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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叫兄弟(320)

(C)

左手看向朱檀:朱老师!!

朱檀开始咯咯笑:什么朱老师啊,真是,还羊老师呢。

我看见小淫愕然复杂的脸,左手搀扶起我:朱老师,我送十八回去了。

小淫一把拽住我,我感觉到小淫手臂的力度,左手推了小淫一下,小淫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死死的盯着左手,朱檀拍拍左手,笑:让小淫带十八回去吧。

左手不安的看着我:可是……

朱檀接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恩?

我头晕的厉害,生生的被小淫拽着出了烧烤店的,佐佐木关切的看着我:十八,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用手按住脖子,摇摇头,靠着旁边的墙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听见小淫说:我背她吧,走也走不了,多了。

晃晃悠悠的,我感觉到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背上,我实在懒得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处于这种状态,模糊中听见有人说着话。

……

一个人:……她能不难过么?你也是,前前后后的,不知道她什么人么?

另一个人:我就是怕她知道了会生我气。

一个人:那现在还不一样,气更大。

另一个人: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她要来的。

一个人:她走了?

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她知道你和十八的事儿了么?

另一个人:还不知道。

一个人:你没跟她说清楚?

另一个人:想找机会说,有些不好开口。

一个人:你怎么还这么墨唧?早晚是个事儿。

沉默了好一会儿。

另一个人:我也想说的,但不知道怎么说好,你不知道,她爸帮过我们家很多的,我们家孩子多,小时候我们家经常没有什么吃的,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多余的吃的都给我们家,我妈说过,如果不是她家,我和我妹妹就不可能还活着,早就饿死了,我是吃她妈妈奶长大的,他们家一直把我当儿子,我也想把她当妹妹,我妈说了,不能对不起她们家。

一个人:可是你总得说吧,你让十八如何自处?

另一个人:总是开不了口说,一直想着这事儿淡了就不提了。

一个人:你们谈过?

另一个人:恩,后来是她提出分手的,谁想到,咳……

一个人:如果当初她没有提出分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分?

沉默。

另一个人:恩。

一个人:会和她结婚?

沉默。

另一个人:恩,东西欠得太多,总要还的……

……

小淫的背很宽也很温暖,小淫的发丝很柔软,小淫的身体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我的头就那么靠着小淫的肩膀,感觉到小淫皮肤的热度,这是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曾经让我安心过的地方,我的信心还有信任都曾经因为这个依靠慢慢的勇敢着,为什么往往最安心最让人温暖的地方,永远都是伤害到极致的地方,那么猝不及防的,象是一把纤细的真,若有若无的刺入一个人心脏,就连疼也变得那么若有若无,想起那么一首歌,好像是多年前裘海正的那首歌《我最深爱的人伤我最深》。

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个让你无法直接断定是非或者过错的存在,硬生生的横在中间,而这些事实存在一旦混和了情感的独占性,就统统的变成伤害,变得无法逾越。我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流淌了下来,我极力忍住自己想要抽泣的感觉,眼泪还是顺着鼻子嘴角流淌了下来,很涩,小淫慢慢停下来,微微侧了脸看我,我听见小淫轻柔的声音:十八。

小淫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我装作没有反映的趴在小淫的背上,小淫慢慢转过头,接着走,安静的夜里,安静的马路,路灯昏黄的光线,像我心里深处的叹息声,重影一样的反复着。

小淫背着我去了阿瑟租的房子,我本来就迷糊,因为不想跟小淫说任何话,就在原来的迷糊基础上装得更迷糊,我只能感觉小淫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我闭着眼睛装睡,小淫好像也没有走,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小淫温暖的手轻轻的擦拭了几下我的眼角,我想起来之前我有哭过,小淫的手指头轻轻顺着我的眼角滑过去,一会儿,我听见小淫轻轻叹息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关门的声音。

确定小淫出去了,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客厅里面传来阿瑟询问的声音。

阿瑟:睡了吗?

小淫低低的声音:恩。

阿瑟:我怎么老觉得十八挺可怜的,你也是,早就跟你说过了,要是对人家没那个想法就别招惹她,简简单单做朋友做兄弟不是挺好的吗?就你那性格,多了一层关系,你能处理的好吗?要我看,趁着这个时候,你俩算了吧。

小淫没有说话。

阿瑟:那小姑娘回去了?

