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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城堡穿古代(192)

钦罗似乎并不爱说话,陈榕提问,他才会回答,几乎不主动问她什么。不过她也没能从他的回答里得出什么重要的结论,单从他的回答来看,他似乎是真失忆了。

二人说着已到了翁茯苓所在的医馆,身穿白大褂的她刚盯着学徒处理好一个骨折病人的固定工作,转头便看到陈榕带着一大群人过来,各个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瘀伤。

“他们都受伤了吗?”翁茯苓诧异地问。

陈榕道:“他们的伤没事,是他。你看看他的后脑。”

查看后脑伤这事,陈榕也可以做,但为了降低钦罗的戒心,陈榕还是特意带他来找了大夫。

“哦,那你先坐下。”翁茯苓并未多问,只是让学徒搬过来一张凳子,示意钦罗坐下。

钦罗长得人高马大,娇小的翁茯苓站着只到他胸口,肯定看不到他的伤口。

钦罗在传说中是杀伐果断的人物,可失忆后的钦罗却乖巧得很,依言屈身在小板凳上坐下,高大的身子好像就此缩成了一团,有些滑稽。

翁茯苓走到钦罗身后,陈榕发现钦罗浑身的肌肉似乎一瞬间本能地绷紧,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他依然牢牢地坐在凳子上,并未动弹。

翁茯苓道:“我要看伤口了,你别乱动。”

她如今当惯了在看病一事上发号施令的一方,语气平淡而不容辩驳,伸手拨开钦罗后脑的头发,仔细地一点点查看伤处。

才查了没一会儿,她便对陈榕招招手:“陈姑娘你快来看,这里好大的伤口!”

陈榕连忙走过去,只见翁茯苓拨开头发的头皮处,有一道已经快愈合的伤痕,大概有快十厘米长,蜈蚣似的,扭曲撕裂,有些触目惊心。

翁茯苓道:“陈姑娘,你看这伤,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陈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慨道:“确实。”

后脑有这种伤,那么脑子里或许有瘀血压迫了脑神经,这才导致了失忆?后脑这么脆弱的地方受这样重的伤,能活着已是万幸,不可能是他为了装失忆而特意弄伤的,这还是新伤。

陈榕和翁茯苓在钦罗身后对他的伤口“指指点点”,钦罗虽失忆了,身体却告诉他,他很不习惯这样的场景。

后背暴露在他人眼中,命门也同样被他人掌控。

他要极力克制自己,才不会从凳子上弹跳起来,转身面对她们。

“他说他失忆了,可能就是这伤导致的。”陈榕对翁茯苓道,她知道翁茯苓对新类型的病患很有兴趣。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失忆的病人。”果然,翁茯苓眼睛一亮。

陈榕道:“应当是脑子里有瘀血,压迫了脑神经,或许等瘀血自动被吸收了就好,你知道的,人体的自我修复功能很顽强。”

翁茯苓点点头,就像刚才的骨折病人,她所做的,不过就是固定好,免得骨头长歪了,要让骨头长好,还是要靠病人自己的身体。

“也有可能,他脑子里的瘀血一直存在,他就会一直失忆是吗?”翁茯苓道。

陈榕道:“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多观察。”

陈榕最近已在想着,是不是可以让翁茯苓学学人体解剖了,她自己是不会,但历史上的伟大医生,哪个不是从零开始自己探索的呢?翁茯苓在她的帮助下已大概知道人体各解剖结构,但没有摸过“实物”,总归差很多。

不过,考虑到翁茯苓的接受能力和人体解剖给这时代人的观感,陈榕迟迟没有真正落实。

只好慢慢来了。历史都能倒退呢,她就缓一下,甚至不开展也没什么关系。

陈榕与翁茯苓聊完,已差不多信了钦罗的话,然后问题便来了。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变故会沦落至此?

陈榕让翁茯苓先给钦罗处理一下伤口,自己则派人去找燕黎询问大邺和西岐边境的情报,顺便把她这里来了个失忆的男人长得有点像西岐人的事也一并汇报了。

她没见过钦罗,自然不好告诉燕黎,钦罗到她这里来了,但要合理化她询问边境情报的事,就必须透露有西岐人来的事。

陈榕吩咐完时,翁茯苓也已差不多处理好了钦罗身上的伤,她正在下医嘱,而钦罗站着,微微低着头,听她说着,脸上并无不耐之色。

陈榕不禁想着,传说中让大邺吃够了苦头的大杀神,平时就是这么和善的吗?还是说,失忆导致了如此?

等翁茯苓下完医嘱,陈榕便又带着钦罗离开了。钦罗自始至终都很沉默,虽说他魁梧的身材给人些许压迫力,但若不是他头顶上的绿色框框,陈榕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钦罗。

对了,还有这绿色,显示了他对陈家堡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