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烟花烫(87)

“什么?还有长头发的女人?”沈嘉落将计就计,愤怒的瞪着大堂经理,“你们酒店都不差身份证吗?什么女人都敢放进来是不是?我们是有结婚证的!你说清楚,长头发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啊……对不起,可能是我看错了,你们……你们接着,接着……叙旧!”大堂经理慌忙走开,他可不想卷入家庭战争。

沈嘉落朝大堂经理的背影吐吐舌头,得意的在外面的门把手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关上房间门,朝小歪做出搞定的手势。

“OK了!接着打!”小歪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坐到沙发上,示意阿瑟和木羽可以接着打。

没想到阿瑟和木羽真的接着动起手来,两个人滚到沙发上。把小歪压在底下,没头没脑的打起来。

千字锁

左手扶着昏昏沉沉的十八进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该死方小刀,让他买杯冰水,死胖子跟外星人似的跑没影儿了。

“真是无聊,都说要找,找乐子啊……干嘛回来啊……”十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的意识还停在酒吧喧闹的声音里,好像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人影儿。

“我去给你倒杯水。”左手转身朝卧室外面走去,

“谁都不要管我!我说……说过,今晚我要,要非常……非常不负责一次,我要,要去做一件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事儿……”十八竟然晃晃悠悠站起身也跟着往外走。

“你没事儿吧你?你今天晚上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左手拽着十八的手臂,十八踉跄的后退着,两个人在黑暗的卧室里撞到一起。

“我只想……只想不负责任一次,我做什么都不对,谁都说我不对,是我自私,是我只想我自己,是我……”十八像甩糨糊似的甩着左手的胳膊,挣扎着往外走。

“你到底想怎么不负责任?想做什么不负责任的事儿?”左手挡住十八的去路,靠着卧室门口不她出去。

“不负责任……找男人,找女人,找……反正我不要这样过新年夜……”十八摇晃着推左手,她醉的连站都站不稳。

“那你找我啊,我不用你负责任……”左手的声音暗哑下去,慢慢的朝十八走过去,他能清晰的听到十八呼吸的声音,还有她呼吸里醇厚的酒精味道,这些感觉,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找……你?你?”十八茫然的抬头看着左手,左手也低头看着她。

“你不就想不负责一次吗?我正好不用别人对我负责任……”左手的呼吸急促起来,反正怎么都是放弃。

“我,我……”十八的呼吸和她的思维一样乱,乱到她失去思考的意识。

冬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在卧室床边的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光里,慢慢的贴在一起。

阿瑟拔掉鼻孔里塞着卫生纸,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眼眶还是挨了木羽一拳,半个熊猫眼是没可能避免了。木羽仰面朝天的躺着,两个鼻孔都塞住卫生纸,他比阿瑟惨,两个熊猫眼,而且还是两个鼻孔同时流鼻血,睡袍也被撕的一条条。

“真够狠的,你也不怕把我打残废了,十八的下半辈子没人管吗?”木羽摸着额头上划破的地方,转脸瞪着身边的阿瑟,“有这么小别胜新婚的吗?”

“没办法,谁让我今天心里不爽了。”阿瑟接过沈嘉落递过来的化妆镜,审视着熊猫眼严重的程度。

“你还真够仗义的。”木羽给自己点了支烟,把打火机和烟盒丢给阿瑟,“喂,你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

“我从来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什么纯粹的友谊?”阿瑟惬意的吐了口烟,吊儿郎当仰头看着天花板,“但我信十八!”

“我挺羡慕你的,至少十八跟你说的话,都是真话,你知道,想让她说句真话多难吗?这个笨蛋,我能不生气吗?背着我就敢签借款单?”木羽叹息着吐着烟圈儿,关心则乱。

“靠,跟你打架打的都天亮了,小歪,我们收工。”阿瑟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蒙蒙亮的窗户外面,用脚踢了木羽的腿一下,“哎,今天你要是不把十八找回来,咱们医院见。”

“可恶的……丫头!”木羽看着阿瑟小歪和沈嘉落走出去,拿起手机拨打十八的电话,语音提示关机,木羽皱起眉头小声嘟念着。

宿醉的头疼让十八慢慢苏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十八习惯性的去按床头的台灯,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熟悉的台灯开关按钮,十八猛的睁开眼,房间里的陌生摆设让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儿?”十八看到暖被里的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身体的疼痛感和乏力感让她感觉到一定发生过什么,十八开始努力的回忆,“新年餐……喝酒……看烟花?然后呢?然后呢?酒吧?酒吧……”

