的嚎叫着,外面的裤子落到地上,露出里面被扯了一半的白色内裤。沈嘉洛吓傻了,后退了好几步,那支倒霉的退烧针象豪猪的刺一样□的扎在阿瑟的屁股上。

阿瑟皱着眉头扭头看了下自己的屁股,恶狠狠的瞪着沈嘉洛:“你你你在干什么??”

“打,打针啊?你不是发烧吗?”沈嘉洛差点儿被旁边的床绊倒,“怎么是你?”

“你才发烧呢?”阿瑟抓住屁股上退烧针一拔,因为肌肉绷紧,针头竟然还扎在肌肉里,阿瑟的脸都要绿了,又拔了一下,才把针头□。

沈嘉洛吓傻了,认出阿瑟就是自己那天想买限量版HELLOKITTY猫时遇到的人,胆战心惊的用棉棒蘸了药水去涂抹阿瑟打针的部位,“按住啊,2分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