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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57)

“我再买几个脆皮圆筒去……”十八紧张的起身朝点餐处走去,盘算着按照她的体质吃多少个脆皮圆筒才会坏掉肠胃。

左手背对着廖翊凡站在乐器店窗边,银灰色的风衣滑过白衬衫,深秋的干燥里,滑出一串着带着静电的小火花。

“她看你的眼神有没有惊艳?”廖翊凡开合打火机的声音,在夜里弥漫着幽幽的寂寞。左手低头不说话,把风衣丢到身后的椅子上,他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顺利。

“其实我,我不是个怕谁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会有压迫感,要不很想跟他打一架。”左手烦躁的坐到椅子上,仰脸儿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每次看见他,我都会,都会很想能赢过他,可是那种压迫感,真的让我爆发不出来。”

“和她住一起的男人?”廖翊凡慢慢皱起眉头,烟头炭火上灰烬扑簌的落到地上,左手说的压迫感,他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讨厌这样穿衣服。”左手狂躁的撕扯白衬衫领口,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都摔到地上。

“要是她喜欢呢?”廖翊凡走到左手面前站住,这个时候他是想安慰左手的。

“那又有什么用呢?有用吗?”左手的手指头停在衬衫领口的扣子上,他仰头看着廖翊凡太过平静的脸,是不是只有他男人才能较量过木羽?至少在不动声色上。

酒店很干净,在还没来暖气的初冬季节里,中央空调提前打出温暖牌。

酒店的洗浴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十八翻着床头免费提供的杂志,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脆皮圆筒,已经吃到浑身发冷,但好像她的肠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酒店的中央空调很好,暖风吹的让人莫名的犯困。十八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怕木羽,为什么怕?她一点儿都不想搞清楚原因。

“你不洗澡吗?”木羽裹着厚厚的浴巾从浴室里懒洋洋的走出来,完全不介意他的春光乍泄。湿漉漉的发丝滴嗒着水珠,滚落他□在面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十八的脑海里竟然冒出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我,我还不困。”十八专注的翻着手里的杂志,虽然上面全是广告,她已经有些吃不下脆皮圆筒了。

“犯困和洗澡之间有联系吗?”木羽坏笑的坐到十八身边,享受她窘迫的眼神,“我这样算走光吗?”

然后,木羽竟然用女人洗完澡裹浴巾方式,把浴巾从胸前裹起。十八眼睛盯着杂志,也不看木羽满是□的表情,想着怎么熬过这个晚上。

“我看看这些灯,该关哪个?廊灯?装饰灯?壁灯?床头灯?读书灯……”木羽吹着口哨,懒懒的侧躺到床上,对着床头旁边墙壁上的一堆开关产生兴趣,“总开关?喂!你说我要是把总开关关了,还有灯亮吗?”

“你别动总开关……”十八刚喊出声,房间突然一片黑暗,只有浴室门缝隙里透出来一些昏暗的灯光,肯定是木羽关了总开关。

十八本能的去摸床头墙壁上的各种灯的开关,还没等摸到灯的开关,她的两只手就被握住了。

“快把灯打开!”十八恼火的想挣脱木羽的双手,挣扎中两个人都倒在宽大的床上。

“我不这样你会上来吗?小笨蛋,还想吃脆皮圆筒吃坏肠胃?你说你怎么笨的那么执着呢?真想耍赖,还非得吃那么多冰激凌吗?直接装坏肚子不就行了嘛?”木羽笑的邪邪的,十八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房间的黑暗,洗手间门缝透出的灯光刚刚能看清房间。

十八有些恼羞成怒,木羽没说错,她怎么就没想到直接装坏肚子呢?吃了一晚上的脆皮甜筒,都快要冷成冰雕了,也没把胃口吃坏。真是赔了冰激凌还没折兵,十八越想越气,两只手被木羽紧紧的握着,只好用肘关节狠狠的撞了木羽的身体一下。

“我警告你哦,我浴巾里面可是什么没穿,你再这样刺激我,我不保证我的神志一直都这么清醒,乖了。”木羽的声音很低,却暗含着要挟的威慑力和暧昧。

十八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极力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木羽的下巴从十八背后轻轻的抵着她肩头,她的脸颊和颈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说你想要我?”木羽的呼吸带着诱惑的气息,拂在十八的耳边,他很享受这种昏暗中的真实贴近,至少他们真的有在同床共枕。

“你就想要我说这句话吗?”十八本能的转头,努力克制有些不畅的呼吸。

“不是。”木羽很小声的笑了一下,双手慢慢滑到十八胸口处的衬衫扣子上,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我要的,是这里。”

十八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木羽,在昏暗里直视着他的眼睛,木羽身上的浴巾有些滑落。他们很少这样直接对视,两个人都在躲一些很直接的东西,黑暗更容易让人变得诚实。

“然后呢?”十八突然想起之前跟阿若喝酒时,阿若说过木羽的套路。

“没有然后。”木羽低着头,隔着她胸口处的衬衫,在刚才他双手滑过的地方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鼻息就悄无声息的透过衬衫,拂在十八柔软的皮肤上,“会感觉很糟糕吗?”