十八吃惊的看着房间,没错儿,这就是左手的房间,怎么可能?她给阿瑟打过电话后,去酒吧找了左手跟方小刀?怎么不记得有方小刀呢?可是她为什么会没穿衣服呢?凌乱带着血迹烟灰的床单,手臂上被握疼的感觉还在,十八茫然的看着扔了一地的衣衫。

“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十八努力拼凑着回忆,然后她想起来,是她自己闹着要去做什么不负责任的事儿?“我真是……混蛋!”

十八慌乱的抓起自己的衣裳,胡乱穿上。左手没在房间里,但她隐约听见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十八什么都顾不上了,逃命似的跑出左手家。

左手穿着牛仔裤,□着上身仰靠在浴室的墙壁,他茫然的看着淋浴隔间的花洒喷下均匀的水滴,脚边是一堆捻灭的烟蒂。十八逃也似的跑出去,左手从门缝里看的很清楚,他就是怕早上醒过来两个人没法坦然面对才故意躲进浴室。

经过昨晚,再也没有之前单纯的关系,只因醉酒的十八执意要去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他也冲动了。但是冲动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更没有之前他想的那么复杂,唯一让怀念的,依然是她留在身体上的感觉,女人和男人的感觉。

左手慢慢腾腾走回房间,卧室一如既往的凌乱。左手闭着眼睛仰面躺倒床上,胳膊被硬硬的东西咯住,翻身去摸,竟然是十八的手机?她慌的连手机都忘了拿。

十八回到家,已经天光大亮。浑浑噩噩的开门关门,僵硬的身体无意识的靠着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酒后乱性了,那绝对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恰恰相反,有些感觉记得格外清晰。

“怎么会搞成这样?真是太没人品了……”十八记起左手健壮的手臂上,有自己咬上去的牙印和抓痕。

“想从你嘴巴里撬一句实话还真够难的。”木羽的出现像个鬼魅,他的悄无声息吓了十八一跳,她根本没想到木羽会在。

新年夜他决绝离开酒店,把她一个人孤独的丢下,已经让十八不再对两个人之间曾有过的情愫再抱有任何希望,做人不能太贪心,越是掌控不了的,就越是不能去奢望太多。

“我很快就会找到房子,你也很快就可以搬回来了。”十八冷淡的回了一句,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说句‘你喜欢我’,我会考虑换另外的惩罚你的方式,就当是……”木羽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挡住房间门口不让十八进去,他的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就当是我们彼此都给对方个台阶下!”

“我用不着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十八冷冷的推开木羽,尊严这种东西,当你彻底失去一次,就没可能恢复到完好如初。

“在乎我就跟我说啊?不喜欢看到别的女人对我好就告诉我啊?非得让我最后知道这些吗?说句真话就让你那么为难吗?”木羽的火气也爆发出来,依然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十八进房间。

木羽一点儿都不想说对不起,他不想用屈就来交换任何东西。虽然这件事儿他也有错儿,但十八同样有错儿。即便道歉,也要在两个人都意识到自己错误后,心平气和的进行,现在他要做的,是逼着十八说出心里话。

“我跟你无话可说!因为你……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十八的情绪开始失控,男人的决绝让女人绝望,女人的决绝让自己绝望。

“我只承认自己是混蛋,但我没骗过你!你心情不好我理解,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你别太侮辱我的人格!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的话,我只给你一次这种机会。”木羽阴翳的眼神打量着十八,他从不否认自己是混蛋,但混蛋跟骗子两回事儿。

“真是好笑!”十八冷笑着,毫不示弱的直视着木羽的眼睛,愤怒在她的胸腔里憋闷的太久了,“我不稀罕这种机会,你留着哄别的女人吧。”

“我今天,一定要从你嘴里撬出实话,你这个笨女人!我受够你了……”木羽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揽过十八不容分说的强吻上来。对情商有限的女人,动作指令比语言更有效果,也更明确。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还嫌骗我骗的不够吗?混蛋!”十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愤怒的推开木羽,虚掩的门被撞开,木羽跌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