小淫:恩。

阿瑟:你还是没跟小姑娘说你和十八的关系吧?

小淫叹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阿瑟:有那么难说吗?

小淫:得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难不难?

阿瑟吊儿郎当的声音:不就是个上门女婿吗?小姑娘不错,你就从了吧,人家不是还有恩于你们家吗?你就别折腾十八了,她够可怜的了,从认识她到现在,没见她摊上什么省心的事儿。

小淫:阿瑟,你别说了,我本来就挺烦的。

阿瑟笑了一下:哎,每次想到十八把那个情侣衫撕扯成布条,我就想乐,都能做拖把了,哎,那得用多大的劲儿啊?得,一句话,肯定是恨你恨的牙根痒痒的。

小淫:阿瑟,十八离开的一个星期,其实是跟朱檀还有左手一起去了北戴河,朱檀今晚跟我说的。

阿瑟:怎么,你嫉妒了?

小淫:不舒服,换了你,你舒服吗?

阿瑟:哦,我明白了,我说十八之前跟催命似的催着你要去玩儿,闹了半天是想给你个惊喜,嘿,十八没给成你惊喜,你倒是把人家给惊了,你不舒服?你活该!

……

早上我起的特别早,每个人都一样,当你有心事的时候,你就睡不着,我也一样,因为从本质上说,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我还是一个进化的不怎么利索的女人,再次我没有傻到家。我看看手表,凌晨4点半,夏天的好处就在于天亮的很早,转头看窗外,阳光温和的照耀着,这个世界因为有了阳光而变得无比的温暖和希望,我翻了个身,感觉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咯住我了,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盒子,不大,很方正,上面写的很清楚:避孕套。那是我二十多年的年龄中第一次看到包装精美且成盒的避孕套,小时候不懂,邻居家孩子拿着用来吹气球的避孕套都是生产队派发的那种散装的,我只知道那个东西吹起来象气球,也不像气球,好像比气球多了点儿什么。

我慢慢从床上起来,把床单尽量拍打的平整干净,把枕头也放的很整齐,最后把那盒避孕套工工整整的放在我睡过的枕头上面,我还特意把避孕套的盒子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找了一个看着非常舒服的角度放着,坐在床上看,站在床边看,退后几步又看了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还有那么一份儿闲心。等我看得差不多了,我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OK,真是完美透了,这个角度怎么可以这么完美呢?

我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面很安静,阿瑟的生物钟是早晨5点30分,这会儿应该还会再睡着,小麦房间的门开着一条大大的缝隙,我看得见小淫横在床上的身体,小淫赤裸着上身,歪歪斜斜的躺在小麦的床上,头发散乱着,身上的薄被子被卷的皱皱的,我第一次发现男人胡子拉碴儿的,看着竟然也是一种非常迷人的感觉,后来知道那个玩意儿叫做性感,只是这种性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独占的享有,要看有没有那个运气。小淫梦呓似的胡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蓬松的散落着,我痴痴呆呆的看着,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能像我想的那么勇敢?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为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自己就不能变得比他还勇敢?为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能相信我们会变得勇敢?

我真的没有办法勇敢起来,我只是不想某个将来或者之后,还是会有姑娘千里迢迢的跑来找小淫,这个姑娘对小淫家有恩,那个姑娘对小淫的家人有恩,还有某个姑娘对小淫的哥们儿有恩,要是在古代或许会更好处理,小淫可以统统把这些姑娘娶回家,按照进门的顺序排上个一二三四,如果是那样,我倒是可以考虑,我要做大的,只要二三四,或者二三四之后的五六七八也好,还是九十十一十二也好,每房姑娘每个月只要交给我使用小淫的费用就好,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求,有的钱收就好,小淫愿意跟哪房姑娘燕好都行,如果哪房的姑娘除了月钱之外还有小费塞给我,那么我会考虑优先推荐,同时哪房的姑娘使用小淫的次数多,每个月还得多交点儿磨损费什么的,就算是个机器也有磨损吧,何况还是个男人?想到这儿我自己都笑了,看来我真的穷疯了。

我轻轻的把小麦的房门带上,小淫帅气性感的面容消失在门缝里面,我终于选择了放弃,是吗?我们总是想着如何去超俗如何去脱俗,可惜,我们谁都不能免俗,在凌乱不堪的俗事面前,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变得无法决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简单变得遥不可及,虽然我们都很自由,一直都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