“我……不知道。”十八把双手枕到头下面,仰脸儿看着天花板发呆。

“唔,不知道也可能是喜欢?”木羽拽着枕头往十八的身边移两下,声音懒洋洋的,“睡不着吗?要不要我给你讲童话故事?”

“你会讲童话故事?”十八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差点儿笑出声,让沈嘉洛师兄黄飞讲童话故事还差不多,木羽?

“先闭上眼睛。”木羽强迫性的让十八闭上双眼,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唔……男人,女人,和床。”

十八微闭着双眼等着木羽的下文,看他到底能讲出什么样的故事?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酒店走廊偶尔有人进出的声音,而这种安静竟然一直持续着。

“然后呢?”十八闭着眼睛,耐着性子小声问了一句。

“还没睡着?已经讲完了啊,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很大的遐想空间吗?”黑暗中,木羽笑起来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些邪恶。

千字锁(2009.8.07新章节)

早上,十八是在木羽的电话声音中醒过来的。当时她还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做梦,好像梦到有阿瑟,阿瑟在梦里哭哭啼啼的说他做了很禽兽的事儿,他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社会对不起沈嘉洛。梦里的人物很乱,小诺和十八劈头盖脸的数落阿瑟不尊重妇女,小米坚决要求打电话报警。然后十八就真的听到手机铃声。

“我啊,在渡蜜月。”木羽慵懒的嗓音响在她耳边,似乎跟电话另一边的人调笑,“什么时候?新闻专刊通过审查了?那我下午过去。”

十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眼睛。哈欠打到一半,她想起昨夜睡前,木羽讲的那个很扯淡的童话:男人、女人,和床。就很神经质的转头去看身边的木羽,他裹着白色的浴巾,很男人的表情。

“早上好,小懒猫。”木羽在手里转着手机,侧过身体懒洋洋的笑着看十八捂着嘴巴打哈欠。初冬的阳光透过窗幔的缝隙,酒店的房间里依然昏暗,温暖。

“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十八不满的瞪了木羽一眼,想着床已经够宽大,两个人没必要互相侵占对方的地盘。

“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你枕头边儿,我的两只手不都在这儿吗?你还想让我把哪只手拿开呢?”木羽翘起嘴角,笑得邪邪的,竟然表情无辜的看着十八。

十八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她惊慌失措的翻身,却非常不小心的从床上跌到地板上。硬硬的地板发出咚的声音,十八揉着摔疼的胳膊,狼狈的瞪木羽一眼,脸还是很不争气的绯红起来。

“这是身体结构问题,要不要让你……看个清楚?”木羽漫不经心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裹着胸部的白色浴巾慢慢滑落到腰际。窒息里散落一室的诱惑和暧味。

“无聊,谁像你长那么多零碎!”十八强迫自己恢复镇定的表情,从地板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进洗手间。背靠着洗手间的门站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木羽在暗夜里混淆了亲昵的笑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男人都长零碎儿,小笨蛋!”木羽坏笑着裹住浴巾下床,朝洗手间方向说着。利落的穿衬衫、打领带,他看着酒店宽大舒服的床,习惯性的翘起嘴角笑了。木羽慢慢走到洗手间门口,倚着门轻轻敲,“十八?”

洗手间里没人应声,能听到的,是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我只是希望你能习惯我和你这种相处方式,慢也好,快也好,但你得知道,跟你相处的男人,是我就好。”木羽清瘦的手指抚着洗手间门亮亮的不锈钢扶手,他犹豫了一会儿,“而不是别的什么,温婉如玉的男人,若想反击我,直接的方式就更有杀伤力,要是绕弯子,只会让我看低你,懂吗?”

洗手间里,十八刚洗了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木羽说话的声音,幽幽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做梦,谁能让这样的男人受伤呢?

中午,阿瑟和小歪来找十八,她心不在焉的整理上午的会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