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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城堡穿古代(118)

在桌旁坐下后,陈榕撑着下巴发了会儿呆。在手脚冰凉之前,她站起身,却在回头一瞬间被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一个黑衣人吓了一跳,蓦地后退了一大步。

只见那黑衣人似乎也未料到她会突然回头,同样往后退了小半步,随即连忙开口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

他的声音很低沉,显然是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话。

陈榕表情古怪:“这位壮士,您这样的打扮,又在半夜进入一位姑娘的闺房,这种话换您,您信么?”

黑衣人沉默片刻,低声道:“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陈榕看了眼黑衣人背后那未关严实的窗户,手一摊道:“那就请壮士原路离开吧。”

黑衣人没动,想了想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往前一步放在桌上,对陈榕道:“这是在下的诚意。若我有任何不轨之举,姑娘可以动手。”

陈榕看了眼那匕首道:“这位壮士,我说个故事吧。”

黑衣人:“嗯?”

陈榕道:“从前有一只狼,把一根棍子给了一只兔子,然后说,我对你没恶意,若我有异动,你可以拿棍子抽我。”

说完后,陈榕就看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也看着她。

他几乎要被她的故事说服了,如果他不是有事想询问的话。

此黑衣人自然就是燕黎,方才在院中,他听到陈榕出声时就觉得那声音耳熟,听了会儿后便想了起来,正是在黑风寨中那个“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女子。

他万没想到,会在此地再见到她。

再后来听这位陈姑娘捉弄那老妇,他险些笑出声来。若她平日也是如此,也难怪那老妇气得往她的莲子羹里吐口水了。

此刻见陈榕依然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燕黎想了想,干脆在她原先坐过的那张桌子旁坐下,看着她笑道:“既然无法说服陈姑娘,那在下便不费口舌了。在下只是想问陈姑娘几个问题,是关于谢知和的。”

这位陈姑娘应当是被谢知和软禁了,从她口中,或许他能问出点什么来。

陈榕在那黑衣人坐下时便又退了一步。

她其实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戒备,警惕是有,但还不到慌张的地步。这里是谢知和的地盘,能潜进来的,自然跟谢知和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至少她可以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也是因为此人潜进来后表现得并不凶恶,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喊人。

“这位壮士,跟谢县令有仇?”陈榕问。

“仇……倒也算不上。”燕黎道,“在下只是有些好奇,这位谢县令最近在忙些什么。”

陈榕很想说上一句他正忙着造反呢,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说不定正是齐王府来的人!官方接警了!

可她又有点担心这是谢知和派来试探的,这要是乱说话,她就完蛋了。

陈榕待在县衙的这些日子,谢知和言语间颇多试探,她要么当做听不懂,要么笑而不语,好在她所说的联系日子还未到,谢知和的态度并不强硬。

也正因为如此,见有黑衣人来,她实在忍不住怀疑是谢知和下的圈套。

他又不是没弄过陷阱!

陈榕决定先稳一手,她诧异道:“此事不该问我,我不过是阶下囚,可不知谢县令日日在忙着什么。”

燕黎稍一思索,便明白她在怀疑他的身份。

想想自己此刻全副武装,只露出了双眼睛,连声音都故作低沉,将来即便再见面她也不会认出自己,他便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道:“姑娘,在下是齐王府的人。”

陈榕看向摆在桌上的令牌,那是块烫金牌子,上有齐王二字,边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极有质感。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假牌子?”陈榕道。

“姑娘可以拿去细看。”燕黎很有耐心地说,“齐王府的令牌上,吊着微雕核桃。”

陈榕慢慢挪到桌边,拿起那块令牌,令牌的底部用一根红绳连着个小核桃,核桃内是一幅微雕,似是白鹤贺寿图,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雕工的精致,堪称艺术品。

“是挺好看的……但我又不知道齐王府的令牌有什么特征,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陈榕反问。

燕黎道:“这样的微雕,需能工巧匠花上三个月时间雕刻,市价至少三百两。”

“所以呢?”陈榕道,“若有人敢假冒齐王府的人,必定胆大包天,拼上性命的事儿,怎可能不多花些银钱?”

陈榕知道自己现在还挺杠的,但没办法,为了她自己的小命着想,被人当杠精,总比被人干掉好。

燕黎又一次沉默了。

要取信这位姑娘,还真是难。可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这位姑娘的处境很危险,才会如此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