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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690)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秋天, 一个冬天, 还有一个春天……弘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送他玛法来到皇陵。

皇陵中,有他玛法的阿玛和额涅、皇额涅,有玛法的玛麽、苏茉儿姑姑,有玛法的四位皇后, 众多妃嫔……弘晙曾经陪着他玛法,很多次来到这里, 这一次,却是送他的玛法来这里,长眠此地。

很多人因为他玛法的临终嘱咐分成几派吵吵闹闹不停,很多人在无声地呜咽, 很多人伏地痛哭……

他的玛法离开了。

抱着他的玛法离开了,宠着他的玛法离开了,哄着他的玛法离开了,教导他的玛法离开了,这个世上, 那个人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人宠溺地喊他“乖孙孙”,再也不会有人打趣地喊“我们的弘晙”,再也不会有人坐在清溪书屋的躺椅上望着他,守着他,等着他……给他一个“世外桃源”。

他的玛法离开了。

他的玛法离开了。

他的玛法离开了。

弘晙跪在他玛法的棺木上方,望着他玛法的遗容,双手颤抖,怎么也推不动那块木板。

太上皇心里大恸,握住儿子的手,用力合上。

…………

天地同悲!

弘晙的玛法离开了!

弘晙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地宫里出来,缓缓地抬头仰望天空。

松林涛涛,万兽哀鸣,天空中落下磅礴大雨。

回来皇城,处理政务、照顾父母、照顾孩子们……弘晙的生活填得满满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填得满满的。

回到皇城的弘晙知道,他的阿玛、额涅年龄大了,他的孩子们还小,他的叔叔伯伯们坚持着不让玛法“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送走了玛法,也都要坚持不住了。

他没有时间沉浸在玛法离开他的沉痛里。

…………

改元后的第一年和第二年对于弘晙来说,是怎么样的一段日子,刻骨铭心,刻进灵魂的伤痛。

整个大清国的人和他们的新皇一起披麻戴孝、哭丧守灵,陪着他们的新皇一起送走了无上皇后,又陪着他送走了大伯、二伯、三伯、五叔、七叔。

永远地陪伴和无上皇和已逝亲人们的身边,肉体回归天地,灵魂回归初始。

弘晙站在皇陵的东侧山峰朝下望,庄严的陵墓一座挨着一座。

…………

他阿玛、额涅的陵墓已经修建好,他自己的陵墓,在他登基那年,也在建了。

转眼间,他也开始朝“死亡”和“回归”迈进了。

弘晙偶尔抬头望天,明显地感受到时间的不可战胜,却是再也没有了那份强烈的不甘。

日子在缓慢地行进,缓慢地治愈人的伤痛。改元后的第四年,第五年,他的阿玛大病了一场好在是熬了过来,他的八叔、九叔、十三叔无疾而终,和玛法、大伯、二伯、三伯、五叔、七叔一样,含笑而逝。

弘晙一次次地来到皇陵。

小殓、报丧、奔丧、停灵、守灵、大殓、出殡、下葬、烧七、五七、百日、守孝、牌位祭祀、扫墓……

一年里,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奔波在皇陵和皇城的路上。

因为一个皇城,一个皇陵,住着弘晙两头的亲人。

到了改元后的第七年春,百花香遍四九城,天空也被风筝挂满的季节里,弘晙和除去孝服的大清国人一起过百花节,热闹非凡,无声的祈愿。

太上皇后和太上皇瞧着孩子们身上的喜气儿,也笑。

蝶儿飞、鸟儿飞、春光无限好的春天里,弘时和弘晙并排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也是笑。

“皇上四弟你看,春天来了。”

“看到了。春天来了。”

“昨儿我听说,永琢给学院里的某个小姑娘写情诗,还悬挂在高高的学院院墙上。”

“有前途。”

“是啊,有前途。你说我们当年怎么没有这样的勇气那?阿玛说一句,都不敢了。”

“三哥不敢,弟弟是不想惹阿玛生气。”

“这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五弟在民间留下传说无数。”

“那不是‘传说’,那是花心故事。”

“得嘞,你就不承认呗,再怎么不承认,我们的青春岁月也虚度了。没有过出轨,没有过‘异国情缘’。”

“……三哥,弟弟的青春岁月没有‘也’虚度。要出轨,要来一段‘异国情缘’马上就可以。”

“得嘞,还是别了。免得人说你老不修。”

“……三哥,弟弟没老!”

“都要娶儿媳妇的人了,还不老?哎呀,我们要服老,不能因为一副年轻的面皮就觉得自己还是十八一朵花。”

“……男人四十一朵花,弟弟还是花骨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