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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叫兄弟(442)

我揉着眼睛:怎么可能,学校要是知道了,这还了得?

方小刀摇头:十八,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全学校的宿舍都剩不下几个鸟人……

我苦笑:哎,不是宿舍的问题,是我的人的问题,好像是宿舍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怕,人多了就不怕。

方小刀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不会是想我陪着你睡吧?

我瞪了方小刀一眼: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后半夜叠星星呢,分散分散注意力也好。

左手避开我的眼神:要是吓出什么毛病怎么办?阿瑟那儿的暖气修不好吗?

我摇头:够呛,找不到房东的电话,白天能冻死人,晚上就更别说了。

左手转脸看着我:冷也比你害怕强啊?要不这样吧,我和小刀陪着你去阿瑟哪儿睡,我俩一个房间就够了,要真是吓出什么毛病来,那真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方小刀瞪着左手:没有暖气怎么睡?那你去,我才不去……

左手冷冷的看着方小刀:能冻死你吗?就这么定了,十八,你收拾一下,还是去阿瑟哪儿吧,晚上我和小刀都过去。

我心里一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左手:可是,可是真的很冷。

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冷习惯了。

我趁着天没黑,又用口袋装着小乖,重新搬回阿瑟那个能冻死人的房子,左手和方小刀跟我约定好,每天晚上五点以后他们就过去阿瑟哪儿,睡阿瑟的房子,第二天天亮两个人再回男生宿舍。用方小刀的话说,就是在阿瑟那儿冻一个晚上再回男生宿舍挨着暖气睡,来回折腾。

阿瑟的房间暖气总阀门被关了,白天我用电脑的时候,手指头都跟着僵硬,我不停的烧开水,装热水的杯子放在电脑桌子上一会儿就变凉了,我甚至都来不及喝,我不得不来回的跑去厨房到开水。晚上我也坚持着整理资料,我的手指头凉的都让我感觉拿几个爪子还是不是我自己的。睡觉的时候我盖两床被子都冷,根本不想上厕所,生怕起床的一瞬间被窝里面的那点儿热气没有了,小乖刚开始还恋着小淫的床,后来是在冻得不行,也不得不钻到我的被窝里面跟我睡。左手和方小刀睡阿瑟的房间,也冻得够呛,我熬夜的时候去厨房倒热水,从门缝里面看见方小刀紧紧的搂着左手,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两个人都蜷缩着身体,所以每天早上左手和方小刀起床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学校跑,对此我感到非常的歉意,左手说没什么,权当锻炼身体了。

我身体的温度真的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冬眠的动物,在阿瑟房间里面我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抄着手跺着脚,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着,有时候我对着手心哈气,我甚至都能看见我呼吸出来的热气,那个时候我就很想笑,想起左手说宁可冻着也能被吓到。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感谢左手和方小刀,虽然真的很冷,但是我没有晚上害怕过,之前在女生宿舍楼那种神经都要被吓破的感觉,从我的感觉中一点点的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去回想那种半夜抱着猫,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蜷缩在床铺的最角落里面,全神贯注的对着充电灯微弱的灯光叠着带有荧光粉的星星。稍微一分心,我就会神经紧张的要崩溃,似乎听到空旷的走廊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看着走廊昏黄的光线透在宿舍门的门缝里面,我的心脏就会紧张的想要抓住枕头下面那把水果刀冲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吓我。

第275章恐怖寒假B

除夕那天下午,我早早就去了左手的宿舍,方小刀买了好多吃的,方小刀扔给我一罐儿啤酒,嘿嘿笑:怎么样?还是有暖气的日子好吧,十八,你真的犒劳犒劳我,这段日子我和左手陪你睡,你都不知道我损耗了多少脂肪细胞,别人嫌我胖,我自己还享受这身胖肉呢,这叫富态,你别扁嘴,有本事你给我胖一个?

我靠着暖气站着,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恩,真是不错,刚才我还差点儿以为我自己走错了呢?

左手疑惑的看着我:什么走错了?

我笑:靠,阿瑟那儿能冻死人的温度,突然来你们这儿,太不习惯,我还以为自己进了桑拿房呢……

左手扑哧一笑:太容易满足了吧?

我不解的看着方小刀:小刀,你说也怪,你们男生宿舍楼也是旧旧的,而且比我们女生楼还大,为什么我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面就没有害怕的感觉呢?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你们这儿也好多宿舍楼都在粉刷啊,剩下的也不多吧?

方小刀神叨叨的白乎着:十八,这你就不懂了,男为阳女为阴,咱们学校是5个男生宿舍楼呢,所以男生楼阳气旺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靠过来,男生镇得住,嘿嘿,光是臭袜子的味儿就够镇住了,女生就一个宿舍楼,而且相术啊八卦啊什么的,不都是说阴气重才容易不干净吗?厉鬼啊什么的好像都是女的吧,再说了,女的心眼小,这人啊,心眼一小心胸就不开阔,容易被缠上身,靠,我真应该去挂单算命去……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左手看着我:困了?

我用手拍拍嘴巴:恩,你们,宿舍的温度太好了。

左手指指旁边的床铺:那你睡会儿吧。

左手指的那张床,干干净净的,床铺上的枕头还有被子,都收拾非常整洁,贴着墙搭起的简易书架上,工工整整的放着一排书,有牛津大辞典、汉英双解大辞典、托福考试用书、GRE用书,还有一些国贸专业的专业书。

我小心的坐到床上,有些困意袭来,我仰着脸看左手:这是谁的床?这么干净?

左手点了支烟,语气淡淡说:欧阳的,你睡会儿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不然你熬不过春节晚会的时间。

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温暖安全的感觉了,我舒舒服服的往欧阳的床上躺了下去,盖上被子,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多年前,我和小意相遇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我一点儿都不陌生。

我翻身朝里面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见方小刀闷闷的说:……还是喜欢这个?

左手好像恩了一声。

傍晚吃饭的时候,左手叫醒的我,我非常惬意的坐了起来,方小刀蹲在电视面前调着频道,我看见电视屏幕上跳动着雪花点儿,方小刀胖乎乎的手啪啪的拍着电视机:靠,关键时候不上色,大三十的,平时还好好的,就是新闻联播主持人的脸被拉长点儿而已……

我摸着脑袋,转脸看见左手叼着牙签的看着我,我无措的看着左手:你,你怎么不回家,过年酒吧也要唱歌吗?

左手愣了一下:没,我不爱回家,我爸也不待见我,在外面呆着,耳根清净。

电视机总算能看出稍微清晰点儿的影像了,方小刀喘了口粗气:大爷的,总算打出点儿影儿了。

我从宿舍的窗户往校园里面看,对面的宿舍楼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过年了,能回去的学生够回去了,估计所有的宿舍楼,点着灯的房间加在一起也没有几个。

我转身打开一听啤酒,朝左手和方小刀端起啤酒罐儿:来,我们也喝个酒,新年快乐了,这个寒假,谢谢你们了。

方小刀喝了一大口啤酒,嘿嘿笑:得了吧,这会儿阿瑟和小麦跑去欧洲逍遥了,我们就成了你感谢的对象了,哎,十八,咱可说好了,你以后别厚此薄彼了,我们左爷对你可够意思……

左手皱了皱眉头,方小刀缩缩脖子不再说话,三个啤酒罐儿碰到一起,我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春节晚会看了一半还不到,电视机又不争气了,方小刀借着醉意拍电视机,谁知道用劲儿过猛,电视机彻底黑屏。我和左手那个失望啊,感觉方小刀把过年的象征都给拍没了,左手说主持人的脸长就长呗,我们把方小刀埋怨了一通,方小刀借着酒劲儿还跟左手嚷嚷起来。

晚上十点多,左手说还是去阿瑟那儿吧,方小刀死活都不去,说阿瑟那儿简直就是个冰窟,大年三十儿的不让人过年还让不让人活着了?左手动手拖着方小刀走,方小刀倒在床上装死鱼,抱着床头的栏杆还有被子怎么都不放手。

我歉意的看着左手:你也别去了,阿瑟那儿真的挺冷,我和小乖在那儿就行了。

左手踢了方小刀好几下,方小刀哼哼了两声,丝毫没有反应,左手抓起大衣,看着我:走吧,大半夜的,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我跟你过去。

除夕的夜晚,我和左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漆黑的夜里,偶尔有人家从阳台的窗户里面伸出一支小小的烟花,点燃,四散着一种单薄的热闹,无声无息的。遥远的地方有沉闷的爆竹响,大大的烟花升至天空,在深邃的夜色里面爆开,在遥远的天际盛开一个大大的火花,那么比一瞬间稍微长了一点儿时间里面,充满了无比的绚烂,烟花散去,留下一段黑暗色的天空,就好像刚才那段烟花,从来就没有盛开过。

寒气让我的牙齿不停的打着冷战,一路上左手闷闷的抽着烟,一句话都没有说,到了阿瑟房子的楼下,左手突然闷闷的说了句:十八,就我和你在这儿,你不会有什么负担吧?